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真的是天定的吗?”三藏仰头看着天空,想了许久,长叹一声。
随后被高太公一家请进厅堂。
大排筵席。
三藏放开肚皮,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
不谈工作,不谈生活,也不谈他娘的命数。只管喝酒吃肉。
第一天,三藏拉着高太公拜了把子。
第二天拉着行者拜了把子。
第三天的时候又与天蓬拜了把子,并给他起了别号,叫猪戒色。
许他吃肉喝酒,但不可沾半点色。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消了,甚至还有些羡慕这猪怪。
三藏喝得脸如红布,拍着猪戒色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八戒啊,好样的。”
这话唬的天蓬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一半。
高小姐经过几日来的修养,已经恢复了些许气色,果然是个美人儿。
端着酒壶来给三藏倒酒,以表搭救之恩。
三藏见了心痛不已,一口饮尽碗中酒,便叫二徒收拾行李开路。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坏了得道高僧的形象。
行者道:“师父,现在天晚不如睡一觉明早再行?”
高太公一家也劝。
三藏道:“出家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我等已在此耽搁数日,该启程了。”
众人苦劝不住,行者叫戒色挑担,他自牵马。
师徒一行踩着夜色离开了高老庄,奔西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师徒三人行了一月有余,平稳度过。
三藏伤心了好几日,终于不再难过。
前方就要走出乌斯藏国,忽见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三藏勒马道:“徒弟,快看看那山中可有妖怪。”
行者看了说那是一座好山,桃红柳绿,不曾有妖怪。
戒色也道那却是座好山,名唤浮屠山。山上有一个乌巢禅师,还曾劝他跟随修行,但没有答应。
不多时,师徒三人行至山上。果然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好山。
那三藏眼尖,忽见得一棵巨树之上筑着一个巨大的鸟窝。
三藏指着鸟窝道:“徒弟们快看,那鸟窝如此之大,该是个什么鸟?也不知味道如何?”
这话唬的戒色一个趔趄,道:“师父啊,那便是乌巢禅师的巢穴。”
三藏蹙了蹙眉道:“乌……鸦成精?”
说着话便莫名其妙想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样的话。
心下又一想,定不是什么好去处,晦气。
对行者道:“悟空,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咱们绕过去吧。”
行者道:“也好。”
驾起云头看了看路,前头带路,远远地绕开了那巢穴。
走不多会,忽听见有声音传来,“那唐朝圣僧为何绕道而行?”
三藏顿了顿问行者道:“悟空,他说的可是为师?”
行者道:“师父,这方圆千万里之地,恐怕只有你这一位唐朝来的圣僧,他自然叫的是你。”
三藏道:“你可知他叫我干啥?我一没偷他的桃,二没捣它的窝。”
行者道:“师父,你自有先知之能,怎么问起老孙来了。”
三藏道:“为师这几天不舒服。”
那远处的声音又道:“我在此已等候多时,还请圣僧留步。”
三藏无奈,他实在是记不得西游记里还有这么个叫乌巢禅师的妖怪。
下一瞬便见一老者凭空出现在面前。
三藏一见,心道果然有两把刷子,说来就来了。
这手段真是让人羡慕,不过等我成佛之后,想必要比他厉害的多吧。
随即假装很高兴的样子,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乌巢禅师亦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早闻大唐圣僧名号,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三藏道:“哪里哪里?”
他本想礼貌的夸对方两句,可一时半会没想到夸人的词。
当下悔恨,为啥当初不好好念书。
否则也不至于处处词穷,连作首诗都要抄人家的。
又好奇这乌巢禅师到底是不是乌鸦成精。
忽又羡慕起行者的火眼金睛,能够一眼看穿妖怪本相。
这边想着,便下意识地口没遮拦道:“敢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乌鸦成精?
那禅师吃了一惊,当即面色变得难看。
三藏话一出口,忽觉得不太稳妥,赶忙改口道:“哦不不不不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口误,还请恕罪。”
那禅师这才缓了口气,道:“阿弥陀佛。”
三藏又道:“其实贫僧想问的是,你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这个三藏两世为人,却总是词不达意,脑子和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那禅师气得跳脚道:“哼,好你个唐朝来的和尚,我定去那如来佛祖处告你一状。”
说着飞向巢穴而去。
这乌巢禅师本是受命在此等候三藏,传他《多心经》,好助他一路平顺。
没成想他空有得道高僧的模样,却是一副流氓痞子的性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真是气煞人也。
禅师长叹一声,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三藏一怒。
阿勒?
你说啥?
要告贫僧?
活得不耐烦了咋地?
他平生痛恨那些爱打小报告的。
就听见那长老大叫一声悟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行者道:“师父,俺老孙在这呢。”
三藏咬牙道:“给我打他,拿出你看家的本事,给我使劲削。不怕,出了事为师给兜着。”
行者不敢不听,举棒就打。
又对着戒色道:“八戒,你也去,用你的筢子在他身上筢几个窟窿。”
戒色不解,自己的别号是‘戒色’为何师父总是唤自己是八戒。
也不敢问,就提着筢子冲了上去。
那乌巢禅师是个修行高人,道行不浅。
行者、戒色师兄弟二人联手也不能动其分毫。
三藏见状撸起袖子,撇了九环锡杖,掏出板砖,冲了过去。
冲至近前,却被行者一把拉住,道:“师父,莫急,此人怕是来头甚大,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天蓬也退战而回,苦着脸道:“这禅师如此这般厉害,震得老猪浑身麻疼。”
三藏见状有些心虚,难不成今天踢到了快硬石头?
左右权衡之下,收起板砖,断了念那头疼经的念头。
这头疼经他还没对高人念过,还不知灵不灵验。
万一惹毛了那乌鸦禅师……害,不跟他计较,饶他一回又能怎的。
一边又想:“有机会得找个稍微厉害一点点的人物试试才行,这样才更方便以后行事。”
至此,师徒三人撇了乌巢禅师,再次踏上前路。
又是一路披星带月,风餐露宿,数月有余。
此时正值夏日炎热天气。
三藏见有一个水塘,塘边长满了绿草、黄花。
天空倒映下,平静的水面如一面蓝色的镜子。好个美景。
三藏嫌热要洗澡。
实在也是连日来遭了不少雨水,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味道难闻。
行者、戒色在岸上守护,等三藏洗过再洗。
就见那长老飞快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半天没有动静。
行者在岸上急了,问戒色可看见师父出水。
戒色道:“莫不是水底有妖怪?师父被妖怪抓去了?”
师兄弟两个当下商量,欲下去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