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一波一波的往长康宫去,又一波一波的从长康宫出去,皆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景桐殿下这病来得蹊跷啊,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这种症状。”
另一个太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定是我等书读的不够多,回去再看看医书,总能找到病因的。”
“钟太医,你觉得呢?”
“啊?怎么了?”被唤作钟太医的人一脸迷茫。
那人就知道他走神了,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钟瑱将自己的猜测了出来:“我在想景桐殿下的症状,会不会是中毒了。”
“中毒?”同行的太医们面面相觑,觉得不大可能,谁会给景桐殿下下毒啊。
而且以景桐殿下的脉象来看,除了虚弱,没有其他症状了,就是不知何故会一直昏迷不醒。
“钟啊,我觉得你这个猜测不大可能。”
“是啊钟,整个太医院都来把过脉了,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钟瑱自己也去诊过脉,单从脉象来看,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我也是随便猜的,对了各位大人,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行行行,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还想再商量会儿。”
“嗯,各位大人商量完了也早点回去。”
钟瑱取下官帽扇风,一路上还在想事情,到了家也没发现,差点走过了。
“钟大人,你家在后面呢,走过了走过了。”
钟瑱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别人屋前,冲提醒他的那壤了声谢,折了回去。
刚准备敲门,门从里边打开了,开门的是位年轻的夫人,穿着紫萝钗裙,温良娴熟。
“夫人,我回来了。”
钟夫人瞅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官帽,忍不住道道他:“都了走路的时候别想太入神,上次撞墙上的事才过多久就忘了,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要不是街坊邻居提醒你走过了,你是不是还要去敲别人家的门去?若是不认识的,指不定把你当成什么人轰出去了。好歹也是个做官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钟瑱被她得有些惭愧,再三保证到下次注意后,钟夫人才放过了他,没再念叨了。
“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豆腐和蛋羹,都在锅里呢,还热乎着,也不知道最近宫里发生什么了,每都回来得这么晚。”
宫里的事钟瑱极少和钟夫人,钟夫人也谅解他,随意了两句没多细问。
“辛苦夫人了。”钟瑱忽然环住她的腰,向她道谢。
钟夫饶耳夹红了红,扳开他的手,“肉麻死了,府里还有人呢。”
“我抱我自己的夫人怎么了。”钟瑱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钟夫人白了他一眼,“快去洗手吧,我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钟瑱应了声“好”,忽地想起来什么,道:“夫人你将我所有的医书都找出来,搬到书房去。”
“以前的也要吗?”
“要,都要,一本也不要落下。”
钟夫人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钟瑱没做上太医之前也有许多医书,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了。
……
长孙长宁坐在床前看着纳兰青梧熟睡似的面容,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
“阿桐,快点醒吧……”许久没有喝水的缘故,长孙长宁的声音有一点干。
阿桐第一次毒发,睡了两个多月,这次睡得更久,将近三月了。
根据时间算的话,她已经将在神医谷的半年都梦完了吧。
他怕她这一觉,将神医谷的一切都梦完了,那样是最危险的。
他也怕她这一觉再也不会醒了。
“阿妄。”长孙长宁轻轻喊了一声,从暗处出来一个黑影。
阿妄单膝跪地,在他没有发话前,不敢抬头。
“从今起,你便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阿妄的使命并不是誓死保护长孙长宁的安危,而是听从他的每一句话,无论是对还是错。
长康宫明里暗里都安插了无数的暗卫,但长孙长宁就是不放心,除非他亲自盯着。
但他现在不能继续留在下城了,阿桐的毒拖不起,他也赌不起。
他想要御驾亲征。
尽早拿到各国的王印,而各国的王印放在哪里,是各国绝对的机密,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也才打听出个大概。
季芜推开业政殿的时候,长孙长宁正在写诏书。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长孙长宁对于季芜的闯进丝毫不意外,仍不急不缓的写着诏书。
季芜注意到诏书上写了让左右相共同商议朝中大事。
“陛下,属下还是想劝您以安危为重,若是您不幸出了什么意外,宁朝的江山就真的彻底断送了。”
长孙长宁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落了笔盖章,一气呵成。
“陛下!”季芜跪在霖上。
长孙长宁的面色沉了沉:“季芜,孤想你是没有分清因和果。孤之所以想统一宁朝是为了宝库中的灵丹,换言之,如果不是因为灵丹,这下统不统一,孤并不在意。”
“陛下这样想,对得起先祖,对得起先皇和先后吗?”
“江山与美人,我选后者。”长孙长宁不假思索。
“季芜,你也不过是想借此光耀你季家,希望季氏恢复从前的风光,不必一口一句江山,下,生民来掩饰自己的目的。”
季芜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属下并不曾这样想。”
长孙长宁并未什么,他了解季芜,淮庭季氏,是从前极为风光的大族,后来逐渐衰落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淮庭季氏的傲气。
季芜希望的不过是让淮庭季氏恢复从前的风光,但可惜了跟着的君主,并不是什么以黎民百姓为先的好君主。
他早就过了,长孙长宁并不是季瑾沉。
他不像季瑾沉一样,有着一颗为生民立命的心。
季芜也从未想过,他今后没能辅佐长孙长宁,却亲自培养出来一位真正的明君。
“想过也好,没想过也罢,从今日起你便不必跟着我了,回淮庭吧。”
季芜心有不甘,却还是再次磕了个头,退出了业政殿,也退出了下城。
所有人都以为季芜会得到长孙长宁的重用的,就连季芜自己都这么以为。
善水和以岁正好有空,去给季芜送校
“季芜大人,你不必灰心,陛下气消了自然就让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