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做起了被人追着许愿的梦,梦里好多人都将他当成能实现愿望的神仙,追在他后面,害他跑得大汗淋漓,他怎么解释也没有人信,最后跑到一个悬崖上,他失足掉了下去,坠落的感觉很是真实,就这样醒了过来。他依然睡在床上,没有被人追,也没有悬崖,不过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薄汗,天已大亮,翎儿在一旁睡得依旧香甜,许是昨日玩的太过疲累。
沐楚希起床后,开门后看到青红和青钟两个人坐在台阶上,旁边放了一个箩筐,里面全是一些散碎的银钱。
“公子,你醒了!”青红看见沐楚希开了门很是高兴,“厨房的饭菜有些凉了,我这就去给你热热。”
青红走开后,沐楚希在青钟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傻乐什么呢?”沐楚希看青钟的眼睛都快笑到看不见了。
“公子,你看,”青钟指了指满筐的银钱,“你说这是不是神仙赐给咱们千集阁的,昨日我将院子里都打扫干净了,可是今日一早我就发现院里全是银钱,肯定是天神赐的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钱。”
“嗯,对,是神仙。”沐楚希心里翻了个白眼,用手拍了青钟脑门一下,“是神仙才怪,想什么呢?天上会下钱雨吗?做梦都不会……”
“叮叮。”几枚铜钱落在他们不远处,沐楚希突然说不出话来,他抬头看了看,只看到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公子,我就说吧,你看,”青钟跑到那里将铜钱捡了起来,拿到沐楚希面前,“真的是神仙。”
青钟将铜钱放进箩筐,双手合十,一边跪在院子里,一边不停地叨念着“神仙保佑”。
沐楚希扶着额头突然觉得头疼,“青钟!算了算了,你念吧。”
沐楚希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他吃过早饭后想起来自己好几日没有去太学了,可是今日去也是迟了,还不如不去,奇怪,洛辰竟也没有催他。
沐楚希没有带人,自己一个人出了宫,为了避免麻烦,他今日穿了所有衣服里最为普通的白衫,戴了面具,很久没有在秦城里逛了,今日天气不错,秦城比皇宫里的空气自由多了,他心情也好了很多。
沐楚希在街上逛了一会,买了一些吃的,他走着走着,被前面围着的一群人吸引了,听着好像是有人在当街斗殴。
沐楚希走近后听到好像有沐鸿的声音,有些急了,立刻左挤右挤,终于挤了进去,沐鸿和很多官宦家的公子都有过节,他怕沐鸿吃亏。
“还要打吗?”沐鸿看着对面一群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贵公子们非常不屑,虽然自己也伤的不轻,但是以一对多,他没有输。
“沐鸿,别嚣张,下次,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哼!”
为首的张年舒是太史令的独子,他与父亲一样,十分讨厌北安人,北安被灭了,但是对洛辰给沐一族高官厚禄很是不认同,所以经常找沐鸿的麻烦。
“四哥,你没事吧?”沐楚希提着买的东西跑到沐鸿身边,扔下买的东西,拿出手帕给沐鸿擦鼻血。
“没,没事。”沐鸿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人就知道是沐楚希,沐楚希进宫以后他就没有见过沐楚希了,他一直在为自己之前对沐楚希发火而后悔,可是又舍不下面子向沐楚希道歉。
“你是什么人啊?”张年舒看着跑出来一个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又嚣张起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四哥,我们走吧,我真好有事找你和三哥呢!”沐楚希没有理会张年舒。
“好!”沐鸿也不想理,若不是这些人一直找他麻烦,他也不会和他们打起来。
“站住!不许走!”张年舒看沐楚希的样子觉得他好欺负,上前拦住他不让他走。
“四哥,不要!”沐楚希看沐鸿又想动手,赶紧制止了他。
“怎么,我也要打你一顿才能走吗?”沐楚希摘下了面具,自报家门,“我是沐楚希。”
张年舒在太学见过沐楚希几次,都是远远的,后来沐楚希进了宫里,就很少来太学了。
“你?”沐鸿的本事张年舒领教过,但没听说过沐楚希功夫了得,“你行吗?”
“就是,你行吗?”
“沐公子要怎么打人,用那软绵绵的拳头吗?”
沐楚希听着张年舒和他那些朋友的嘲笑并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春阳化水般的微笑。
张年舒直面离沐楚希,看着他的笑,忽然没了动手的念头,他觉得沐楚希就是不一样,难以让人讨厌,就在他神游的时候,他的朋友突然叫了起来。
“年舒!”
“年舒,你的衣服起火了!”
“张年舒,衣服,衣服!”
张年舒被叫喊声和手臂的灼热感拉回了神思,他看着着火的衣袖急得团团转,周围的人都退开了很多,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他的朋友赶紧跑到他身边帮他扑灭火,可是手臂还是不可避免被烧伤了。
张年舒原本痛的想要大叫,可是对上沐楚希沉静的双眼他嘴唇抖了抖叫不出来,他的朋友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都觉得和沐楚希脱不了干系。
“沐楚希,你欺人太甚了。”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动,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沐楚希从容镇定,一点也不慌,“哦,我知道了,你们一群人打我四哥一个人,输了还想找我麻烦,现在竟然贼喊捉贼诬陷我,不如这样,我们各回各家,你们找你们的爹,我们找我们的兄长,然后到陛下面前当面对质,让陛下来裁决。”
沐鸿看着沐楚希口若悬河让对面一堆人说不出话来,心中竟然有些开心,虽然他知道若是事情闹大沐家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四哥,我们回家吧。””沐楚希扶着沐鸿也不理张年舒他们,转身离开了。
他们一走,看戏的众人也散了。张年舒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后怕。
“咱们要去陛下那里吗?”
“当然不去,和家里也不能说。”张年舒突然觉得那些关于沐楚希的传言不是假的。
“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沐鸿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易燃的粉末而已,如果四哥想要,我可以给四哥一些,好让四哥以后教训他们。”
“这也是你那个师傅教你的?”沐鸿想不出还有谁能教沐楚希这些东西,他的那个师傅当年在于州城可是声名鹊起。
“是啊,这招好用吧!”沐楚希听沐鸿提到自己的师傅,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