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5章 宴夜(1 / 1)猫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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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鼓声、丝竹声,吹拉弹唱声,还有作为背景伴舞的许多婀娜身影,都仿若是逐渐消失了而只剩下那独一无二的

身姿,峭立犹然的成为牵动所有目光的唯一存在。

随着曼妙悠然的素手翻花还转着,一片片扬袖如彩云盘旋而上的舞姿,撩人心弦的铃声逐渐响彻在堂上,却是对方的曳

地长裙的边沿上,镶了一圈细小的铃铛,

这个妹子一动起来便就有自带的效果一般,让人仿若是听到了某种空山新雨式的轻灵歌声与奏乐。不由让人想起了

杜甫的那首绝句佳人:

“空谷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这便是广州教坊官伎中数一数二的翘首。。花名锦云,人称锦素娘子。。”

这时候,周淮安的不远处突然有人开声道。

“据说乃是朝中流犯大臣的后人呢。。师从当代南岭的舞乐名家苏泰素和云清练师。。”

“乃深的南诏奉圣乐骠国乐天竺乐等诸部之精要。。。以惊鸿舞南鮡舞遂得名动一时。。”

却是斜对面第五席位的一名中年文士,颇为殷勤的对着左右解释道。周淮安也不禁对着身边的林言问道。

“这厮又是谁人,面生的很啊。。”

“他啊,名作刘立武,乃是前广州刺史手下的散班幕客出身,也是如今为数不多留用的旧有之人,”

林言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

“因为写得一手骈体文书,如今正当在尚总管麾下的巡城司听事据说原本管的就是这些官府旧属乐班之流呢。。是以

在所属之中甚有些人缘呢。。”

林言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周淮安还是不免是心中嘿然,这不就是个会拉皮条而得以受到义军当中,某些人关照和庇

护的留用人员么。

场中的舞蹈又发生了变化,她们轻盈得好像两行剪开柔波、掠着水面低飞的燕子.不断地变换着舞姿,一会儿单袂飞运,

一会儿双袖齐扬,忽然耸身纵跃,忽然满场疾驰。。。

转眼之间伴随令人难以想象灿烂颜色的几场舞蹈毕尽,却让人很有些忘乎所以而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些舞姬才纷纷如传

花之蝶般四散开来,而纷纷消失在了廊柱和帷幔之后她们的倩笑声,舞蹈收场的动作和姿态,浓郁的脂粉和体香气,隐

约泄露的春光,仿若还依旧残留在堂上而徘徊不去。

这时,忘乎形骸的宾客们才一齐爆发出,发狂的拍案掌声和腾霄而上的叫好声而正中那五彩鸾裙的舞姬之首却是留了

下来,而款款上前用一种清澈动人的女声,挽袖对着上首的尚让宛然施礼道。

“奴蒙招前来宴乐,愿为大总管武功昌久贺。。请饮。。”

这时候,周淮安才得以看清楚了她的全数正脸儿,正所谓是面若桃李幺幺而容资烁烁虽然又颇为浓重的容妆遮掩了肌

肤呃呃质地,但长长飞画过过鬓角的眉线和重晕的眼角,依旧让她显得明锐俏丽

在轻绡舞衣之下已经是隐有汗迹贴身,而预先的玲珑有致而凹凸毕透,叫纤细与妖娆很好的融为一体就连见过了诸多网红脸和化妆、**的周淮安,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还真是个天然的尤物儿。

这时候帷帐幕后的乐班再次开始轻缓的奏乐,而伴唱起了劝酒的诗词:

“堂上陈美酒,堂下列清歌。劝君金曲卮,勿谓朱颜酡。”

“劝君一盏君莫辞,劝君两盏君莫疑,劝君三盏君始知。”

然而尚让却没有站起来,也没有用觞杯去接对方手中的银壶,而是自矜的微微一笑而突然转向朝着周淮安这边喊道:

“今个儿你可敬错了人了。。宴饮招待的正主儿,可是咋们这位虚兄弟。。我不过是借了地头来与大伙儿亲近一二而已”

