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闹掰的时候总管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几丈远的地方禀报道:“王爷,宫里的太医来了。”
你们若是再这样吵下去,可就要让外人看笑话了。
凤明阳眉头一皱,好好的宫里的太医怎么来了?
见到他的表情反应,阮伽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他说了。
她小心的举起了手,怯怯的道:“王爷,是这样的。那个因为我们昨晚,昨晚圆房了,然后,然后柔妃娘娘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就说想要宫里的太医来给你看看”看看昨晚她有没有把他的精气吸干的感觉。
凤明阳面色一僵,沉了下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决定以后再找她算账。
“让太医到新房去,本王现在就过去。”说完抬脚就要走,只是又停了下来,回头对阮伽南道:“你也随着本王一起吧。”
阮伽南一愣,指着自己,“我?为什么呀?”又不是她要看太医。
凤明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身体不舒服,你不在身边伺候你要做什么去?你是想让所有的人知道我们的事吗?”
阮伽南恍然大悟,“对哦,我都忘记这回事了。”
说完她很乖觉的上前在他疑问的眼神下扶住了他,“来,王爷,妾身扶着你。”这样是不是就更有说服力了?
“”
太医到了新房看似随意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看到了衣架子上放着宁王的外衣,窗边下的美人榻上也随意的放着宁王用的披风,一柜子没有关紧,露出了一截男子的服饰。看样子宁王和宁王妃感情还是不错的,起码是真的住在了一起。
凤明阳躺在新房的床上,微微合着眼,面色有些难看。
“宁王这是?”太医有些奇怪,不是说今天宁王进宫的时候面色还是很不错的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回事?
阮伽南眉心轻蹙,有些忧愁担心,“太医,王爷今日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就有些不适了,我想着王爷是不是着风寒了,你赶紧看看吧!”
太医连忙放下药箱子坐了下来,一手搭在了宁王的脉搏上,凝神诊起了脉。
这脉象不像是感染了风寒,倒像是太医不由得瞄了一眼宁王妃。
宫里的人都听说昨晚宁王和宁王妃圆房了。按理说宁王这样的身体圆房是有些勉强的了,他们是不建议宁王在这个时候和宁王妃圆房,沾染上情事的。可显然宁王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太医,王爷如何了?”阮伽南见太医面色有些诡异,忍不住问。
太医轻咳了一声收敛起脑中的思绪佯装无事的道:“并无大碍,好好修养几天,再补补身子就好。只是这房事”太医有些尴尬,“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碰了,要克制,王爷的身体要紧。”
阮伽南一愣,然后涨红了脸,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道:“太医、太医放、放心,本妃知、知道了。”
哎哟,这都什么事哟,还要她帮忙演戏,她可是不擅长的啊!阮伽南一边在心里叫着,一边演得很上劲儿。
说实话,在前世她曾经有过到娱乐圈发展的念头,但是她老爹怕她站上舞台的时候就被人给一枪嘣掉了,娱乐圈环境太复杂了。所以最后她只能望着殿试叹息,放弃了自己的演员梦。
没有想到啊,来到这个时代倒是让她圆梦了。
躺在床榻上的凤明阳冷眼看着她眼里闪着的莫名光芒,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很是兴奋的样子,有些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只要她不给他惹出事情来,随便她了。
帮宁王诊脉留下了药方子之后太医就回宫复命了。
阮伽南拿着太医留下的方子盯着看了半天都没说话。
凤明阳感觉到了她的异常,睁开了眼,见她盯着药方子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难道你看得出不妥来?”
他的话惊醒了阮伽南。
“啊,没有啊,我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写了什么,跟蛇一样的字,谁看得懂啊!”她只是在研究而已。
是不是古今中外的医生开的方子都是让人看不懂的?
