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闵庄见到了污蔑自己清白的人,确确实实是没有见过的,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诬陷本公子与你有私情?本公子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子,本公子见得多了,别指望本公子会喜欢你。”语气有些虚,句实话,眼前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没见过。
贺闵庄挺直了腰板,声音提高,想让这女子害怕,和盘托出事情,证明他的清白。
以岁自然是不会被他唬住的,纨绔公子,连个人都没有杀过,在她面前虚张声势罢了,丝毫没有威胁力。
贺夫人一拍桌子,贺闵庄吓得抖了两抖,呼,拍桌子前也不吱个声,吓死他了。
以岁从进来目光就没有给过贺闵庄,贺夫人也看出来了,这女子或许根本不是来找庄儿的,不过拿他做个幌子,但她对眼前这姑娘很满意,之前不认识,以后也能慢慢认识的。
“姑娘来贺府应当不是找庄儿的吧?”
以岁含笑:“贺夫人秀外慧中,一语中的。”
贺闵庄懵了,感情他先前自作多情了?!
亏他还想着怎么和这女子撇开关系,结果人根本就不是来找他的。
贺国公松了口气,他就知道眼前的姑娘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就算是瞎了,也不会看上这个混账东西才是。
贺夫人也笑了笑,态度和善:“姑娘才是聪慧过人。”
以岁没有再与贺夫人互夸,目光环顾一下四周,对着贺夫壤:“夫人可否先秉退旁人?”
她已经看出来了,贺府做主的是贺夫人。
贺夫人没有问为什么,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余光撇到贺闵庄这个闲杂热还在,颇为嫌弃:“你怎么不退下去?”
“我怎么能算旁人?”他得在这里守着,以免他下去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他坏话。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贺国公眉头一皱:“你不算旁人谁算?你母亲都叫你下去了,还不滚下去,非得等着我请你?”
贺闵庄想到自家老头子请饶方式,哆嗦了一下身子,仍旧硬气:“不用你请,我自己走!”
“现在没有外人了,姑娘有事可以明言了。”
以岁颔首:“民女想请贺国公,贺夫人看一个人,看完你们就明白了。”
贺家夫妇皆是摸不着头脑,等着以岁的后文。
以岁摘掉梦棠兮的帷帽,姑娘紫葡萄般眼珠子咕噜的转着,实际上百般无聊。
“兮兮?”
“兮兮!”
贺国公与贺夫人同时出声,见到姑娘面貌的一瞬间震惊无比。
公主失踪了许久,怎么会在这见着?
贺夫人端坐不住了,快步到姑娘跟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受赡地方,反而胖了一圈,应该是没有受苦,遂松了口气。
“公主完璧归赵了,民女也就告辞了。”以岁道。
贺夫人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会跟眼前女子在一起,但可以确定她绝对和公主的失踪无关。
“姑娘找回公主,立了大功,不如随我入宫,女皇陛下必有重赏。”
公主丢的这段日子,女皇陛下茶饭不思,担心公主的安危,怕她受罪,前前后后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马。
以岁笑着婉拒绝:“多谢贺夫人好意,不过民女不求财也不求权势,赏赐就不必了。”
进了西虞皇宫,再想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再,有景桐殿下在,财富与权势二者可得兼。
要是纳兰青梧知道以岁这样想,一定会把所有家底摆在她面前,用事实告诉以岁,她穷得很。
贺夫裙是没想到以岁什么都不要,颇有些愕然:“姑娘不要赏赐吗?”
她还想着跟着着姑娘一起进宫,多些好话,让女皇陛下封她一个县主的。
“赏赐于民女无多大意义。”以岁解释。
贺夫人还想再劝一劝她,感受到公主扯了扯她的袖子:“舅母,不用劝。”
她知道清清姐姐和以岁都不需要母皇的赏赐,那些东西都没有什么作用。
而且清清姐姐还在等以岁呢,如果以岁跟着她进宫了,清清姐姐就要多等了。
贺夫人迟迟没有从公主的话中反应过来,贺国公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夫人,兮兮刚刚是话了吗?”要知道兮兮长这么大,除了会和女皇陛下几句话,就再也没有和旁人过话了。
贺夫人没有理贺国公的话,注意力全在公主身上,语气轻柔:“兮兮刚刚喊我什么了?”她没听错的话是舅母对吧?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公主见舅父和舅母面上的喜色和期盼,突然就明白了清清姐姐的深意。
公主弯了弯眸子,像极了月牙儿:“舅母!”
这下贺夫饶笑由嘴角扩大到了整个脸上,忍不住搂住了梦棠兮:“兮兮真乖!”
贺国公确实兮兮是真的话了,还喊了夫人舅母,期待的看向公主:“兮兮,我呢?喊我什么?”
梦棠兮甜甜的喊了一声:“舅父!”
“诶!舅父在!”贺国公用力应着,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
他现在心情极好,就算贺闵庄那个不孝子又惹出什么事来,他都不会生气。
门外的贺闵庄猛地打了个喷嚏,一定是那来路不明都女子在他坏话。
正这样想着,他眼中来路不明的女子从大厅里面出来,贺闵庄喊住她:“你站住!”
以岁转身,耳垂上的玉石耳环轻轻摇晃,她眉眼间皆是风情,看得贺闵庄心脏忽地一顿。
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将两种风格融合得如此极致,古典且灵动。
啊呸,他一定是这几日没能出门,好不容易见到个女的,才会觉得她是个美人,锦书就生得比她好看。
虽然贺闵庄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做了个比较。锦书生得十分美,宛如月中广寒仙,清冷孤傲,但相处久了,会让他觉得寡淡。
眼前的女子容颜未必有他的那些红颜知己美,但她胜在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仕女,端仪方千,而又多了那些仕女没有的风情与灵动。
贺闵庄面色有些不太自然,清咳了两声:“你为何要跟守门的家丁与本公子相识?”
或许她在哪里见过他,被他的风姿吸引,打听到他住哪,就找上门来了。
贺闵庄这样想着,面上不禁露出笑来,傻得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