“可是虚大师当下,奴早已久闻其名。。。据得传大师之法而屡屡活人无算。。”

那名叫做锦云的舞姬惊讶和犹豫了下,也顿然转了过来用一种婉约得体的表情道。

“今吝得所见,当满饮此杯是也。。”

周淮安却是暗自有些泪流满面的的错觉和冲动,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终于遇到一个比较符合厚实审美观的妹子了之前在义军当中见过的女人无不是粗手大脚或是皮肤粗糙,不然就是口齿不整或是营养不良,要么就是上下一致粗细的,就没有一个可以用来炮击的。

在这种宴席上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毫不挑食的别人三天两头的带女人回去大保健,自己就只面对两个笨手笨脚,连过

眼瘾的机会都没有的大小货色。难道今天就是自己可以解脱自娱自乐的幸运日么。

“都是些许顺手之事而已,就此敬领了。。”

然后他忍不住装了个逼格,顺势从对方提举的雀嘴银壶里,酌了一杯琥珀色的石冬春酒水

只是刚张嘴喝了口就突然“噗嗤”一下都喷了出来,顿时就将近在咫尺对方给喷的满头满脸,连带绣着飞鸟的前襟都湿透了一片,而将胸部的轮廓纤毫毕现的凸现出来。

“。。。。”

这一刻,无论是左右的林言,还是不远处的常宏、王玫,都各自有些意味深长或是表情复杂、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真是酒不醉人自醉了。。”

上首的尚让更是富含意味的调笑了起来。

“锦娘,还不快快将虚兄弟扶出去更衣。。”

“所言甚是。。”

“虚兄弟难得醉上这一回。。还不快去。。”

只见这番的变故和左右一阵起哄之后,对方似乎一下子脸色涨红如晕染而越发的面若桃李妖娆了,却还是伸出芊芊素手

来做那搀扶之态。而周淮安却是重新拿起对方放开的雀嘴壶,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倒满一杯正声道:

“在下失礼当前,还请娘子回饮为歉意。。”

然后他从自己的酒壶里倒了一杯满饮下去,而目光诚挚的看着对方。

“请。。。”

这时的外间的劝酒诗也唱到了白居易的词曲:

“昨与美人对尊酒,朱颜如花腰似柳。

今与美人倾一杯,秋风飒飒头上来。

年光似水向东去,两鬓不禁白日催。”

在这几句词曲唱过之间,那面颊绯红的丽人云锦也仅仅犹豫了数个瞬息,如水的眼波流转中闪过一阵毅然和决心的以为,而当即就将斟满的这杯饮了下去,而显得面色愈发得飞红投颈而娇俏有加。

“虚兄弟真是好生的受用啊。。”

这时仿若是背景当中起哄和调笑的声音再起。

“原来虚师傅也是个会耍子的。。”

“这是拜见了真佛了呀。。”

“还不快快去讨教一番,你的密教真法门。。”

周淮安也像是顿然松了一口气,然后顺势揽住对方纤腰而微微倾倒在自己怀里,感受着轻薄鞘纱之下的滑腻肌理和弹性十足的盈盈所握正所谓是俗话说的好,学跳舞的妹子身段果然就是妙啊。

而对方也像是羞怯之极一般的,顿然从他的怀中重新挣脱开来却又被他扯住了织锦的袖边而发出清脆的裂帛声,打了个旋转的摆子而甩脱出去,而扑在了上首尚让的身前。这时她满头堆高的云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般的骤然披散下来,而化作如瀑的青丝飞扬,自有一种凄厉宛绝的美态。

“锦娘,你这般可不行啊。。”

尚让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淡薄起来,然后一眼看向刘立武的所在。

“今天可是属于虚兄弟的宴场,莫要失礼了”

“老虚,还不过来扶去宽衣么,。。好歹是总管的一番心意啊”

而林言在周怀身边也不禁细声推搡到。

然后,随着锦云的缓缓起身就见骤变突生,一点晶莹刹那间飞起而近在咫尺钉在了,尚让根本闪避不及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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