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青梧坚持不请大夫,玉奚玉枝二人拗不过她,只好放弃,不过去疤用的药膏每都在涂,修养几后,手臂上的疤淡得七七八八了,只隐约看得见极浅的一点月牙色。
这期间谢怀倒是很少露面,想来是还在追查刺杀的事情。
楚三年二月十六,帝大寿,下城,西虞,北遥,南泽使者来贺,东楚京都,一时热闹非凡。
纳兰青梧换了正装,明红色的宫袍衬得少女皓腕胜雪,红色衣袍像极了秋季的枫叶,热烈而惊艳。
眉间画了一个牡丹装,端庄大气而不显艳俗,十几岁的少女硬生生压住了这满目的富贵繁华。
纳兰嫣在看见纳兰青梧的那一瞬脸色微变。她花了两个时辰做的妆容却纳兰青梧这么轻易就碾压了,她不甘心。
纳兰青梧她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出吗?
如果她也是嫡出的公主,她怎么会被纳兰青梧比下去。
可不管纳兰嫣怎么愤恨,出生怎样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到了东楚皇宫,很快就有宫女前来为纳兰青梧领路。
“景桐殿下,这边请。”宫女在看见纳兰青梧有一瞬的惊艳,然后很快垂下头,只看见明红色的衣袍摆动,熏香缭绕,恍若神仙妃子。
早就听闻下城长公主是下第一美人,今日她领了这份差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宫女羡慕她,嘱咐她回去一定要给她们讲讲景桐殿下长什么样子,可有林尚书家的林苏离姐美。
宫女垂着头在前面领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林姐是温婉的美,景桐殿下是惊艳的美,而任何东西在惊艳之下都会失去颜色的。
宫女领着纳兰青梧到座位坐下,屈膝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因为来得比较早,东楚皇帝还未到,但已经有舞姬开始表演了。
帝王不在,众人乐得自在,相识的人互相交头接耳,着实热闹。
纳兰青梧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子上的琉璃杯盏,吩咐玉奚给她倒一杯酒,就见着谢怀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目光落到沾满酒的杯盏中,谢怀道:“殿下,切记不可贪杯。”毕竟东楚不比下城。
“阿怀,我心里有数。”纳兰青梧没有不喝,也没有喝,鲜少的正经让谢怀一愣。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反正有他看着,也出不了大事,而且殿下在外确实从未胡闹过。
谢怀到后面一排落座,目光却一直在纳兰青梧身上,准确来是她手中的酒上。
有宫女为谢怀倒酒,谢怀将酒杯杯口朝下放置,示意她不用。
这种场合,他要时刻保持清醒,没有必要他是不会饮酒的。
宫女提着酒壶的动作顿住,不明白眼前的贵客是什么意思,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是不喜欢这酒吗?奴婢可以吩咐下面换一壶沉醉上来。”
下城的贵客她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若是没有伺候好,回去少不了要挨罚。
宫女这样想着,就要下去为谢怀换酒,谢怀叫住了她,“不用,本将不喜饮酒,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宫女面露为难之色,“若是奴婢没在这里伺候,回去必定要受惩罚,将军让奴婢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