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街上,百姓摩肩擦踵,热闹的跟皇城不相上下,人人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安乐的笑容。
因为街上百姓较多,马车也行的不是很快,接应的人正好在前面引路。
静姝透过马车的小窗向车外看去,刚刚还跟棠梨生着闷气也被她抛诸脑后由于这马车实在是十分惹眼,就算富足的盛京,也很少见到这么华贵的马车,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车前坐着的异族女子,将来往的目光尽数吸去。
马车向前,那艳丽夺目的女子擦肩而过,却转头遇见从马车小窗内向外看着的另一个女子,一个艳丽夺目,一个明媚朝阳。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不知这是哪里来的人,竟然生的这般好。
还好没有多久,前面的人停在一处宅院门前,马车停下,姚霁先位津当先下去,棠梨紧随其后。随即是湘儿扶着静姝行下马车。
“将军此处就是了。”说着从袖口里的袖袋内拿出一把钥匙,将府门打开。
静姝打量着院门,见上面竟然连块儿牌匾都没有,也不知道皇帝哥哥当时怎么住的,如此粗心。
推门进去,校园内的花开的正好,一院子的芬香萦绕鼻尖。干净又整洁,向来皇帝一直都在命人照料这里。棠梨打量打量着此宅院。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有山石点缀,整个院落,雍容华贵,花园锦簇,想不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所住宅院就如好了。
再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只见院满架蔷薇、又有一处水池,里面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
往里走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原本一路劳累,如今倒是兴致勃勃的逛起了院子。就连静姝也是赞不绝口。
位津更是看什么都很新鲜,一脸笑意。皇宫虽好,可伴随着这个那个的规矩,这宅院便不同了,内造如此精心细致,自然在位津的心中强上皇宫许多。
湘儿扶着静姝走在前面,棠梨与姚霁先走在身后,忽而想到:“姚将军,三公主何时能到?”
听见说话,静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姚霁先,等着他的回答。
姚霁先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跟在他身后刚刚领路的手下,拱手回道:“三公主可能要过一会儿才到。”
“过一会儿?”棠梨不解的看着姚霁先:“按道理说三公主身上无伤,马车脚程应该会比咱们快,会先到盛京,怎的咱们都到了,她们还没到?”
领路的下人快速的抬头看了眼棠梨,复飞快低下头,由于他不识得棠梨,看这女子的气度又不像公主身边的婢女,于是说道:“回小姐,三公主确实是已经到了,只是刚一进城,便被盛京知府刘大人的人迎进府邸,说是接风洗尘。”
静姝眉头一皱:“接风洗尘?”
这次开口的是姚霁先:“可能是以为公主与三公主是一起的,没想到路上生了变故,只有三公主一人。”
棠梨点了下头,姚霁先说的并无道理。皇帝让轿子进了静姝宫里,又直接浩浩荡荡的在宫里行了一路,公主出宫,想不知道都难。一路用了五天,足够那刘知府听到消息。皇亲国戚,还是当今皇帝的嫡亲妹妹,这等好机会,任谁也不会放弃。
哪怕是个清官,也理应迎人入府设宴款待。
静姝倒是没什么,碰巧也不愿意费心在什么知府身上,既然琇莹去了,便也就去了,放下有些疲倦的说道:“一会儿命人弄些热水来,本公主累了。”说完也不等姚霁先回话,转身进了正房内。
姚霁先向手下点了下头,手下会意领命而去。
棠梨瞧着姚霁先刚刚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姚将军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姚霁先起初摇了摇头,但一想到这女子颇得公主信任,便开口说道:“刘知府知道前去的是三公主,刚刚咱们一行人进城,亮了身份,恐怕一会儿又会有人登门邀约。公主她……”公主她显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棠梨笑着道:“将军多虑,公主她被受皇上宠爱,性子娇惯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真要有人上门,婉拒就好了。”
姚霁先觉得棠梨的话有几分道理,随即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
这人有时候精明的让棠梨对他多加防备,可有时候又是很通人情世故,又让她忍俊不禁。
姚霁先:“我去打点一下下人,姑娘也选一处歇下吧。”
“好,”棠梨行了一礼,便带着位津随便寻了一个房间住了下来,位津就住在旁边的偏房。
她与位津所住的地方在府内靠前一点的位置,所以来人的话,棠梨是能快速的知道的。
她推门而入房中,屁股一沾凳子,棠梨这才感觉到腰酸背痛,疲惫劳累的感觉顿时袭来。眼下已经到了盛京,又住进了皇帝的行院内,是否安全一事,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不说姚霁先的人守着这院子,就单说姚霁先一人在,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擅闯。
沐浴过后,棠梨便躺在了床榻之上,刚一躺下,便听见院子内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她强撑着精神,随便批了一个外衣走了出去,站在廊下远远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站着的正是姚霁先,陪着一张笑脸:“将军,我家大人请了全省靖中提最好的厨子,已在府中设宴。公主与大人一路劳累,定要去好好尝一尝盛京的吃食,品一品盛京的美酒,好消一消疲惫。”
姚霁先虽是冷面将军,可这待人接物,从不高高在上,让人挑不出错处,又不好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