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伦而言，纽约那边情况不过是小打小闹，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哥谭这边。

毕竟无论是从大光头拉斯普钦的记忆，还是为了蝙蝠侠，哥谭市这边都隐藏着极深的秘密。

韦恩大楼总裁办公室内，布鲁斯韦恩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全身更是遍体鳞伤，好似是从什么大爆炸中幸存下来一样。

他伸出手掌，按在办公室一处隐藏感应装置上。片刻之后，办公室打开一扇密室。

密室内放着一个方形营养仓，而营养仓内，赫然躺着那名戴着乌鸦面具的医生。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医生，快救救我。”

布鲁斯韦恩伸手用力拍了拍营养仓，发出痛哭的呻吟声。只见他布满伤痕的脸上，此时正不断扭曲着，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下转动。

“噗呲”一声气压泄漏的声响，营养仓缓缓打开。

医生慢慢从里面坐起身，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布鲁斯韦恩，鼻孔中发出不屑哼声：“罗曼西恩尼斯，这才坚持了多长时间，你未免也太过脆弱了。”

“不是这样的，医生，出现其他状况。”这名布鲁斯韦恩嘶哑着嗓子，“出了一个怪物，一个好似魔鬼的怪物。他杀了所有人，我们那么多人，全被他给杀了。”

“怪物？”医生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起来，“是布鲁斯韦恩吗？他终于变成怪物了吗？”

“不，是其他人，是啊”

伴随着凄厉惨叫声，这名布鲁斯韦恩的脸皮开始绽裂。可是裂开的皮肤，并没有流出鲜血，反而是黑色的不明液体。这些液体流出后，就跟有生命一般，开始汇合，最后变成一张骷髅形状的黑色面具，糊在脸上。

直到这个时候，这名布鲁斯韦恩才停止了惨叫。他颤抖着手，慢慢摸了摸脸上冰凉的黑色面具，猛地叫起来：“不，我不要这黑面具，我不是罗曼西恩尼斯，我是布鲁斯韦恩，伟大的哥谭之子！”

“闭嘴，黑面具！”

医生从营养仓中拿出那根手杖，用力向地面上一敲，低声喝道：“你就是一个冒牌货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布鲁斯韦恩呢？现在给我冷静下来，好好讲述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按照我的计划，如果布鲁斯韦恩目睹好友身亡，肯定会堕落黑化的啊，怎么”

没等他说完，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的确堕落了，不过在拯救这座城市之前，我还不能黑化！”

身着蝙蝠盔甲的蝙蝠侠，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蝙蝠侠？不，应该是称呼您为韦恩先生。”医生拄着手杖，呵呵笑起来，“不得不说，你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只可惜，你成长的方向错了。你应该成为摧毁哥谭的恶魔，而不应该想着拯救这座该死的城市。”

“这座城市的确充满了腐朽和黑暗，但不管怎么说，它仍然是我的家乡。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它从黑暗中拯救出来，那怕牺牲我自己。”

蝙蝠侠冷冷说着：“而在此之前，我首先要摘下你脸上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作出这一切？”

“摘下我的面具？没有必要的，韦恩先生，因为就算摘下面具，你也不会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的。”

说着，医生将脸上乌鸦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秀气，但布满了伤痕的脸蛋来。

她竟然是女的。

蝙蝠侠眯起眼睛，头盔内置扫描系统，已经将医生面部数据采集，与哥谭市人口数据库连上开始比对。可是十几秒钟过去了，他仍然没有等到结果。

“不必白费力气了，韦恩先生，我是一名黑户。”医生平静的说道，“不仅仅是哥谭，整个米国，乃至全世界都没有我的信息。”

她猛地向前一步：“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根本就不存在的。”

蝙蝠侠同样向前一步，冷声道：“无论你是什么人，总之你被逮捕了。”

“逮捕？”医生哈的一声笑起来，“真有意思，韦恩先生，你凭什么有资格逮捕我。”

“就因为我是蝙蝠侠。”蝙蝠侠冷声道，“虽然你作恶多端，但我不会杀你。我会将你交给法庭，让整个哥谭市市民来审判你。”

“好啊，看看到时候是谁审判谁。”

医生再次向前一步，几乎紧挨着蝙蝠侠了。她抬着头，看着被面具笼罩，只露出下巴的脸，冷笑道：“正好我有一个惊天大秘密，想要公布于众呢。”

“对了，蝙蝠侠，这个秘密你想先看看吗？”

她伸手一晃，一枚盘出现在她的指尖。

蝙蝠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他的情绪都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在得知杰克的死讯后，他已经完全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他伸手拿过盘，反手又将医生按在营养仓上。

一对闪烁着电弧的手铐，凭空出现，结结实实的拷在了医生手腕上。

在此过程中，医生完全没有反抗，好像真的投降了。

眼看着蝙蝠侠将医生拷住，又向自己走过来，黑面具挣扎着的向后退去。最后实在退无可退，他猛然从身后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蝙蝠侠：“给我站住，布鲁斯韦恩不，我才是布鲁斯韦恩，你这个冒牌货”

没等他说完，一道蓝色电弧迎面飞来。然后黑面具全身迸射出蓝色火星，惨叫一声，全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蝙蝠侠蹲下身，想要揭开黑面具脸上的黑色骷髅面具，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面具竟然都纹丝不动，就好像用电焊焊在脸上一般。

“他究竟是谁？”

蝙蝠侠回头问医生。

医生平静的笑道：“罗曼西恩尼斯，你还有印象吗？”

“罗曼？西恩尼斯家族！”蝙蝠侠皱起眉，“他跟我是同学，但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耸了耸肩：“这都要问你了。”

“问我？”蝙蝠侠皱眉反问道，“管我什么事？”

医生只是笑着，不再说话。

蝙蝠侠也不再追问，准备带着他俩交给哥谭警察局。这时密室门口传来“咔嚓”霰弹枪上膛的声响，紧接着一名老人手持霰弹枪走了进来。

“韦恩少爷，很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俩人必须死！”

阿福举起了枪，瞄准了医生。

始终面无表情的蝙蝠侠，此时脸上终于露出惊愕之色，而医生则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