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看完了信不知道心里作何感受,她惊叹于哥哥的直接和坦白,却也知道这是对朝歌最好的交代。
哥哥这封信里无非就是表达了三件事,一:我与珮琴没什么;二:我现在没有时间谈男女情爱;三:你要快点好起来。
林婉把信重新叠好,递给了朝歌,朝歌接过信便收了起来。
看完信后,林婉反而不知道与朝歌说些什么了。
“他很好,做的也没有错。”朝歌在纸上写着,拿给林婉瞧。
“我没有喜欢错人。”
林婉望着纸上的七个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就是朝歌啊,坦坦荡荡,在乎的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而非那个人喜不喜欢自己。
林婉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头后望着朝歌笑了出来。
“我的好朝歌,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我们去买话本子,我们去出城玩,我们…只要你好起来,去哪我都陪你去。”林婉抱着朝歌,轻声地说到。
朝歌在林婉的怀中点了点头,像是许诺着什么。
那日回去了以后,林婉没有再去哥哥的院子,只是派人送了些如意糕过去。
林婉没有来自己院子这件事情对于林颐来说,好像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只是在看到桌子上的如意糕时,不免又想到了小姑娘。如意糕,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林颐拿了一块如意糕放入嘴里,还是那个味道。他闭上了眼睛,吃完了那块如意糕,然后把剩下的收了起来,便开始处理公务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吃如意糕,他第一次吃如意糕的时候,跟小姑娘还不熟悉。
“林颐哥哥,你尝尝。”
林颐一转头还未说话,嘴里便被塞进了一整块如意糕。那怕是林颐吃东西最狼狈的一次了,嘴里被塞的满满的,甚至连咀嚼都是费劲的。
小姑娘眼睛笑成了月牙,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他知道,这是小姑娘最喜欢的东西,也是只有小姑娘才有的东西。
那天的如意糕林颐吃的甚是狼狈,不是很甜,但胜在笑容甜。
林颐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便不愿再说话了。因为自己用了许久才把嘴里的如意糕咽下去,他怕他一张嘴就会喷的哪里都是。
想想小姑娘那时突然失落的样子,怕是以为自己在敷衍她吧。
林颐继续挑灯夜读,只是在抬头放松时,总是会时不时地望向那如意糕。
第二日林婉特意把如意糕带上了,自然是为了贿赂谢言渊。
林婉想着之前的糕点他都喜欢,那如意糕想必也是喜欢的。这如意糕可只有忠勇侯府有,想必谢言渊是第一次见到了。
林婉满怀信心地想着,觉得谢言渊肯定会禁不住自己的贿赂。
谢言渊昨日听到林婉告假时,确实已经猜到了林婉是去看李朝歌了。起先他真的以为林婉生病了,心里还有些担心,可他算了算时间,觉得林婉必是去找李朝歌了。
学屋里少了一个人是影响不了什么的,可对于谢言渊来说,他少了唯一的听众。
昨日里,谢言渊总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地走神,讲着讲着自己就不知道自己讲到哪里去了。他无数次提醒自己回过神来,又无数次地再次走神。
最好总算熬到了下学时间,谢言渊长长地舒了口气,极其迅速地离开了学堂,摆脱了那种怪异的感觉。
这日,刚结束,林婉也顾不上收拾,交代了白芷几句,便拿着如意糕急匆匆地追出去了。
林婉在追上去之后开始纠结了,她该怎么和先生说呢,这第一句话怎么开口呢?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谢言渊身后,边走边想。
谢言渊早已察觉到身后有人了,起先他自然心生警惕,可慢慢的,他发现这个脚步声很熟悉。他想了想,便知道了结果。
谢言渊笑了笑,摇了摇扇子,便继续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只是这次他像是故意一般,特意放慢了步伐,像是在走着看着一样。
他可没有忘记林婉上次调侃他的事情,她不是要跟在自己身后吗,那跟就是了。
林婉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倒也没有注意到谢言渊的变化。
“哎呦。”林婉揉了揉鼻子,这是撞到什么了。
林婉抬头一看,谢言渊已经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看着她,手里的扇子也在不紧不慢地摇着。
“吆,这是想什么呢,走路都忘记看路了。你可是直接撞到我身上了,我回府以后可是要看看的,这万一要是,撞出个好歹来…”谢言渊突然离林婉近了不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燕,强迫林婉与他对视。
林婉咽了口唾液,突然紧张起来。
“可是要赔钱的,我可不便宜。”谢言渊轻笑着,站直了身子。
林婉缓过神来,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实在是对不起了,先生。我一时情急,倒是没有注意到先生。”
“没有注意到?你这都跟了好一会儿了吧,现在跟我说没注意到?”
