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成,阵破!”
洛雨落将双手前汇聚的能量往地上的一颗小树苗上推去。
在那一个小印触碰到树苗的时候,光芒大亮,树苗变成了一扇弯弯的拱形门。
洛雨落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臭味,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哼,真臭。
比臭豆腐还臭。
她无奈地放下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随后,她就抬起脚往那扇门内走去,眼前一晃,她就出现在了一个房间里。
面前是梅兰竹菊的屏风,黑色的影子在暗黄色的灯光里摇曳。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她就立即捂住了自己眼睛。
“啊!”
只见她的面前又一个巨大的浴池,里面的两个身影尽是尴尬。
洛雨落悄悄移开了一根手指,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院长大人,还有白公子,你们继续啊,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她边说着边退到了屏风外面,弓着腰,踏着小碎步,就像巷子里的老鼠一样惊慌胆小。
鬼知道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那简直就是让人能脑补一场世纪大剧的画面啊。
她躲在桌子后面偷笑着,仿佛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美男出|浴|图啊,还是两位,激动。
屏风里的温庭柯尴尬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白绛。
他素日里的温文尔雅在此刻都有些崩塌。
“那个,师弟,洛姑娘好像误会我们了。”他说着还瞟了一眼自己和白绛红果果的上半身。
白绛此刻感觉自己的脑壳都要炸了。
怎么那洛雨落什么时候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没事,我们继续。”
他强忍着心中的慌乱说道。
温庭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继续是个什么意思。
“哦,好。”
他举起双手结印,往白绛的背上拍去。
白绛的家族具有罕见的遗传病症,那这遗传却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完全毫无规律,很难规避这个病症的产生。
而白绛就恰好是被遗传者。
有这个病的人一般都天赋异禀,但只要是发病了就会全身血液逆流,除了疼痛以外而且还伴有冷热交替的极致感。
幸运的是,这种病症的发病周期是可察的。
所以每到快要临近发病的时候,他都会到寒山学院找温庭柯为他治疗缓解。
温庭柯的玄力属性是罕见的变异属性——光,只有用光属性的玄力才能对白绛身上的病痛进行抑制和缓解。
但迄今为止,在仰星天他能找到的光属性者就只有温庭柯一人。
桌子旁蹲着的洛雨落忍不住悄咪咪地抬起了她的小脑壳。
一双大大的杏眸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她暗戳戳地想,要是能再看到一眼就好了。
但就在她探出头的那一刹那,一只穿着布鞋的脚就从屏风里走了出来。
“洛姑娘?”
温庭柯看见洛雨落亮晶晶的小眼神,有些尴尬。
他笑了笑,缓缓走到洛雨落身旁。
洛雨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站了起来。
果然,运气不好的她还是被抓了个现行。
“洛姑娘,你不要误会,刚刚……”
“没事儿的,我都懂。”
洛雨落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还递给了他一个谅解的眼神。
温庭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哎,算了,反正也不影响我,让那傻师弟解释去吧。
然鹅,等他以后遇到了自己的至爱,才明白现在的不解释简直就是一个大地|雷。
“咳,那既然现在你已经从幻境当中出来了,我便是你的师父了。”
洛雨落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她红唇轻启,柔美的小脸上满是好奇。
“师父,您扛揍吗?”
若是傅礼也在这儿,他肯定就会反应过来了,因为洛雨落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温庭柯愣了愣。
他该怎么回答才好?扛?不扛?
有些优柔寡断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嗯,要徒儿满意便好。
“应该挺扛揍的。”
他说着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敲了两下。
但这落在穿好衣裳走出来的白绛眼中,就变成了他要打洛雨落。
白绛的眉头狠狠一皱。
“你干什么?快住手!”
他飞速跑到了温庭柯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质问道:“不就是被看了一眼,你就这么大的火气?”
温庭柯被他恼怒的眼神给愣住了,接着却缓缓地脸红起来。
事情都过了,提起来干嘛?
他把白绛握着他的手给推了下去,匆忙转身说道:“不不不,我没有想要打她,你误会了。”
白绛怀疑地盯着他的背影,倒是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无处遁形的洛雨落。
“那个,白大人,您挡着我和师父说话了。”
洛雨落伸出自己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
白绛才想起洛雨落还在他身后,他礼貌地侧过身。
此时他的脑海里缓缓出现了当时洛雨落在屏风内的画面,本来黑着的脸变得微微有些红。
洛雨落兴冲冲地跑到温庭柯面前,杏眸一眯,一个甜甜地微笑就展现在那精致的脸上。
“师父,那徒儿等下该住在哪里呀?”
这简直就是神仙师父啊!
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还特别抗揍。
洛雨落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第一个人生巅峰。
温庭柯这才开始正式地打量起洛雨落来,他感觉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接着,他左嗅嗅,右闻闻,直到把鼻子凑到了洛雨落的脑壳旁边。
“呕,你怎么这么臭啊?”
他优雅地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洛雨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不是在幻境里面过了太久,走了太多地方了嘛,刚好我又没有带够换洗的衣服,所以就……”
她抬起眼帘羞愧地看了一眼温庭柯。
但在她身旁的白绛却皱起了眉头。
“你身上有血腥味儿,受伤了?”白绛担忧地问道。
洛雨落忽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啊?哦对的,白长老,不过是一些小伤,现在都好了。”
她面色有些微红。
以前除了哥哥们和爷爷以外,她就没有被别人关心过。
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后辈,没有哪一次出去道上和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打交道是没有虚伪的。
她的虚伪,或许就是那外人眼中的高冷和不可一世吧。
但这一辈子,她想洒脱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