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后,屋内只剩了裴秀秀一人,此刻她心口的痛楚已经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时不时有针刺般的疼痛,她走到梳妆台旁,拿起之前顾九绵让人送来的兰花簪,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不过……
裴秀秀放下簪子,看向镜中的自己,眸光深邃,她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绞痛跟顾九绵脱不了干系。
会是自己的错觉吗?顾九绵那个真的开窍了?
这边正靠在矮榻上,指挥福生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回丞相府的顾九绵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感冒了?不能啊!
“少爷,一定是老爷在念叨你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福生想着明日就能回丞相府就十分兴奋。
“啧,老头子念叨我准没好事。”顾九绵咂咂嘴。
“你这么兴奋干什么?”顾九绵看着一脸兴奋的福生,觉得莫名其妙,这小子莫不是在府里有小情人了,说要回去就这么开心。
“少爷,要回家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回家就回家呗。”顾九绵撇撇嘴。
家啊,这个地方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她从小就是孤儿,而干他们这一行的,随时都会面临各方仇家的追杀,家人什么的,太奢侈了。
不过如今,她也是有家的人了!
想到一生气就吹胡子瞪眼的顾老爷子,顾九绵不禁勾起唇角,对于回家也有了别样的期待。
从腰间取下一块不起眼的木牌,递给福生,“小胖子,你待会拿着这个去沁茗阁取二两月下君给老头子带回去。”
福生接过木牌,顿时苦了一张脸,木牌灰扑扑的一块,上刻有一朵“之”字形的云的样式,其余并无什么特别的,右下角还缺了一块,属于估计掉在地上都没有会捡甚至会踩过去的那种。
福生瘪着嘴,一脸不情愿道:“少爷,那月下君可是千金难求的,您就这一块破牌子就上门去找人家要,这不是让小的送上门去给人家练手么?”
“不会的,你家少爷我还能害你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是福生还是十分不情愿,总觉得自家少爷又在拿他找乐子。
“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废话!”顾九绵翻了个白眼,从矮榻上坐起,抬起右脚,恨不得给福生来上一脚。
顾九绵当然知道月下君千金难求,因为那根本就是她定下的价格。
她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曾在云南地区喝过这种茶,叶面呈黑色,叶背呈白色,黑白相间,叶芽犹如弯弯月牙点缀其间,因其采摘手法特殊,茶叶采摘和精制必须都在月光下进性,且限时两个时辰,不能见阳光,故名曰“月下君”,她当时觉得这茶好喝所以特意跟当地人学了制茶的手法。
穿越到这里来了之后她发现东禾国的人都十分喜欢喝茶,而作为头号财迷,顾九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
所以她开了沁茗阁专门卖茶,并将月下君的制作手法交给了现在沁茗阁的掌柜,定价千金一两,且每年只出售十两。
给福生的那块破木牌可是她身份的象征,不止是在沁茗阁,还有伶玉楼,捕风楼,追影楼等等,那木牌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如今到了小胖子那里,他倒还看不上了。
最终福生张了张嘴,但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迫于淫威苦着一张肉脸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