“你不认识字?”凤明阳问,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的道:“本王倒是忘记了,你从小就在庄子上长大,应该是没有念过书学过字的。”
正要解释的阮伽南默默的咽下了要解释的话。
是了,她要谨记自己的人设:土包子。土包子是不认识字,也不会念诗作画下棋弹琴的,一句话,什么都不会。
阮伽南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自己为自己立的人设。
“你想学认字吗?”凤明阳突然问。
“啊?”阮伽南有些反应不过来。
凤明阳看到她呆愣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淡粉的唇勾了勾,勾勒出了一道迷人的弧度,很是诱人,差点又勾起了阮伽南的色心。
“我问你想不想学字?”他再问了一遍。
“王爷要教我吗?”阮伽南开着玩笑。
凤明阳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学的话,有时间我可以教你。画画,写诗,弹琴,你想学的话我都可以教你。”
阮伽南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啊,那你教我。”
嘿嘿,宁王要教她学字,画画,弹琴什么的,那她就有机会吃点宁王的豆腐了。吃不上肉,偶尔吃点肉沫也是好的。
哎,宁王的是不是有什么令人上瘾的东西啊,她就吃了那么一次而已,怎么就念念不忘了呢?上辈子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阮伽南忽然又有些忧伤了,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色女。
“那好,我让人把东西准备好就开始教你。”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也是整日闲在府中而已。既然她想学,那便让她学吧。
明明是一个千金,可是居然连字都不会,相比阮府或者是燕京其他的大家,她真的是很让人同情了。
“王爷,那这药方”
凤明阳神色一淡,“你把药方子交给总管吧,他会处理好的。”
阮伽南没有多问什么,点了点头。
“对了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你想要带什么的话你就跟总管说,他会准备好的。”凤明阳想起了明日的回门。
“王爷要陪我一起回门?”阮伽南有些意外。
凤明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了。”
难道她竟然不想他陪着她回门?
这个想法让凤明阳蹙了蹙眉头。
他想着陪她回门一来他们是夫妻,这是做丈夫应该做的,他就算不能给她感情,但面子还是会给的。二来,如果他不陪着她回门,她到时候岂不是会被人指指点点,颜面大失吗?
“你不希望我陪着你回去?”这么想就这么问。
阮伽南连忙摇头,“哪能啊,我还担心你不愿意呢。”
他要是不陪她回门,她还不得被人笑死,说她刚进门就失宠了啊?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她原本还想着他要是不愿意她要用什么办法说服他呢,没想到他倒是考虑得周到。
凤明阳摇了摇头,“我没有不愿意。既然如此,那就这样说定了。”
回门的事商量好了,阮伽南的心思又回到了他的病身上,有些好奇的问:“王爷,你是怎么让太医认为你是纵欲过度的?”
这脉象应该是不能改变的吧?
某四个字让凤明阳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咬牙道:“本王没有纵欲过度!注意你的措词!”
阮伽南敷衍的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没有。但是太医的意思是这样嘛,王爷你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你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是说其实太医是你的人?”她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会有多大。
“你想太多了!这只是一颗药而已。”凤明阳冷冷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药?还有这种药?这么神奇,王爷,不如你给我一颗试试?”她拿去给丹砂看看能不能弄出来。
“没有。”
“王爷,不要这么小气嘛,就给我一颗,一颗。”她伸出手比了比。
“没有!”她以为这是什么满大街都能买得到的东西吗?
“算了,既然王爷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了。”小气吧啦。阮伽南睨着他,眼里明晃晃的写着这四个字。
凤明阳气得一窒。
“王爷啊,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挪回你的院子了?时候不早了呢,晚点就该用饭了,用完饭就该休息了。”阮伽南开始无情的赶人了。
凤明阳瞥了她一眼,搞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赶他,整个宁王府都是他的。
阮伽南诡异的一眼就看懂了他的眼神,一噎,但很快又理直气壮了起来,“王爷,我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同意我的提议,又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就是个普通人,吃过肉了,这肉摆在我面前,说不定我会控制不住的。”
经过她这么一天的轰炸式n,这会儿凤明阳听到她这话竟然不生气了,情绪波动都没有一点。他还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将她上下扫了一圈,很是嫌弃的道:“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东西。也不看看你自己,豆芽菜似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养身体,。以前在阮府也就算了,现在你是王妃了,免得别人还以为本王n了你。”
冷静下来想想他昨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线了,怎么就对她下嘴了呢?虽然说她容貌是不差的,但毕竟年纪还估计以前在庄子上也是吃得不太好,营养不够,干巴巴的。
阮伽南震惊了。
他、他这是在嫌弃她的身材?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爷,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你要真是这么嫌弃我,你怎么还压着我来了几次?是几次啊!”她伸出手强调,居然还敢嫌弃她?
凤明阳面色微不可察的僵了僵,但是很快有淡定自若了下来,“本王是男人。”
他的意思是因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才这样咯,无关其他咯?
