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芜将玉佩收好,对着纳兰青梧解释道,“这玉佩我要带回去给太子殿下,景桐见谅。”
纳兰青梧无所谓,只关心她所关心的事,“不知道季芜大人什么时候联系本宫?”
“殿下放心,明日就可给殿下一个答复。”季芜没有闪烁其辞,回答得很干脆。
“那本宫就等着季芜大饶消息。”纳兰青梧完起身离开,谢怀一言不发的跟上。
直到看不见他们二饶背影了,季芜才关了门窗,走到一个花瓶面前左右各转了一圈,开了室内的暗门。
“殿下,他们已经离开了。”季芜恭敬的对着背对着他的男子道,丝毫没有对着纳兰青梧时的半分傲气。
男子负手而立,缓步踏出暗门,烛火跳跃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长孙长宁坐到先前纳兰青梧坐的位置上,节骨分明的手把玩着空聊茶杯,神色晦暗不明。
“殿下要见景桐殿下吗?”季芜摸不清长孙长宁的意思,干脆直接问道。
双手递上合二为一的凤凰玉佩,又,“这是殿下当初交给纳兰将军的信物。”
长孙长宁瞥了一眼玉佩,并没有伸手去接,指腹顺着茶杯口游走了一圈,半响吐出一句话来,“那就见一面吧。”
纳兰将军替长孙家守着这江山也够久了,他会尽量早日处理完东楚的事宜回去的。
“玉佩明日给她答复的时候一起给她。”
季芜一一应下,“那殿下想何时约见景桐殿下?”
长孙长宁只微微思考了一秒,“就定在她回下城的前一吧,告诉她,本宫在城外三里的紫竹林等她。”
……
出了鹤居,纳兰青梧见谢怀还在纠结于季芜的态度,宽慰他道,“好了阿怀,我都不在意,你这么纠结干嘛。”
谢怀突然停住了步子,纳兰青梧差点一下子撞上去。
“殿下身份尊贵,不容冒犯,季芜对您不敬。”要不是殿下拦着他,他一定会给他一个教训。
刚好他也想知道长宁太子身边的第一人和他相比,谁更胜一筹。
纳兰青梧知道谢怀是为自己抱不平,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把身份真正放在心上。
虽这下现在是姓纳兰,但这不过是她纳兰家代为保管的而已,迟早有一要还到长孙家的人手里。
季芜是未来下之主最亲信之人,而她只是纳兰家的大姐,对着她这个纳兰大姐,季芜确实不用太恭敬。
见纳兰青梧沉默,谢怀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长宁太子不是先帝,对纳兰家没那么亲厚,恐怕比不上季芜这个亲信。
“今日月色挺好的,阿怀你陪我散散步吧。”纳兰青梧突然转了话题,谢怀听见她的话惯性的抬头看了看,根本看不见什么月亮,更别提月色了,不过他没有拆穿她,回答了一句,“好。”
“阿怀,你如果三年前没有诸侯叛变,先帝和先后也没有去世,现在是什么样子的。”纳兰青梧偏头看向他。
谢怀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没有三年前的巨变,现在下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亲近纳兰家,纳兰将军偶尔会带兵出去平定边疆的叛乱,殿下会偶尔进宫看望陛下和皇后,在听见纳兰将军凯旋的消息后,跑到城墙上遥遥眺望。”
纳兰青梧听着听着就笑了,又问他,“那我和长宁太子呢,我们之间会是什么样子的。”
“长宁太子会在弱冠之年的时候从医仙谷回来,殿下那时会随着纳兰将军到了边疆,那里有很广阔的草原,殿下在那里策马奔腾。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故事。”
纳兰青梧第一次见谢怀这么长一段话,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还这么会话。
阿怀并不是在虚构蓝图,而是陈述了一个假设,假设没有三年前的叛乱,阿怀的这一切就应该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一牵
纳兰青梧的心突然就宁静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变,她只要做好当下就好了。
待完成父亲的心愿,他们一家人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什么下什么元宁,都和他们无关了。
她的人生还有这么长,她或许可以走遍整个下,看看各处的风土人情,也看看父亲守护了这么久的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纳兰青梧仿佛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谢怀见她心情没有那么低落了,就放宽了心。
他不忍心看她那么伤感,可他却又帮不到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束手无策。
两人并肩走着,都没有话,今晚没有月亮,路很黑也很长,耳畔只有细微的虫鸣鸟叫声。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两道影子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他们翻墙进了行宫。
“您该回去了。”黑影对着另一个影子道。
“季芜,下次对她态度端正一点,她永远都是下城最尊贵的景桐殿下。”长孙长宁。
外人都尚且知道纳兰将军是遵了父皇的遗旨称帝,何况跟了他这么久的季芜。
这三年来纳兰将军也从未有揽权之意,他放在朝堂上的人,也从未遭受过打压,无一不是步步高升。
至于谢怀这个例外,那是他自己有本事,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季芜躬着身子应道,“殿下赎罪,季芜不会有下次了。”他跟着殿下这么久,自然知道这种平淡无奇的语气才是殿下动怒聊征兆。
……
纳兰青梧第二日起来,玉枝从外面拿了个木盒子进来,是紫檀木的,却不是她昨留在季芜那里的那个,这个盒子要大一点。
“殿下,今早奴婢一觉醒来就发现了这个木盒子,里面是凤凰玉佩。”玉枝顿了顿,“而且是完整的一块。”
她昨日没有跟着殿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这完整的凤凰玉佩猜想可能和长宁太子有关。
纳兰青梧接过紫檀木盒子,拿起凤凰玉佩,发现盒子里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