“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你消失时,没有感觉吗?”张凡惊讶而纳闷地问到。
“是啊!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儿里?多多少少的总该有点印象吧?”钱朗也纳闷地问到。
“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印象。”冷星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一次消失之前,我身体的感觉很奇怪,全身轻盈空彻,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然后就消失了。
但大概也就几秒钟,我的身体突然又有了感觉,就出现了。第二次消失之前,感觉跟第一次一样,确切地说,是比第一次更加明显。
我只知道,自己消失然后又出现。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时间到底相隔了多久,我丝毫不知。”
“两天了。”张凡红着眼,试探地问道:“冷星云,你已经消失两天了,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任何感觉?”
冷星云摇了摇头,神情暗淡:“我出现时,天色已黑,感觉这次消失的时间有些久,却不知已过了两天。或许,以后消失的时间会更长,也或许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再出现了?”张凡紧张地问:“是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还是你觉得消失以后可能不会再出现?”
“或许都有。”冷星云诚实地回答完,叹了口气:“别为我难过,我们每个人的生命终点都不一样。只是我的终点,过于离奇和难以解释。接下来,好好听我说得每一句话,会派上用处的。”
张凡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给你们指派任务的神秘人,目的与长生组织一样,都是为了得到长生,却不是一路人。否则,神秘人用不着单独指派你们,或许是你们和你们的亲人,在无意间得罪了神秘人的原故。
但不管哪路人,只要是与长生有关的事找上你们,都是来者不善!所以,如果我消失后再未出现,下山后钱朗陪张凡去江城,梨花街信德律师事务所找李信德律师。
见到李信德本人时,张凡必须单独与他谈话,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才会说出可能对你有价值的信息。并且,他手中握有大量人脉资源!
你可以一五一十把情况都告诉他,他会安排人保护你。千万不要小看他,他可不是你们认知上的普通律师!记住了吗张凡?”
张凡点了点头,眼睛更红了:“感觉你这是在向我交代遗言?”
“确实。”冷星云避开张凡的目光。
“找李信德律师,为什么要单独是我,而不是我和钱朗一起?”张凡问到。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目前,也就只有你们两个生死之交。指定让你去,是因为你说话办事,看着比钱朗靠谱,也更实在。”冷星云这么解释到。
要换成平时,钱朗听别人说他不靠谱不实在,肯定要跟人理论其实就是闲扯一番,但现在是冷星云这么说,而且是在交代对他们有价值的遗言,他没有丝毫怨言,只有听着的份儿。
“如果我消失,不要着急,不要找我,不要难过,因为我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只是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离开罢了。”冷星云苦笑一下:“唯一庆幸的是,这个世界上,有我来过的痕迹,有想念我和我想念的人。”
冷星云拎着包,离开了张凡的帐篷。
张凡看着冷星云离去的背影,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要不是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就差一点要掉下来。
“奇怪!”张凡眨巴着眼睛,抹去挤出眼角的泪水:“我和他明明才认识不到二十天,可感觉却像是认识了二十年似得?”
钱朗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却在说:废话!你们本来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只是你忘了关于他的事,他也什么都不愿再提。
唉!冷星云这家伙活了千年,到最后却要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莫名其妙消失的下场。真是可怜他妈哭可怜呦!可怜死喽!
钱朗见张凡一直盯着自己,便打了个哈哈道:“可能这就是缘份呗!有缘份的人,一见如故,再见情深似海,三见生死相许!
这没缘份的人呐,就算整天勾肩搭背好酒好肉,喊一辈子的兄弟,也没那么深的兄弟缘份和情份嘛不是?”
张凡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随后,张凡和钱朗便睡着了。
次日一醒来,张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冷星云帐篷外,“冷星云,醒了吗?”
冷星云拉开帐篷:“天还没亮透,突然起这么早,是为了看我是否又消失?”
“是。”张凡认真地说道:“如果你无可避免的要消失,最好在那之前,给我们打声招呼。不声不响的就消失,很难让人不着急,也很难让人不想着要去找。”
“嗯。”冷星云点头:“我尽量。”
天大亮之后,冷星云让钱朗守着含苞待放的千年红莲,叫上张凡决定去找殇妤坠落在山顶的飞行器。
“这里又没别人,就咋三儿,红莲又不会长腿自己跑,哪儿需要人看守?”钱朗很不甘心被留下,便努力劝道:“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呗!多个人多双眼睛,没准儿能更快找到那个外星混血儿的飞行器呢!”
张凡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带上钱朗,便劝道:“对啊,带上他呗,他又不碍事,还能帮我们一起找。有他在,没准儿能很快找到,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每个人都尽心尽力了。”
冷星云摇头:“钱朗必须留下。”
“为什么是必须?”张凡不解地问到。
冷星云看向钱朗,却一言不发。
钱朗秒懂其意,干笑两声,对张凡道:“算了,不去就不去呗!你非得现在追问个清楚干啥?也不想想,可能人家是有话要跟你单独说呢?”
张凡这才反应过来,无奈地笑着对冷星云道:“你就直接说,有话要单独跟我说不就行了嘛!还非得扯上人家钱朗?”
冷星云没有解释,随后带着张凡仔细寻找着从壁画上看到的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