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走后,楚澜便是对着三人笑了笑,“几位自便吧。”
三人自然是不敢造次,起身恭敬地微微一礼,副掌教和掌教级别之间,仍然是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的。
三大宗门便是如此,宗主级别的存在,都是无限接近虚仙的强者,纯阳宫这等宗门,差距更大,甚至于说,面前的掌教,绝对是深不可测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纯阳宫内,掌教的权势,真可谓是只手遮天了。
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大长老,在楚澜这里,却是说一不二,一句话,一个名单,宗门内部,如今恐怕也要大洗牌了。
楚澜缓缓的走进了玉床旁,如同浮光掠影一般,走到那里,便是消失不见,众人是一点气息都捕捉不到了,在这虚空洞天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洞天,楚澜便经常两耳不闻窗外事,闭死关在那里。
外面的洞天,是第一任祖师开辟出来,供掌教闭关所用,其内的空间,则是楚澜自己开辟出来的洞天小世界,现在楚澜的实力,早已经远超当年的老祖,自然有实力在更深处开辟闭关场所。
在洞天小世界之中,有着炼丹室,炼器室,练功房,以及诸多的特殊房间,每一个房间,都有着独特的用处,对应着一个生活技能,算起来,现在已经是有了五十多种技艺,也就是五十多个房间。
每一个房间,其中开辟出来的,都相当于一个小的洞天,里面有着特殊的阵法,能够增进这些熟练度的累积。
这是楚澜很私人的洞天,甚至于说是小世界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也只是个小世界的雏形而已,里面的东西,并不完善,欠缺太多了,连神性都没有,但是对于闭关来讲,绰绰有余了。
并且,楚澜在不断的增进着自己的熟练度和小世界里面的造化。
径直的向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走去,洞天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剑道二字。
走入到了内部洞天,就代表着进入了更深层次的闭关,这种闭关,基本上都是需要花费时间参悟一些什么。
刚刚的那一剑,让楚澜对于剑道又是有了一些新的见解,准备继续的领悟一下,系统给的,终究要自己理解,融会贯通,才是真正的收获到了。
虚空洞天之中,三人不敢多动什么,甚至于,不敢开口多说什么话,生怕有什么失言,被里面的强者一巴掌拍死。
新千皓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既然是楚掌教想要苏圣的文宝,那就给他苏圣的文宝,要什么都可以给他,只要是大文宗所具有的。
形势比人强,只要是人没事儿就好,哪怕是他根基被冲毁了,也没有丝毫的怪楚澜的意思。
毕竟,这些都是自找的,没有估算好形式,就贸然嚷着前来覆灭纯阳宫,不一巴掌拍死你们都算轻的。
轻轻地摇了摇头,其他两人看到新千皓风轻云淡的模样,再看看不知道在哪里的纯阳宫掌教,皆是嘴角一抽。
这是什么事儿啊!
新千皓只管品茶,淡淡的清香顺着茶的蒸汽,让人心神宁静下来。
其他两人不懂楚澜的意,倒是枉费了一番好茶。
蓦然间,新千皓愣住了。
他的眸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楚澜玉床旁边刻的一幅字。
便是再也移不开视线。
霎时间。
新千皓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犹如漫天的神圣在诵读经篇一般,在诵读君子之道,诵读先天地而生的晦涩经文。
新千皓的周身散发出盈盈的光辉,目光彻底的沉浸了进去,整个人犹如一尊神圣,沐浴着如海的文气,有天女散落圣洁的花瓣,有文气化成的金莲从地下涌出。
突如其来的浩然之气,倒是让身旁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新文圣抽什么风啊?
不对,他的修为,恢复了?
两人眼睛都直了,什么时候根基被摧毁也能一瞬间恢复?
或者说,这是楚掌教和新文圣演的一出戏?
不可能,两人最先排除了这种想法,但是新千皓此刻的意象,有没有办法解释。
良久,新千皓收回了目光。
周身的意象,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
此刻,在新千皓的眼中,字不同了,不再只是简单的字迹,是浩荡的文气,是刻着大道真理的无上至宝。
每一个字迹,都蕴含着浓郁的天地至理。
彼时,天花乱坠,似乎有着无上的文圣在颂唱着什么,在新千皓的脑海之中炸响开来。
晕乎乎的,但是醒来,却是实力不知不觉的长进了很多,直逼蜕凡境界九重天,甚至受损的根基,全部的修复。
此刻,他的心中剧烈震荡!
这是什么字迹!
一首诗?
能够一眼,便是让他的文心重新的塑造,被损毁的根基,也是重新的稳固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应该算是顶级文宝了吧?
可是,仅仅是一幅字啊,怎么会有如此的力量?
再看那字迹,每一个字,都写的苍劲有力,重若千钧,应当是用兵刃所刻划下来。
仍旧是古朴无华,却像是生来就刻在那里的一般,似乎在开天之初,便存在,毫无征兆,却又理所当然。
返璞归真!
绝对是返璞归真的文道境界!
这绝对是先圣留下来的惊世之宝!
“新文圣。”方柏清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唤了一声,新千皓没有反应。
方柏清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很正常的一首诗啊,为什么会让新文圣有这么大的动静?
“这就是先贤圣人的境界吗,我不及之万一也。”新千皓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写下此词之人,一定是具有着无上的圣心,无边的伟力,无尽的才学,方才能够写下如此诗篇。”
文心牵动,圣念有感,这是一首诗带给他的所有的变化,让他整个人翻天覆地的升华了,从前看山不是山,此刻,看山又是山,还是山,却山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