林婉没想到他知道自己一直在他身后跟着,更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一时之间有点窘迫。
“算了,我也不逗你了。说吧,这么费尽心思地跟着我,找我有什么事。”谢言渊见林婉通红了脸,也不逗她了,直接就问出口了。
“我…哦,对。”林婉既为不用再想怎么开口感到庆幸,又为了林颐挑破她一直跟着他感到窘迫。
“这是我从忠勇侯府特意给先生带的点心,叫如意糕,是只有忠勇侯府才有的。想着先生一定喜欢,特意给先生带来了。”林婉连忙把如意糕拿出来递给谢言渊,生怕他再说些什么出来。
谢言渊着实没想到林婉是给他送东西的,而且还是如意糕。他不是没有听过如意糕的名字,自然知道如意糕只有忠勇侯府有。可林婉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给他送如意糕呢?
谢言渊想起来了,自己曾经跟人家说人家送的糕点好吃来着,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言渊也不好说自己不喜欢糕点,更不敢说之前是骗她的,只能默默地接过来,并向林婉道谢。
刚说完谢言渊就发现不对了,虽然自己知道她是去的忠勇侯府,可明面上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吧。她这如意糕一拿出来,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她昨日是去的忠勇侯府,自己都接过来,就说明自己肯定了她这个行为。
谢言渊一时语塞,自己竟又被她“算计”了一回。
“不愧是状元郎的妹妹,一母同胎的兄妹,果然没差到哪去。”谢言渊只好无语地吐槽到。
“先生缪赞了,那学生就先走一步,回去收拾东西了。”林婉假装淡定,其实心里已经在偷笑了。
她确实也没想到谢言渊会直接接过如意糕,看来还是如意糕的魅力大呀。
谢言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一时心虚,才造成了现在这样。
于是,两人误打误撞,林婉以为谢言渊对糕点爱到了极致,谢言渊更不敢说破了。
谢言渊回到府后,便拎着如意糕去找沈兰君了,这府里也就只有母亲一人喜欢吃这些了。虽然拿过去免不了母亲八卦,但也确实不好浪费了,何况,这如意糕想来母亲也确实没吃过。
果然,沈兰君看到如意糕时,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是只有忠勇侯府才有吗?”沈兰君看看如意糕,再看看谢言渊,眼神在两者之间徘徊着。
“是,您啊,猜对了。”谢言渊假装没看到母亲的大量,只管自顾自地喝茶。
“呦,难不成你与那忠勇侯府家的小姐有些什么?”沈兰君见儿子承认了,便凑近了,直接问了出来,眼神还不忘盯着谢言渊的脸,生怕他说谎了一样。
“噗。”谢言渊一口茶刚进嘴就喷了出来。
沈兰君连忙离远了些,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还不忘拿出帕子擦擦衣裳,连衣角都不放过。
“多大的人了,就不能淡定点,还这副样子。”沈兰君嫌弃地看着谢言渊,也不愿离他近了。
谢言渊一阵语塞,他知道母亲会八卦,可也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直接说了出口。
“不是,李朝歌近日出了些事,没来学堂,是另一个学生给我的。”谢言渊无奈地说。
“哦,对,我想起来了,这事我也听说了。”沈兰君想起来了,她确实听别人说过那李朝歌的事情,只是她与忠勇侯府一向走动不多,也不是很亲近,自然也没有在意。
“不对,你说另一个学生送的。那是不是与上次送你糕点的人是同一个?”沈兰君立马反应过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谁给自己儿子送的糕点,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嗯。”有时候,谢言渊真的佩服这些女人的直觉,猜的那么准,都不带犹豫的。
“吆,能不能跟母亲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沈兰君又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这下也不嫌弃谢言渊了。
谢言渊低头喝茶,不说一句话了。
沈君兰瘪了瘪嘴,知道儿子这是又不想说的样子,便拿起了一块如意糕放进了嘴里。
“嗯,你别说,这确实挺好吃的。要不是那姑娘,我这个老人家可能都吃不上了。”沈兰君边说边偷偷地瞄谢言渊。
谢言渊自然是感受到了沈君兰的眼神的,“母亲,你别偷看了,我能感觉到。”
沈兰君只好把眼神收了回来,继续边吃边说,“只是不知道这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人好不好,什么性格,以后啊会不会是我的乖乖儿媳妇。”
谢言渊看着沈君兰,茶也喝不下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