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一个清悦的男声:“李祡?”
“陈程,我喝酒了。快来接我!听见没有”
喝醉了倒是很凶的样子,沈娇儿想这是酒后露真容了是吧?
沈娇儿接过电话对那边说:“您好,我们在xx。李祡喝多了,请过来接一下好吗?”
那边有些沉默了一会,好像在和电话那边的人商量着什么。
沈娇儿隐约听见有喊人的声音,没过一会她就听见对面说:“好的”
沈娇儿看了看周围,李祡好像自己开车来的:“打个车来就好了,李祡他开车来的”
“好的,谢谢你了”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把手机还给李祡。等着代驾的师傅过来,夜里突然起了风。
有些冷,宋迢迢把她抱紧取暖。
“唔,怎么你也好冰呀!”
漂亮姐姐冲她撒娇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比代驾师傅来的更早的是李祡列表的某个人。
不对,来的是两个人。
一个看起来已经步入中年,一个看起来和李祡差不多。
陈程从出租车下来和沈娇解释说:“你好,我是小祡的父亲。这是他哥哥李钰”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注意安全”
沈娇儿感觉这家庭组合好像不太对呀,这爸爸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不过她叫的师傅已经来了,也就不在注意这些了。
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把人盘回去,直接上手摸出车钥匙递给师傅,让师傅操作。
师傅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沈娇儿看着他把自行车往后备箱一放体贴的给沈娇拉开车门。
确定了地方,沈娇儿在文姚的帮助下把楼郁送上了车。
那师傅是个健谈的,一边打着方向盘有边唠嗑:“妹子我看你老公这车可有点贵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呢”
沈娇儿哪里认识车啊,笑着说:“我都不懂这些的”
楼郁可能是感觉坐着不太舒服,挪动着身体想把头靠在身边唯一热源上。
没想到突然冒出一辆mini,只听见师傅骂了一句:“这小棺材车还挺能蹦哒呢”
和哐当一声,沈娇儿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楼郁脑袋撞扯窗上了,哎呦我的天。
那声音多脆生,就好像夏天你不懂装懂拍西瓜时听着的梆梆声。
听着就疼。
却只见楼郁懵懵懂懂的又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额头都红了大片呢。
这能不委屈嘛,又见他靠近小声说:“疼”
沈娇儿没绷住笑,边笑边给他揉额头。喝得自己信啥都忘了的楼郁大概是觉得有些安心,伸手抱住了沈娇儿的腰。
动还是不动,这是个问题。
沈娇儿感觉自己跟尊木头似的,不敢动不敢动。
保持僵硬的身体一路到了家门口,师傅临走前还多瞅了两眼车。
人骑在自行车上俏皮的说:“记得五星好评哦”
沈娇儿:“好的,五星好评”
她就是个五星好评机器趴,买啥啥都五星好评。
在别墅门口巡逻的保安正好进过,帮忙联系了屋子里的张妈。
沈娇儿真心实意的和人家道谢:“谢谢你们了呀”
保安哥哥:“没事,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们这一片别墅区的保安都是年轻小哥哥,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又颜值。
个个都是高学历高武力,个个都是五星好评!
果然她还是被那句俏皮的五星好评洗脑了?
把人交给张妈,沈娇儿就没管了。她现在腰还僵着呢。真是的,谁知道楼郁会突然抱住她。
吓她一跳好不好。沈娇儿上楼打算洗洗睡了,没想到居然会去吃烤串。搞得她身上又是一股味,还好现在不需要她自己动手洗了。
有人代劳,她才懒得再去操劳呢。
洗漱完出来躺床上,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打开手机一看,才晚上十一点。原来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从刺鼻的工厂下班呢,哪能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能躺在好几十万的床上睡不着。
衣食无忧,还有每个月源源不断的零花钱打到她卡里。
弟弟的病也快好了,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完美。
怎么看都是很快乐的事情,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想着想着抵抗不过生物钟就这样睡过去了,不亏是她。
前十分钟还说睡不着,十分钟都还没过就已经睡着了。
李祡那边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两个男人按不住一个醉鬼。
“陈程,我要喝酒,你陪我好不好”
陈程看着把他压在沙发上问他要酒喝的李祡,恨不得给这傻逼儿子一脚。
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和气的人怎么一喝酒就这副鬼样子,简直丢人。
“不要直接喊我名字,这样不礼貌”
李祡睁了睁眼睛,表示不理解。
他才不要喊爸爸呢,这听起来多老啊。
他就要叫他陈程,就叫陈程。
要喊一辈子的陈程,这是他最爱的陈程啊,这是对他最好的陈程啊。把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养到大陈程。
他不愿意面对,也不愿意破坏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和睦的家庭。一直压抑着自己,选择了逃离。
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决堤崩溃,他爬起来抱着傻傻站在一旁的哥哥李钰哭了出来。
他以为这是他最爱的陈程,把人揽在怀里像只幼兽般哭泣。
眼泪掉个不停,却又发不出声音。
“爸爸,弟弟这是怎么了呀?为什么他要哭呀?”
好看的青年问出如此稚嫩的问题,陈程却无法向往常的所以问题一样,给出一个答案。
他只能摇摇头说:“爸爸也不知道,可能是弟弟他太累了吧?”
李钰还是想问为什么会累呀,为什么弟弟出去那么久现在才回来呀…
“那今天晚上,钰钰就和想祡一起睡好不好?他这样爸爸不放心他一个人睡”
李钰看着弟弟这个样子,立马就答应了。
他是哥哥,他要保护弟弟。
虽然弟弟今天臭臭的,但是他也不会嫌弃就是了。
“那晚安,钰钰”
陈程打着哈欠回到房间,沈娇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床上准备休息了。
果然是老了,越发熬不住了。
三十多岁果然还是没法和二十多点的年轻人比呀,服输了服输了。
第二天,李祡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抱着哥哥李钰,揉了揉还有些钝痛的脑袋。
他黑着脸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不想说话。
太尼玛傻逼了,假酒害人,假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