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忽然一怔,羽毛一下晶亮起来,头也不知道往哪里摆了,直往梵音身前躲。
“怎么啦?”梵音笑道。
“小音。”
梵音压根没有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聆龙也懒散地、享受地趴在梵音肩膀,没在乎其它。
忽然,一个人用手点了点梵音肩膀,只听梵音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啊!”吓了她一跳。“谁啊!”
“小音我叫了你好久了,你倒是听见没有啊?”崖雅无奈地站在梵音背后,双手插在胸前。
“我,我没听到啊。”梵音惊慌道,
“耳朵怎么回事,看来还得好好给你治,急不来。”说着,崖雅提溜起梵音的耳朵,朝里仔细望着。
“她们怎么过来了?”梵音这时才注意到,身后来了五个人。
“那个蓝洼洼要找她的豹子。”崖雅在梵音耳朵边道。
梵音看向对面四人,“影子?它没在这。”
“哼,”只听蓝宋儿轻蔑一笑,抬起右手,把小拇指横在唇边一吹,一声鸣响清脆。瞬间将过,只看一道黑闪倏地停在众人面前。
“影子!”蓝宋儿看见自己的幻影猎豹,半面已毁,心中突然酸楚,抱了上去。“影子!还好你没事!担心死我了!”影子昂首站的笔直,一动不动。
“你什么时候送胡轻轻走?”梵音走到北冥身边道,好像没看到身旁两个外族姑娘一般,蓝宋儿和胡轻轻。
“这一两天。”北冥道。
“第五梵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朋友救了他的命!没我朋友的血,他活不到今天!你得感恩戴得!”蓝宋儿自从第一眼看到梵音就不喜欢她,虽未与她打过交道,可她总觉得自己的气场被她压制着。
“我并不认识你”梵音锐眼向蓝宋儿看去,“没他,你也活不到今天,包括她。”
“你说什么!”蓝宋儿尖声道,气的小脸通红。
“没他,胡蔓国早就被夷为平地了。”梵音淡淡,不再理会。而蓝宋儿还不知北冥先前用连坐阻拦修弥的夜丧,救下胡蔓国一事,此时一听,愣在当下。
“第五姐姐,咱们不管谁救了谁,还是要礼待邻邦贵国小姐们的。姐姐说是不是?”姬菱霄道。
“那就带去你们国正厅礼待吧。军政部恕不接待外客。”看着眼下这个女人,梵音觉得头痛,不想废话。
“这”姬菱霄略显为难,“难道姐姐的叔叔婶婶来做客可以,菱霄来姐姐就不欢迎。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哥哥的伤势。”说完,姬菱霄乖巧站在一旁,不做声了。
“该看的都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梵音倒是接了话。北冥和崖雅都没想到,毕竟梵音一向不是个习惯与人口舌的人。
北冥稍稍对梵音做了个眼色,她便不再出声。
“影子,你要跟蓝宋儿走吗?”北冥对幻影猎豹道,听语气像是在和一个同伴说话。
“那当然,还用你,”蓝宋儿刚要得意,却见影子往后退去。“影子!你去哪!你不跟我走吗?”只见猎豹郑重看向蓝宋儿,没有作揖、没有颔首,忽而鼻腔喷出一股热浪,双眸晶亮,与蓝宋儿对视片刻,转身离开。“影子!”蓝宋儿在它背后大叫道。
“别喊了,他的意思是以后要和北冥当战友了。”聆龙在空中有一搭无一搭道,“这小黑子还挺个性,挺孤僻哈!”
“你也看到了,影子不会跟你离开。既然如此,你也该离开军政部了。”北冥道。
蓝宋儿觉得脸面上挂不住,一把抓起胡轻轻,“我们走!”
忽然,北冥口袋一动,拿出信卡,上面写着一串暗语。他神思稍凝,道,“胡小姐,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国了。我会让我的手下颜童护送你们回去,还请见谅。”
“可是我”胡轻轻还有话将说。
“我什么我!你没看人家根本没空搭理你吗!赶紧跟我走!”蓝宋儿气急败坏道。
“这个你拿着,如果你有事找我,可以随时与我联络。”北冥把自己的一张空白信卡塞进胡轻轻手中。
“真的吗?”胡轻轻睁大眼睛问道。
“是的。”北冥道。
胡轻轻虽有不舍,却也笑了。一旁的姬菱霄已经妒火欲出,因为这些年,她根本没有得到过北冥的联络方式,他从未与她交换过信卡!
随后,北冥派人送胡轻轻、蓝宋儿、姬菱霄三人离开。三个姑娘各怀心事。
“怎么了?”梵音在看到北冥收到信卡后,机警问道。
“有裴析的消息了。还有,管赫辞职了。”北冥道。
“啊!”崖雅突然在他俩身边尖声叫到。
“怎么了?”梵音惊道。
“刚才那股怪味道,就是那个蓝宋儿身上的!”崖雅道。
“什么怪味道?”北冥道。
“一股腥味还有一股奇怪的香料味。”崖雅皱眉道。
梵音嗅了嗅:“我怎么没闻到?”
“她用身上的香味掩盖了原本身上的腥味,所以你们闻起来不大明显,但我天天泡在药罐子里,就这鼻子最好用!”说到这,只见崖雅眼睛里冒出精光,异常兴奋。
“你闻到了吗?”梵音见崖雅神色异常,自己不明所以,问身旁的北冥道。
北冥想了一会儿道:“腥味没有闻到,但香味,听崖雅这么说来,是闻到了一些。”
“哈哈!北冥!你鼻子也够灵的啊!这香味甚微,你竟然也闻到了?”崖雅激动道,看来自己的判断更不会错。
“是香料吗?或者香水?”北冥问道。
“是她的体香!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头发和呼吸最为明显!”崖雅有些得意起来,“但是这香气底下还有一层腥味,想盖是盖不住的。”
梵音渐渐皱起眉头,纳闷道:“为什么我没有闻到,你们两个是什么鼻子?”
“确实,这两种味道都很淡,感觉像是刻意不想被我们发现。如不然,我想,平时她身上的香气会更加浓郁,今天却藏了起来。”崖雅道,“北冥,你能闻到也是不一般呢。”
“我也不是今天闻到的,大约是在辽地闻到的。”北冥解释道,“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辽地?”崖雅和梵音一同闻道。
“当时我和她被狼族困住,我抱起她时,那个味道很是明显。”北冥道。
“记忆犹新是不是!”崖雅笑道,“这味道,我闻所未闻,到底是怎么配出来的?那腥味又是怎么一回事?”崖雅已经开始在脑子中盘算草植调配的方法了,神神叨叨。
“确实很奇特。”北冥应道。
梵音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心想:“记忆犹新”“你抱她干嘛?”梵音突然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