“你说清楚了,我哪里不好了?”事关女人的尊严,必须要问清楚了!
阮伽南虽然换了个身躯,但灵魂还是那个灵魂,所以在她心里,自己一直还是那个集美貌智慧身材于一身的大美人。她也从来不觉得现在这个身体不好,现在居然被人如此嫌弃,不能忍!
凤明阳挑剔的看着她,抬了抬下巴,“你看看你,哪里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还瘦得跟竹竿似的,都还没有到本王的胸口。”
阮伽南一呆,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这么一看顿时眉头一皱。
好像、好像似乎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她被打击了一下,但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王爷,我才十五而已,很年轻得很呢,还有很大的生长空间,不像王爷”她也很是挑剔的看着他,几乎已经没有生长空间了。
卧槽,说到这个,她这才想起来这个身体今年才十五啊!昨晚她居然就和宁王滚上了,这、这不是、这不是放在现代,宁王这行为是犯法的啊!
阮伽南只觉得天雷滚滚,把自己累得外焦里嫩的。
自在太久了,她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成年又成熟的女人了,她现在是阮伽南,是一个才及笄半年的未成年人,虽然在这里,及笄就代表可以成亲,可以生孩子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阮伽南突然很庆幸宁王没有同意她那个提议了。
凤明阳不知道她内心激烈又复杂的情感波动,也没有被她的话激怒,淡淡的道:“那就等你长了再说。还能不能长还不知道呢。”
阮伽南一气,“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我要是能长又怎么样?咱们来打个赌!”
凤明阳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打什么赌?”
“要是将来我能长好,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要是长不好,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本王为什么要跟你打赌?”莫名其妙。
“因为是你先说的啊!”
凤明阳一噎。是他先说的他就要负责吗?她其实是姓赖的吧?
不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凤明阳语气一转,说道:“算了,本王不跟你计较。这样吧,将来你要是能长好,那本王就答应你今天在马车上的提议。要是你长不好,以后你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凤明阳心里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呢。他实在是有些怕她了,怕她以后时不时的拿这件事来说,只有两人的时候说说也罢,万一被外人听了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责骂她呢。
听到他的话,阮伽南秀眉一皱,觉得他这话好像哪里不对,这么说的话好像是她吃亏了?可是想想似乎又没有。若是将来他答应了,赚到的还是自己啊,毕竟是自己垂涎他的。
想了想,阮伽南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吃亏的,于是便头一点,“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啊,你以后可别赖账。”
凤明阳冷哼一声,“本王怎么会赖账。”
反正按照她前世的轨迹来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凤明阳很是冷酷的想着。
宁王赖在新房不走,阮伽南也没有办法,只得在新房里和他一起用饭了。
宁王府的伙食自然是要比她在阮府的时候要好的。样样精致,用心烹饪,食材都是最新鲜最好的,又有厨艺了得的人掌勺,做出来的食物当然就美味了。
有了吃的,阮伽南很快就忘记了方才的那一丁点不快。多吃才是上策,毕竟她不能输了。
用了饭,又在新房里坐了一会儿凤明阳才起身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阮伽南早早就起来了,毕竟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虽然她对阮府的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做的。至于总管昨日准备了什么东西让她带着回门,她是不会关心的。
阮府的人也一早就为此准备了。
“你说宁王会陪伽南姐回门吗?”阮若棠低声问。
阮琳琅翻了个白眼,“宁王怎么可能陪她回门,我猜多半都是她自己回门。”
宁王又不是自己愿意娶她的,是她自己不要脸硬要赖上宁王。宁王娶了她都算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会愿意陪着她回门。这只有正常的恩爱夫妻才会做。
她猜阮伽南这两天在宁王府过得一定很凄惨,听说昨天进宫去拜见皇上,皇后和柔妃娘娘,在宫里待了很长时间呢,一定是被柔妃娘娘训斥了。
阮琳琅幸灾乐祸的想着,压根忘记了大婚当天是宁王亲自来迎娶的。
她忘记了,阮若棠可没有忘记,还提醒了一下她。
阮琳琅面色一黑,“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就是因为大婚当天宁王已经给了她面子,所以今天才不会再给她面子了。”
听到她骂自己蠢,阮若棠眼里闪过了不满,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这个阮琳琅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她们同样是庶出的,而且她又不是他们二房的人,凭什么这样说她?她可别忘记了,现在他们住的阮府可是她爹的,不是他们大房的。
住着别人的家还要骂主人,也真是不要脸了。
贺氏同样也有些担心宁王会不会陪阮伽南回门。她倒不是担心阮伽南在宁王府失宠,她只是担心如果宁王没有陪阮伽南回门,那阮府就要成为笑话了。多少人都在等着看阮府的笑话呢。
阮府最没出息的竟然嫁给了宁王。
“老爷,这个时辰了,伽南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不会是忘记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吧?”贺氏望着来阮府方向有些担心的问。
阮常康眉头一皱,“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而且就算她忘记了,宁王府的人总该记得吧?”
