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身后恩德·帕顿尔倒地的声音后,塞西蕾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她右膝突然弯了下来。
她单腿半跪在地上,右手抓扶着立在地上的巨斧斧柄。
她的嘴角先是露出一丝樱红,随即她的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疼痛。
然后她从口中吐出一滩血渍,面色已然苍白如纸。
就在刚才战技对抗中,虽然她用战技:开天裂地震溃了恩德·帕顿尔全身的血肉,但是自己也被他的苍龙刺伤。
不过还好,伤势不至于致命。
多少年了,她终于成功了。
等这一刻,她等了十年。
极度的兴奋让她忽略了自身**上带来的疼痛感。
塞西蕾缓缓站起身来,转向恩德·帕顿尔的方向得意的笑着,大声质问道:“恩德·帕顿尔,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随后她的身体突然不由的一颤,险些再次跌倒,可能是笑得有些用力,牵扯到了受伤的肌肉,
恩德·帕顿尔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
在听到塞西蕾的问话后,他并不意外,这些年因为十年前的事情而产生的余波,他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只不过是这次栽了罢了。
他已经猜测到塞西蕾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所以他并未答话。
看着没有说话的恩德·帕顿尔,塞西蕾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可还记得求恩·希特?”
“求恩·希特?”恩德·帕顿尔努力回想着自己十年前所认识的人,他并没有发现有叫求恩·希特的人。
或许是十年前随手杀的一个小人物吧,毕竟十年前他可是一级骑士。
米粒之珠而已,他可不会主动去记一些垃圾的名字。
正在恩德·帕顿尔陷入思考间,却听塞西蕾大度的一笑:“放心,虽然他是我的男人,虽然他死在你的手里,虽然我也想为他报仇。”
“但是,只要你说出传奇巫师的宝藏藏在哪里,我就会放你一马。”
恩德·帕顿尔心中不由鄙夷一笑,那些破烂玩意,我研究了十年都没研究出什么东西,给你又能怎样。
说不准还能让你染上**坏死的诅咒。
当恩德·帕顿尔正要开口说的时候,塞西蕾却突然将他打断的说道:“别说你不知道,当年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你抱着一堆东西活着从传奇巫师的遗迹里走出来的。”
恩德·帕顿尔心中暗自一嘲:走出来的?那是跑出来的好不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又何妨。
他又要开口,但是胸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一滩血渍破口而出,硬生生的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塞西蕾看着仍旧不曾答话的恩德·帕顿尔说道:“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不用说,但是之后我会好好折磨你的,我到底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然后她便不再理睬恩德·帕顿尔,转身向旁边倒在地上的卡洛斯走去。
看着越走越远的塞西蕾,恩德·帕顿尔心中不由苦笑:我没有不想说,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
至于现在,总不至于让他扯着嗓子喊:“喂,你回来,我说。”
他可是恩德·帕顿尔,如果这样,他颜面何在。
于是他决定闭口不言。
卡洛斯看着慢慢走来的塞西蕾,认真的问道:“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塞西蕾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她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于是她本性外露的哈哈大笑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卡洛斯,我发现你真的是单纯啊。”
“求恩·希特那个死鬼,即使不死在恩德·帕顿尔的手里,也早晚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你以为我会在意他的死活吗?”
“我在意的是传奇巫师的宝藏。”
“因为我自觉胜不过恩德·帕顿尔,但是又想独享传奇巫师的这份宝藏,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凭你憨厚、重感情的性格,我知道只要我提到为求恩·希特报仇,你肯定会来。”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感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所以现在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塞西蕾说着,手中的巨斧已经慢慢抬起。
然而卡洛斯此时并不慌张,只见他率先持剑,从地上弹坐而起,直取塞西蕾命门。
威尔顿看到这一幕,暗暗吃惊,先是因为塞西蕾的反转而吃惊,然后是为卡洛斯的动作而吃惊。
这哪还有什么受伤的样子,不仅如此,卡洛斯的动作更胜之前。
同样,塞西蕾也在为卡洛斯的动作而暗暗吃惊。
随后她双手以其最快的速度挥动巨斧,才堪堪挡住卡洛斯的攻势。
两人都皆未语,交战数招后,各自后退,又拉开距离。
塞西蕾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卡洛斯,问道:“你之前受伤都是装的?”
卡洛斯颇为自傲的哈哈大笑:“当然,你能隐藏三级骑士侍从的实力,我怎么就不能装做重伤呢。“
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质朴、稳重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奸佞小人。
接着又听他说道:“塞西蕾,你以为十年前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报仇?呵呵,我可不会傻到相信你会去报仇。”
“干我们佣兵这一行的,如果真如我之前那般模样,恐怕早已死掉不知多少回了。”
“传奇巫师的宝藏,想想都动心,你既然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那我自然也愿意顺水推舟,乐享其成。”
塞西蕾心中顿生怒意,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卡洛斯玩弄在鼓掌之中了,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从十年前就已经在欺骗自己了,甚至还把她当猴耍。
不过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纸老虎。
于是她眼神充满戏谑,不屑的说道:“那又如何,在三级骑士侍从面前,任你诡计多端,你也得死。”
然而卡洛斯却依然安定自若,只见他傲然的说道:“塞西蕾你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个棋子而罢了,而且是用掉就可以丢掉的那种。”
“你以为一个棋手会对自己的棋子没有防备吗?真是可笑至极”
“塞西蕾,我只能说弱智限制了你的想象。”
“出来吧,我的哥哥—卡洛克·约瑟夫。”
随即在威尔顿的注视下,约瑟夫从训练场的另一个角落里缓缓走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