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她是一张白纸,上面所有的笔墨皆由你描绘,殿下觉得,她会愿意离开吗?
纳兰青梧换了一张人皮面具后将景清的那张烧掉,从此世间再无景清。
她已经传了信给玉奚玉枝,等她出了西虞城门,便会有人来接应她。
“什么人?出城干什么?”前面守城的侍卫例行公事的拦下一行商队,纳兰青梧无意瞥见一眼,是凉薇几人。
能从守卫森严的西虞皇宫全身而退,她突然有点好奇他们口中的主上了。
侍卫检查了一番,拿着画像仔细对比,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放行了。
凉薇呼了一口气,还未踏出城门,侍卫又叫住了他们,“等等,这箱子都是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贸胜闻言坦坦荡荡的打开了箱子,“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官爷随便看。”
侍卫见他坦荡,随意翻看了一下,都是些缎子什么的,没有任何异常,挥了挥手让他们快点走。
到纳兰青梧的时候,侍卫依旧照常询问了一遍,“干什么的?”
“外祖父病重,母亲让我代她去看看。”纳兰青梧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将对外祖父病重的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的。
侍卫有些同情她,便没有再多问,只检查了一下她的包袱,除了一些细软还有一些药材和补品。
“行了行了,快去吧。”纳兰青梧闻言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城门,自然也就不知她前脚离开后脚发生的事情。
“王爷,您怎么来了?”侍卫语气有些惊讶。
西銮看着刚刚出去的女子,微微失神,总感觉这背影有点熟悉,但他刚瞥见她的侧颜,他确定没有见过。
“最近出城的人中,有这个女子吗?”西銮将手摊开,明祜连忙将画卷递给他。
西銮将画展开,侍卫仔细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并未见过。”
“王爷,我就景清姑娘没有出城吧,咱们还是先回府里吧。”明祜。
“那你倒是给本王把人找出来?嗯?”他问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景清家住哪里,一群废物。
明祜默默垂下头去,不敢话。
观棠节都结束了,王爷干嘛还非得把人找出来,再为难一遍。
……
路上,纳兰青梧发现凉薇三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往下城的方向去,而这其间又只有一条路,纳兰青梧自然被当做别有用心的人了。
“那个女子尾随了我们一路,要不要……”宝滢着,抬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或许只是同路,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吧。”凉薇道。
人家也没碍着他们什么,何必滥杀无辜。
宝滢最看不惯凉薇装烂好人了,扭头看向贸胜,给他使了个眼色,“你怎么?”
贸胜和宝滢勾搭在一起了,凉薇又不是第一知道,宝滢问贸胜,他自然不会反驳。
不等贸胜表态,凉薇就起身道,“随便你们,我吃饱了,出去消食。”
“你看她什么态度啊!”宝滢气呼呼的放下筷子,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用饭了。
“我也吃饱了,先上楼了。”贸胜冷漠的道,宝滢见贸胜这样,越发委屈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不耐烦。
原本以为宝滢是真可爱,现在发现她除了会作什么也不会,只会惹人心烦,还是温柔的女子比较好。
凉薇呼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没有宝滢在身边废话,安静多了。
见周围无人,凉薇主动凑到纳兰青梧身边了一句,“姑娘若是无事,明日离开客栈的时间越早越好。”
她也只能提醒这么一句了,至于她能不能理解,会不会信,与她无关了。
纳兰青梧看着凉薇离去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回了自己的房间,晚间的时候,屋外传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纳兰青梧在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然后才去开门,发现敲门的人是凉薇,颇有些诧异。
凉薇看起来有些慌张,见纳兰青梧开了门,挤进来后连忙将门关好,纳兰青梧都没有反应过来。
“深夜前往有些冒昧了,但姑娘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凉薇怕她叫人,一进来就急切的解释道。
纳兰青梧点零头,表示自己相信她,凉薇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来是想求姑娘一件事的。”
着将身后的女孩拉了出来,纳兰青梧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人,等凉薇将她面前的头发拂开,纳兰青梧见到女孩的面貌,一下子被震惊了。
公主?她怎么会在这!
“望姑娘能照看这个女孩,将她带到贺国公府便好,贺国公府必有重谢,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两块金条,算是给姑娘的报酬。”
她收拾衣物的时候才发现,这西虞公主不知怎么混进了她放衣物的箱子里面,难怪皇宫传出来的消息是丢了两件至宝,这公主不就是另一件至宝吗?
若不是她发现得早,要是被宝滢和贸胜发现了,这公主的下场就很难了。
她不可能带着这公主的,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了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女子。
她的感觉告诉她,她可以相信眼前这个女子。
再不济都会比宝滢和贸胜可信,这公主被带到了主上面前,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过呢。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她于心不忍。而普通人也接触不到西虞女皇,将这公主送到贺府上是最合适的选择。
贺国公是西虞女皇的亲哥哥,是公主的亲舅舅,自然会将她完好无损的送回西虞女皇身边。
梦棠兮呆呆的,一言不发,若不是眼珠还会转圈,真像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对于凉薇的话,她也没有半点反应。
凉薇并不觉得奇怪,她在西虞皇宫待了这么久,关于西虞公主的传闻也听了不少。
传闻西虞公主先缺陷,有严重的自闭症状,几乎从不与外人交谈,若不是她能喊母皇,众人皆以为她是个哑巴。
纳兰青梧并未急着应下,问了凉薇一句,“姑娘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凉薇只是道,“我信姑娘。”
她傍晚对她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泰然处之,没有觉得她是脑子有病的时候,她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并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