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这是跟着白石和小南行走在沙漠的第三天。
自认为大家已经熟络了的蝎,终于忍不住向身侧的白石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白石,你认为极致的艺术是什么?”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虽然忍者世界没有这句话,但是意思相近的谚语还是有的。蝎想知道,这名已经赶超自己身价的男人对于艺术,是否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
极致的艺术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上辈子被辱骂为美工的白石有些哽咽,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蝎没有说话。
这是在威胁我?还是说想找机会把我弄死做成人傀儡?
气量极小的某人,用手正了正自己的帽檐,眼帘下垂着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另一边,身为提问者的蝎,见对方一脸沉思的模样,心中对白石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
如此专注认真地思考着有关于艺术的问题,他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一名对艺术有着极致追求的艺术家。
不管对方是否真的是在威胁自己,白石依旧还是思索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毕竟,好歹也是一亿五千万两的男人,气量怎么也要大一点不是。
从文艺复兴三杰思考到毕加索,接着又是贝多芬跳跃到汉斯·季默,最后从罗贯中转场到鲁迅先生。
心底里的垃圾桶内还保留着一丝文青气息的白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以让世人永记于心的,可能就是艺术。”
关于“何为艺术”这个主题,前世只要能有机会“吃饱了撑着”的人,都能用嘴巴探讨探讨自己对艺术的理解。
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都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案,就像有位大咖认为能卖出去的手艺,便是艺术。
而白石,哪怕前世已经挨过了社会的毒打,他的心底里依旧对艺术的定义有着自己的坚持。
鲁迅先生的小说集,就是他酿的永恒的艺术!
“让世人永记于心……”
咀嚼着白石给出的答案,蝎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跟小南走在沙海当中。
待太阳已经垂至沙漠的边界,红发青年看着这片天地间充斥着金光的世界,似有所悟地喃喃自语道:
“没错,坚硬如岩石都依旧会被时间风化,只有被世人一代代所记忆直到文明的结束,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
恍若已经悟透了这世界的真理一般,从蝎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他此刻的亢奋。
“那么,我要如何制作出能这样的作品?”
刚把兵粮丸艰难地吞进肚子里,白石冷漠地催促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被体术压制的问题吧。”
傀儡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很容易损坏,白石可不想打到一半,回头去给一个男人当保姆。
“这个问题……其实曾经被傀儡师们重视过,但是后续又被无视了。”
蝎苦恼地摇了摇头。
一开始的重视,是因为在整个召唤过程中傀儡师的处境确实十分危险。
后续的无视,则是因为他们发现,只需要有队友的帮衬,这个问题就很难在成为问题。
长此以往导致如今的傀儡师们已经习惯于在队友的掩护之下进行解封时空间卷轴的行为。
“或许,傀儡师把自己做成半傀儡,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蝎用着最淡定的语气,说着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话。
不过,让这位傀儡术天才感到疑惑的是,他从白石的眼睛中看到了杂糅着怀疑的鄙视眼神。
明明是以后执行任务的搭档,明明是在艺术道路上有着共同理解的伙伴,他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判断?
蝎有些气恼地说着:“我没有开玩笑,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不能用类似于一键取血的装置来加快整个召唤流程么。”
考虑到对方好歹也算自己临时的队友,白石白嫖着地球上的科技理念比划着说道:
“你实在不行就做个弹簧刀和取血装置,然后在卷轴上贴上一根柔韧性好一点的可以传递查克拉的金属条,另一端想办法连接到你的手指上。”
“然后你在弄个按钮贴在手臂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白石越说思路就越清晰,他一点点修改着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这个只懂得一些简单机械原理的家伙居然还煞有介事地沉浸在了自嗨当中。
颇有一种梦回网络时代的感觉,那指点江山起来可不一套一套的。
坐在一旁正在折纸的小南是头一次见白石能一次性讲那么多话。
她又转头看向了左边的蝎,只见对方的眼睛愈发的闪亮。
“虽然有很多地方过于理想化,但是总体上的思路……确实可以尝试。”蝎在听完白石的话后,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激动。
从小沉浸于傀儡术的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自己的搭档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虽然内容业余的很,但是却开拓了他的思维模式。
激动之下,蝎哪能安耐得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就见他急忙从身后掏出了几卷时空间卷轴,从里面解封出了一大堆现有的材料来。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需要制作一个取血装置,一个传输装置,一根金属丝以及一个启动器。”
瞬间开启科学家模式的蝎,兴奋的眸子里甚至于还透露出那么一丝的疯狂之色。
“这……这将会改变忍者们使用时空间卷轴的方式。”
“白石君,你能重复一下刚刚的话么,我还需要在整理一下思绪。”
“哦,我刚才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
太阳,下坠的很快。
而沙漠里的某一处,在十几盏油灯的照耀下,蝎和白石正蹲在沙地上聚精会神的讨论着“一键召唤”的事情。
而小南,则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空中那轮静谧的月亮,橙色的眼睛里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思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收拾好心情转头看向两个男人时,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都喜欢说女人捉摸不透,可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让身为女人的她,也很难理解。
前两天还是两个像冰块的家伙,现在居然窝在一起折腾着一个看上去有点像玩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