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额头上还缠着纱布,只是看起来没有刚开始那么吓人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袄裙,乌黑的长发一半挽成垂挂髻,一半柔顺的垂在身后,光泽好得让人想要摸一把。发髻上只是简单的装饰了几朵小珠花,中央别着一朵小绢花。
大概是因为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脸色有些苍白,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味道,秋风中站在宁王府大门前倒是多了几分可怜,让过往的人心中暗暗可怜同情了她一把。
唉,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个小姑娘啊!亲娘死了,爹又不疼,现在又闹成这样了,心里估计是很不安的吧?所以才不顾礼仪规矩跑到了宁王府前。
阮伽南对周围明目张胆又或者是隐晦的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固执的站在宁王府的台阶下,眉心轻蹙专注的望着紧闭的宁王府大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哎呀,天气好像凉了不少呢,今天出门真应该多披一件薄披风啊,这样才更符合她现在身体虚弱的人设啊!失算了,没有想到出门站在这里风会有点大。要是这宁王府真的不给她开门不让她进去,按照今天的目的,她可是要在这里站好一会儿的。
虽然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很有信心的,但凡事有个万一嘛,万一着凉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阮伽南很是后悔和苦恼,不知道要不要让丹砂回头去给自己取件披风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人看到会不会怀疑她?她在心里很是认真的思索起了这个决定的可行性。
丹砂目不斜视的站在阮伽南身后一步远的距离,对自家小姐的心思一无所知。
见她脸上神色严肃执着,还在心里暗暗叹道小姐真是说风就是雨啊,说要来宁王府就来宁王府。她让她多披一件披风预防着凉,她非豪迈的说不要,说这样宁王见了肯定会心软的。
两主仆心思各异的时候宁王府的大门咿呀的一声打开了。
阮伽南精神一震,连忙收起了放飞的心思,集中起了精神。
“阮小姐,我们王爷有请。”
呃?阮伽南有些迟钝的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能进宁王府。今天过来,进与不能进,这两个可能她是觉得各占了一半的,或者说不能进的可能性更大。没想到啊,看来今天的运气也不错。
哎,会不会宁王其实是她的福星?阮伽南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阮伽南跟着宁王府的下人不慌不忙的进了宁王府。
宁王府是王府,又是皇上宠爱的皇子府邸,自然是不差的。不管是占地面积还是布局又或者是位置,都是绝对的,在燕京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份。行走其中处处可见府中的奢华精巧,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精品,大气富贵,殿阁雄伟壮观。作为一个王府,似乎有些过分了。
看着这宁王府处处奢华,甚至是有些刻意,阮伽南心里忽然觉得怪怪的。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只得将这想法压了下来。
她以为宁王会在前厅见自己,但是到了前厅,领路的仆人没有停下,反而带着她继续往里走。她有些讶异了,然后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宁王不会是想趁机杀了自己吧?
正胡乱的猜疑着,她眼角余光一瞄,隐约见到前方的长廊拐角掠过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长廊不远处的月亮门后。她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疑惑。
这人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名贵的布料,可是又出现在宁王府,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是宁王的幕僚?没听说过宁王有幕僚啊,而且这身影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阮小姐请,前方的院子花厅里,宁王已经在了。阮小姐自行过去便是。”领路的仆人说完也不等阮伽南回话就径自离开了。
“小姐,这宁王府的下人怎么这般无礼?”丹砂很是不满。
阮伽南耸了耸肩,“因为你家小姐并不是受欢迎的客人啊!”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还送上门来,是找虐吗?丹砂在心里默默吐槽。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不用客气啦。
阮伽南大摇大摆的朝着前方的院子走了去,无惊无险的找到了花厅,也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看到花厅里除了宁王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道:“严公子?”
严知君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阮伽南暗叫糟糕,忘记阮伽南这个身份是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严知君的,认识严知君的人是崔羿卿啊!
她飞快的反应了过来,故意有些讨好的笑着道:“这燕京谁人不知道严公子和宁王交好啊。能让让宁王在这里作陪的恐怕就只有严公子了。”
严知君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冷笑了一声,挑剔且明目张胆的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嫌弃又鄙视的抬着下巴睥睨着她,“这赐婚圣旨才下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你也算是燕京第一第一不要脸的女子了。明阳配你真是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阮伽南对他的嘲讽不以为然,丝毫不放在心上,惊异的道:“严公子,你怎么能说宁王是牛粪,你太过分了吧?”
宁王:“”
严知君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脸无辜样的阮伽南,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女人?!真是平生仅见!
“你是牛粪,明阳才是鲜花!”回过神来之后他不假思索咬牙切齿的强调。
阮伽南更加惊异了,“什么,你说宁王是鲜花?可是鲜花不是一向形容女子吗?你这是说宁王像个女子咯?”说着说着她露出了原来如此,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原来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宁王的。”说完还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让严知君目瞪口呆,完被震惊到了。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是小瞧这个阮伽南了。
他眯起了眼睛,再次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起了她来,半响才得出结论,扭头对面无表情的凤明阳道:“明阳,你这王妃似乎有点意思。”
凤明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阮伽南,“好像是有点意思。”
起码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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