贺氏忍不住嘀咕道:“这可说不定。她若是不能讨得宁王的欢喜,宁王忽略她,忘记了回门的事也是有可能的。去年燕京郑家的不就是这样”
去年郑家出嫁,结果回门的日子,郑家的夫婿居然忘记了这件事,郑家又是高嫁,在夫家说不上话,就没回门了。郑家一下子就成了燕京的笑话,还给人笑了整整一年。直到阮府和宁王府结亲这郑家的事才被取代了。
若是今天阮伽南和宁王没有回门,那阮府可就要被人笑几年了!到时候岂不是要连累她的梨儿吗?
阮若梨站在一旁撅着嘴,心里很是不情愿。
为什么她要大冷天的站在这里等阮伽南回门?她到了不会自己进去吗?居然还要他们在外面等,而且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不会是真的不回门吧?
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些同情她了。丈夫忘记了回门的事,她这王妃是做得有多失败,多讨宁王的厌啊!
“哎,来了来了!”
听到下人的声音,阮府的人精神一抖,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前方,不一会儿果然就看到了宁王府的马车朝着阮府缓缓而来了。
宁王府的马车最后在阮府大门前停了下来,阮府的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马车。
终于,不负众望,马车帘子掀开,宁王最先探出了身子。
看到宁王,阮常康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热情了。
凤明阳先下了马车,然后朝着马车伸出了手。
阮府的女眷看到他这举动心情复杂至极。
阮伽南看到他那只手,没有迟疑的就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他轻轻的握住,扶着她下了马车,还体贴的提醒道:“小心,别摔着了。”
阮伽南仰头对着他甜甜一笑,“多谢王爷。”
两人互动的这一幕落在阮府的眼里,个个都差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
她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宁王对阮伽南竟然这么好!这么温柔体贴!
阮若梨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之前她是有些瞧不上宁王的,因为大家都说他活不久。可是现在,阮伽南看起来很不错,面色红润,眼里也闪着幸福的光,亮得逼人。
“爹,母亲,我们回来得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其实大家也没有必要在外面等,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阮伽南说道。
阮常康哈哈的笑着道:“既然说是一家人,那就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快进去吧,外面冷。屋子里已经烧好炭火,准备好热茶了,你和王爷快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阮伽南和凤明阳并肩朝着府里走去,走了两步阮伽南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爹,母亲,马车里还有些小礼物,是我带回来给大家的,母亲让人搬下来吧。每人都有一份的。”
贺氏顿时笑开了,嘴上说道:“这孩子,回门还带什么礼物啊,你和王爷回来就足够了。”话是这么说,但吩咐下人去搬礼物倒是很快。
“我原本也是这样说的,可是王爷却非要准备,说礼数不能落下了。而且王府也不缺这点东西,所以我只好带了。”阮伽南故意娇羞的嗔声说着。
一直默默看着她演戏的凤明阳眸光一动,低下了头,和她对视上了。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是他准备的了?
阮伽南眨了眨眼,总管准备的就等于是王爷准备的,没问题。
对视了一会儿凤明阳淡定的收回了目光,就知道跟她说不通。
屋子里,老夫人也从福安堂出来了,看到两人回府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在她看来宁王陪着自己的孙女回门那就是一种荣耀了。这样看来伽南在宁王府应该也能站稳脚跟了。
若是再生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男眷和女眷就分开了,阮常康两兄弟还有两房的嫡长子陪着宁王说些男人之间的话。贺氏和黄氏就陪着阮伽南说话。
只是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阮伽南就提出说想要回芳草苑看看,说出嫁前漏了点东西在芳草苑。她这么说了,贺氏和黄氏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的心思早就放在她带回来的那些礼物上了。
阮伽南说漏了东西在芳草苑忘记带过宁王府自然是假话,她就是不想应付那些人。而且她今天回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要拿回她娘留给她的那些东西!
