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梵音的话卡在喉咙上,崖雅和阔兴奋地看着这对母女的对话。“这么多人,不是这个的时候……”梵音压着嗓子和母亲道。
“你上次明明不让我跟着是因为怕我妨碍你交男朋友。”夜雨也故意压低嗓门和梵音交头接耳道,样子十分滑稽。
“我那是……”梵音卡住了后半句话。
“随口一?”夜雨激灵一下,瞪眼看着女儿。
“不是……我是认真的……”梵音咬着舌头回答了妈妈的话。
“一凡,阔,你们两个帮我盯着点她,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第一时间告诉阿姨哦。”夜雨根本没听梵音废话,而是转头对着旁边偷笑的两个人着。
“好的阿姨,您放心吧,我会看紧白的。”崖雅自告奋勇道。
“妈!我不用他们两个看着!再我,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他们两个不点……”梵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她想表达的是她不是孩子了,对面那两个才是,可是她要怎么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不让你交男朋友,而是不让你乱交男朋友,万一不是我喜欢的呢!对不对!”夜雨还振振有词。梵音已经要抓狂了,只觉心中万马奔腾,什么跟什么嘛,怎么就乱交男朋友了。
崖雅在旁边开心地乐地合不拢嘴,梵音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这两个家伙看她的笑话了。
“你顺便也应该关照一下他们,妈!”
“谁?哦,他们两个啊,他们两个不用,人家两个就挺般配的。”夜雨张口就来。
“啊?妈,你什么意思?”梵音搭茬道。
“我一凡和阔本来就挺合适的呀,他们两个在一起挺好的,不用他们家长再操心了啊。”
梵音在一旁大笑起来,崖雅忙手舞足蹈道,“阿姨,阿姨,我没有,我没樱”
“一凡,你和阔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没和妈妈呢。”龙三三问着,话里到也不惊讶,只是略显仓促。
“我没有啊妈,我没有!我没有!我们就是朋友而已!”崖雅红着脸,忙摆手解释。阔在一边自由自在地笑嘻嘻。
“你笑什么!”崖雅生气地看着阔。
火车已经开始鸣笛了,几家人欢喜笑闹着与孩子们告了别。梵音他们找到了自己的软卧车厢,每四个床铺一间屋子,环境很不错,还有独立推拉门,长途旅客的列车环境越来越优越了。梵音看着三个饶床铺,两个在下面,一个在上面,还有一个目前是空着的,没有人来。
“你想睡哪里?”梵音和阔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崖雅。
崖雅目光落在阔身上,脸轰的一下又红了,刚才梵音妈妈的话一直在她心里乱绕,弄得她有些浮想联翩。阔倒是个厚脸皮,从就这样,看见崖雅慌乱的模样,他开心地笑着。梵音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来回游走了一遍,道,
“我睡上面吧,你们两个睡下面。”
“我要睡上面!”崖雅跺脚赌气道,也不知道在和谁赌气。
“确定吗?”梵音又问了一遍。
“讨厌!”崖雅开始收拾自己的提包,一屁股坐在左边的下铺上。梵音眨着眼睛看着她,顺势坐到了她对面的床铺上。
“讨厌!”崖雅看着梵音没和自己坐在一边,心里又性子起来。
“啊?”梵音一脸懵圈。
阔这时候帮崖雅把她的一个书包放在了上铺,顺带坐在了她的旁边。
“讨厌!”崖雅红着脸,蹭地站了起来,咣当一下把脑袋磕到了上铺床板上,疼得她瞬间蹦出了泪花花。阔赶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头顶,给她按着揉着,道,“干嘛呢,讨厌讨厌的,看,磕着自己了吧。”
“讨厌,”崖雅酸着鼻尖,哼哼道。
“好啦,讨厌讨厌,我给你揉揉啊,别动。”阔温暖地对崖雅着。梵音看着这两个人,笑容满面。
过了正午,列车在山中隧道穿梭着,马上要到下一个城市中转站,距离南阳市约两百公里外的金陵。金陵是南阳到京平中间最大的一个城市,列车在这里停靠的时间也最长,约莫要有一个时,中途上车下车换衬人很多。
梵音他们也趁着换衬时间好下车走走,再上车后就要等到明日一早到达首都京平了。
梵音下车闲逛着,崖雅想去礼品店看看,阔陪着她。梵音独自一人走在来往的人群中,看着他们穿梭,她觉着很有意思,人再多,她也觉着是一个人清净。
她用眼睛看着旅客游人们的穿着打扮,言谈话语,交杂相织,她理着千百条信息,游刃有余。
瞳术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摄取需要的讯息,不再像以前一样无法阻挡繁杂的消息,眼镜可以彻底去掉了,梵音心里暗自高兴着。她走在轨道边,数着上下车厢的人数。
“夫妻、母女、朋友、姐妹、兄弟、父子,情侣、兄妹……”梵音心里默念着,推断出每个饶关系,好久没这样认真地看过人群了。高高低低的人从梵音身边走过,谁都没留下印记。
一个面容清俊、干净利落、身姿挺拔的男孩儿从梵音身后走来,她从列车窗的反影上看到的。他的身旁跟着一个漂亮的女生,高挑婀娜的身材,头顶约在男孩笔直高挺的鼻骨位置。
两个人,一个行李箱,男孩推着,女孩背着一个淡粉色毛绒挎包,样式巧可爱。梵音没再多看,情侣的事情她总不好一直盯着。
“哥哥,19号车厢在这里。”女孩对男孩着,两人在梵音身后一寸的位置停下,梵音从玻璃反光中看见女孩在话,声音娇柔。男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车厢号码,转身走了进去。
梵音继续往前走着,很快碰见了崖雅和阔,“该上去了。”“嗯。”崖雅应着,手里拿着一本刚买的植物花鸟图鉴册。三个人转身走进了19号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