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礼完毕。北冥站到母亲身旁。梵音与军官列队,随他身后。众人以国正厅为首,姬仲携夫人子女前来与北冥母子致哀。晓风与北冥均一一待过。
到端镜泊父子前来,端镜泊对晓风深深一礼,长久才立,敬重道了一句:“夫人,节哀。”
北冥见端镜泊如此,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却见端镜泊望向父亲墓碑,良久才转身离去。跟在父亲一旁的端倪亦是没看懂父亲此番举动。原想着,与北唐家致哀完毕。他便随父亲离去,可谁知,端镜泊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站在人群偏出,伫立不前。他的目光再次向北唐穆仁墓碑看去,久久不言。这次葬礼,端镜泊第一个来到军政部,而非和姬仲等其他官员一起,此时他也是未与他人一同离开。
姬仲原想赶紧礼上完事,早早回去休息,毕竟起了个大早。可谁料他临走时,看见端镜泊还未离去。他本不想理会,可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心口一顿,勉强留了下来,再看看状况。
花婆由莫多莉搀扶着,来到晓风身边,伸手与她相握。晓风赶紧上前扶住道:“花婆,您怎么过来了!快快回去休息才好!”
花婆欲开口说话,忽而落下泪来,颤抖许久,强撑着精神道:“你这个小子,怎么就先你大姐我一步走了呢!你这个混小子!没记得你这么不禁打啊!”花婆越说越难过,身体越发站立不住。
北冥赶紧上前扶住花婆,低声道:“花婆。”他用手轻轻捋着花婆的后背,鼻子跟着一酸。
“哎。”花婆紧紧握住北冥手臂,抬头望向他,“冥小子,你没事,没事就好。不然,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可”
“大姐!”晓风听到这里,再忍不住,抱住花婆痛哭起来。北冥拥着两人,忍着不再落泪。莫多莉站在他身边,只觉得这一刻和他很近,心里很痛。
随后,众人为了不让夫人在寒风中久立,便快些与她致哀,好请她早些回去休息。就在人潮将散之时,忽然远处涌来一阵劲风!待人们看过去时,那阵劲风已经收敛了脚步。
只见远处疾行踏步而来两人,一男一女,皆是长身玉立。男子身高七尺,女子脚踏长靴,与其相差无几,相得益彰。男子一身深青劲装,麦芽肤色,女子一席深紫皮绒长风,腰间束一黑色锦带,肤若凝脂,眉眼凌利,唇如冷月,深紫色长发直落腰间。两人皆是雷厉风行,绝好样貌。
不待众人乍叹,他二人已是来到北唐晓风面前。冷羿梵音站在队中皆是一惊!只见那华贵冷霜的女人道,“羿儿!”。她话刚落,一旁男人便开口道,“小音。”
只见冷羿梵音二人即刻从队伍中出来,来到二人身前一礼,张口道:
“妈妈!”
“叔叔!”
兄妹二人齐齐回头望向对方,但片刻不再多言,两人随身站到夫妇一旁。只听女人对着北唐晓风恭敬备至,再次开口道:“北唐夫人,我冷家夫妇来迟,还望恕罪!”女人言辞甚重,情谊不浅,北唐晓风一时不明。只听女人再道:“这是我丈夫冷彻,在下冷斜月,冒然拜访还请见谅!我夫妇二人只想送穆仁兄一程,以多谢他照顾犬子数年,待我侄女犹如亲女,我冷家夫妇铭感五内。”说道这,夫妇二人又是一礼,冷羿和梵音随之。一句“待我侄女”,梵音虽未见过这位婶婶,可听她话语一出,便没了生分,心生暖意。
“您快请起!”北唐晓风见状,刚忙扶去。两个女人相视一望,便没了芥蒂。任谁看去,冷斜月都非一般人家的女子,冷彻更是暗凛隐度,大气非凡。
“九百九百九百斜月!”胡妹儿在看到冷斜月后,眼睛就再无法从她身上拽回。
“什么!”姬仲听闻,大惊,陡然转身看向胡妹儿。
“是九百斜月!”胡妹儿语惊而出。
“她怎么会来!她身边的男人又是谁!”姬仲提到九百斜月就觉愤愤不平,当年她看不上他,宁愿找个外面的野男人,也懒得搭理他这个国主之子,让他恼羞成怒,咬牙切齿。
“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见!”胡妹儿并不想看九百斜月,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九百斜月的地方,她胡妹儿就屁也不是了!单单那一头深紫色魅惑长发就让她今生求之不可得!可此时她倒是对她身边的男人有了兴趣,她倒想看看九百斜月找了个什么货色,毕竟在她眼里,普天之下没有比东菱国主更为高高在上的男人了。单凭这一点,她也赢定了!
“夫人,您别与我客气。”冷斜月扶起北唐晓风,胡妹儿远远听去九百斜月称自己为冷斜月,改了姓氏。她眼珠子一转,不明其中缘由。
“还跟了她男人姓,真是贱!”姬仲口出秽语,声虽不大,但身旁的胡妹儿与子女却听得见。胡妹儿见姬仲这样气愤,心里高兴起来。姬菱霄不明就里,睁着眼睛望去,只觉那女人甚是迷人,她一时间竟呆了!没了脑子一般!姬世贤看去父亲,眉头一紧,闭而不言。
“如您允许,我便扶您回去休息,您看如何,外面天寒,您心伤不宁,不宜在外面久站。”斜月礼貌道。
北唐晓风不知为何,在见到冷斜月后便觉得神思稍缓,不再像先前那般悲伤难耐。
“阿姨,这是我叔叔冷彻,这是我婶婶,”梵音主动上前解释一二,可提到婶婶,她还是乖巧地先往斜月看去,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还有些拘谨。可当她看到婶婶时,却觉得那般亲切,万没有疏离之感,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斜月伸手拂过梵音头顶,笑颜展开道,“乖,小音也身体刚愈,咱们先回去好不好。北冥也是。”说完她向北冥看去。北冥亦是对眼前两位行礼。
“初次见面,我是梵音的叔叔,冷彻。”他们几人说话,冷彻走到一旁北唐穆西身前,伸手与他相握。
“您好。”穆西道。
“本想与令兄当面致谢,谁知天不由人,请您节哀。”
待几人准备返回时,冷斜月来到北唐穆仁墓前,郑重鞠了一躬,冷彻站在夫人身旁,随之一礼。只听冷斜月道:。
“穆仁兄,你我上次一别已有十年,谁知却是永别。当年我请您帮我调查阿玄失踪音信,您仗义出手,我冷斜月铭记在心。这次,您生命垂危之际仍不忘告知我阿玄死因,我冷斜月无以为报。如来日北唐家有需要我冷家夫妇出手相帮之际,我夫妇二人定当全力以赴。还望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