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时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她得等宁王过来配合一下才行。
阮伽南回到芳草苑两刻钟之后宁王也过来了,说辞是他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在阮府,还有什么地方比芳草苑更适合让他休息的呢?
宁王说他累了,想休息,那就没人敢来打扰他。阮常康还暗暗叮嘱了一番阮伽南,让她好好照顾宁王,阮伽南很是认真的点着头。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能惹他生气了。万一他生气不配合她的话怎么办?
“你想做什么?”凤明阳斜靠在玫瑰椅上问。
阮伽南讨好的笑着,“王爷,我有件事要去忙一下,你呢就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凤明阳为她这哄孩子的语气冷了冷脸,斜睨着她,“你想干什么?”
对上他不好糊弄的双眼,阮伽南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亲娘给我留下了一点嫁妆,但是我那后母私自扣了下来,还拿了次品来糊弄我。所以今天我要趁着回门的机会到她院子里拿回来。”
凤明阳眉头一皱,有些瞧不上贺氏这做派。堂堂太傅夫人怎么还克扣丈夫死了的发妻给自己女儿留下来的嫁妆?
“你怎么知道是被她克扣下来了?”
阮伽南翻了个白眼,“我娘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会不知道吗?”
凤明阳点头,那倒也是。虽然她不在阮府长大,但是身边应该还是有阮前夫人留下来的人。
“需要我借陆英给你用用吗?”他眸光闪了闪故意问。
阮伽南反射性的拒绝道:“不用,这都是小事,我能应付。”
听了她的话凤明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王妃身上好像有不少秘密,大婚当晚王妃好像还点了我的穴道”她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一个普通的女子时绝对不会点穴功夫的。
阮伽南表情一僵。
糟糕,她都忘记这件事了。
凤明阳深深的注视着她,“希望回府后王妃能跟本王解释清楚,本王不希望自己的王妃藏着太多秘密,让本王觉得身边生活着的人是个戴着面具的人。”
阮伽南暗暗撇了撇嘴。
说她带着面具有很多秘密,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少五十步笑百步了,大家半斤两,谁也别说谁。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嘴上她却爽快的道:“行,那就等回府再说。现在王爷先帮我这个小忙再说。若是日后有谁问起,王爷就说我一直陪着王爷在屋子里休息,从来没有离开过。”
凤明阳点了点头,“自己小心,若是应付不过来便让陆英帮你。”
对此,阮伽南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起码他还会为她着想担心,证明他人品确实过关。若是他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虽然她不会觉得失望,但心里总归会觉得这人太冷漠,她活在他身边,只怕是要提心吊胆,长期下去可不是好事。
“多谢王爷关心。”
阮伽南自然不会穿着今天回门穿的华丽衣裙去贺氏的院子,好在她在芳草苑的东西还留着。她翻了翻便翻出了一套灰色的男子衣袍,看了看才想起好像是自己之前偷偷溜出去的时候穿的。
丹青还留着呢,正好方便了她这次。
她飞快的将衣服换上,发髻也换了这才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凤明阳看到她这身打扮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很想问她屋子里为什么会有男子衣袍,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自己不应该干涉太多了。
“王爷,我先去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阮伽南说了一句就从屋子里出去了。
凤明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眯了眯眼。
这身影怎的看起来有些熟悉?
阮伽南可不知道自己差点穿帮了,宁王身体是不太好,但脑子很好,过目不忘。对于那个曾经戏耍了自己还贪走了自己的玉佩的人,他可是印象深刻的。只是时间久了,他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边,但并不是意味着他打算就这么算了。
不过宁王殿下饶是再聪明也不会将那个小子联想到自己的王妃身上,毕竟谁会想到堂堂阮府大,现在宁王妃会喜欢女扮男装明目张胆的到处溜达呢?
阮伽南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主院,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她和宁王回门的日子,府里的人为了迎接宁王几乎都出动到了前院,后院少了很多人看守。主院就更是如此了。
贺氏这会儿应该还在前厅和大房的人分礼物吧?
她很轻易的就避开了院子里的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贺氏的寝室开始翻找了起来。贺氏将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藏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肯定是不会随便放的。
所以她只是在梳妆柜上一扫而过就放弃了,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上。梳妆柜旁边的一个红木柜子上了锁,她很轻易的就撬开了,在里面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却没有。
阮伽南又在其他的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奇了怪了,贺氏到底把东西放哪里了,怎么找遍了都没有。藏得这么紧,看来那些东西真的是非一般的东西了。
她努力的想了想,想起了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将目光落在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难道床下有机关暗格之类的?
这么想她蹲便到了床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声音,还是很安静,于是她放下了心来,伸手在床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的,试图发现暗格之类的地方。
一刻钟之后她皱起了眉头。
没有,居然没有?难道以前电视上演的都是骗人的?整个屋子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贺氏到底藏哪里了?
阮伽南冷静下来想了想所有的可能性,然后倏地的,一道光从脑海里闪过。
会不会,贺氏会不会把东西藏在了阮若梨的院子里?
这么想她觉得很有可能,这屋子里她仔细的找遍了,绝对没有漏掉什么地方,那就只能说明东西不在贺氏的屋子里。那不在她的屋子里就唯有在阮若梨的屋子里了。
她没有多做犹豫就离开了主院绕道去了凝翠苑。凝翠苑也是一片安静,只有几个扫地的丫鬟在扫着院子整理花草。
阮伽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翻墙进去了,因为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晚还是有印象的,她直接摸到了屋子里。也不知道是贺氏没有对阮若梨说清楚还是阮若梨自己心大,她居然在梳妆台上就找到了一个盒子。
一看那个盒子,她就知道肯定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因为这个盒子和其他的首饰盒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扣子上还用一把镂空雕刻的花旗锁锁着。
她定定的看着这个盒子一会儿之后直接将她收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她前脚才离开,阮若梨后脚就回来了。
前厅里,那些人都是阿谀奉承着阮伽南,听得她腻歪。还有她带回来的那些礼物,把阮府的人哄得心花怒放的。
她心情有些低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在了窗棂下,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撑着腮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景色出着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梳妆台上少了一样东西。
阮伽南出的时间不短,让凤明阳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人当成贼捉起来了。正想让陆英去看看就看到她从院子侧门边上的墙翻了下来。那动作真叫一个利落敏捷和熟练,也不知道干过这种事多少次了。
“本王还以为你被人当成贼捉起来了。”
阮伽南眼一瞪,“这么可能,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难倒我?”
凤明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王妃的身手令本王羡慕。”
阮伽南面色一僵,呵呵的笑了两声,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哎,怎么好像她在宁王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放下戒备心啊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因为她和他睡过了的关系?
阮伽南发现自己在面对宁王的时候警惕心似乎总是会不自觉的下降,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是为什么呢?
“东西拿回来了吗?”凤明阳也没有想要在这个时候跟她算账。
阮伽南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盒子,扬了扬,得意的挑眉,“当然拿回来了。”她出手就没有失手的。
凤明阳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盒子上,“快打开看看有没有少吧。”
阮伽南点了点头也觉得应该打开看看。
她走到屋子里在桌子边上坐下,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量了一番那把锁就起身走近了内室,一会儿之后就拿出了一根细细的发钗。发钗上有几根细小的金丝,她就用那金丝n了锁里,侧着头凝神,一边慢慢的动作着。
但是慢慢的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开不了?”凤明阳对于她开锁的行为已经镇定下来,不会觉得惊讶了。一个人翻墙的人,会开锁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伽南摇了摇头,有些怀疑,“这锁应该是被人重新组装过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开不了的。
现代那么复杂的锁她都能开,这古代冷科技的东西不可能搞定不了。刚才她明明听到里面的声音了,但是现在想来应该是她触动了什么,反而把锁弄得更难开了。
凤明阳挑高了眉,没说话。
阮伽南又试了一下还是不行,只能先放弃了。
“算了,还是等回王府我再慢慢试吧。”这里是阮府,毕竟是有些不放心的。万一阮若梨发现东西不见了,贺氏只怕是会立刻就联想到她身上。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凤明阳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
阮伽南站了起来,欢快的道:“那我去跟我爹说王爷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要先回府了。”
凤明阳嘴角一抽。
敢情他还成挡箭牌了是吧?
阮常康原本还想留他们吃饭的,但是阮伽南说宁王不舒服,他也不敢挽留,只得将人送了出门。
题外话
云吞:“一边上了人家,一边又嫌弃人家,宁王你个渣男!”
宁王:本王只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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