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和斥力戛然而止,浅司摔倒在地,踉跄着,口中喷出血来。
“怎么不说话了?”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如炬般的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地看过。
浅司计算着恢复的瞳力和查克拉,哪怕浑身酸痛,也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语不发。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会是为了别人而愿意献出性命的人?”婵微微俯身,困惑中又带着认真,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浅司吐出血沫。
婵想了想,凑近,微笑道:“比如说,你想要回去的那个世界?”
浅司眸光一寒,抬眼间,此前的示弱和隐忍俱都消逝,从而真实的,是宛若刀剑般藏凶的眸子。
“就是这个眼神!”婵突然有些欣喜,像是神经一样,“你挖下团藏眼睛的时候,想要杀掉我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她猛地抬手,引力将浅司拉扯而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以为伪装出的善良,就是真实的自己吗?你内心丑恶的样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浅司并未挣扎,而是猛地踢出一脚。
婵一个侧身,轻巧躲过,但下一刻手腕上便传来一抹刺痛,让她下意识缩手。
未及去看清,泛着幽光的剑刃便在眼前斩下。
婵脚尖一点,整个朝后飘出,再定睛看着眼前时,眼中难掩惊然。
浅司弯身喘息着,手中剑刃散去方才凝聚多时的瞳力彻底耗尽。
吧嗒一声轻响,婵额头上一只雪白的角前端截断掉在地上。
浅司无声笑了下只觉得可惜。
婵缓缓抬手,摸着断角“还真是一刻也不能小看你啊,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就会出手刚刚差点被你干掉了。”
“的确可惜。”浅司说道。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吗?”婵问道。
“你想杀我,我只能先杀了你。”浅司道。
“那以前呢?以前我是喜欢你的!”婵大喊道。
浅司沉默片刻,然后道:“如果我为从前所为,而向你道歉的话你会接受吗?”
“会。”婵露出开心的微笑但在下一秒,笑容便冰冷,“但我仍然不会放过你。”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是你让我一步步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我不仅要杀了你更要摧毁你身边的一切!”
说到这,她问道:“如果我杀了鸣人杀了那个喜欢你的小姑娘,杀了那个指使你做事的火影杀了那个让你矛盾的宇智波带土,然后跟你道歉你会接受吗?”
浅司没说话。
“我会很诚挚地表达歉意。”婵真诚道。
“你神志不清了。”浅司说道:“是因为没办法完全融合掉浦式么?”
大筒木是不死的其本质的意义是他很难被杀死所以只能封印。
因此,哪怕婵的血继限界再诡异,再强大,终究也只是传承于大筒木辉夜下的血继限界、一种能力而已。
想要吸收掉与之同等存在的大筒木浦式的力量,哪怕这家伙极度虚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婵现在虽然拥有了强横的力量,却变得喜怒无常,精神上的异常很明显能被看出来。
“浦式?一个废物罢了。”婵很是不屑,随即看向浅司,“跟他相处多年,竟然还没能夺取他的力量,究竟是你太弱呢,还是有了恻隐之心?”
“你难道是把他当成朋友了吗?或者说,是一个人漂泊时的陪伴?”她说道:“好像对那家伙来说,你也变得不一样了,在他的记忆里,也多是你的影子。真令人好奇啊,一个是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冷血动物,另一个是狂妄自大又阴险狡诈的蠢货,你们之间会成为朋友,拥有友谊?”
“荒谬。”浅司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婵敲了敲脑壳,“可我现在的记忆里,就有啊,他好像对你,不太能下得去手呢。”
浅司眼睑低了低,想到了当初浦式暗算自己的场景,那时候,那家伙可不像是会留手的样子。
等等,他忽然愣了下,自己怎么会去想这个呢,浦式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的确,一个蠢货罢了。
“你是在纠结?”婵说道。
“那你呢?”浅司看着她,“你不是很恨我么,很想杀我么,事已至此,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是受到了浦式的影响,不忍下手了?”
婵忽地笑了下,然后瞳孔一张。
掌心里,猛地激射出黑色的查克拉棒。
噗呲!
黑棒直接刺入浅司的身体,闷哼声里,他在后退,双肩及小臂上被黑棒洞穿而过。
婵看了眼他的下身,下一刻,他的大腿和小腿也被黑棒洞穿。
浅司一下跌倒在地。
“这一次不是分身了?”婵歪了歪头,“你不是经常会变火消失么?”
她走近,手里握住黑棒,瞄准了浅司的腹部,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翘,瞄准的地方朝下移去。
呀呀!
不等她有所折辱的动作或是讥讽,眼前受制的浅司忽然间化作鸦群飞散。
“怎么会?!”婵脸色一变,下意识抬袖遮着从天飘落的鸦羽,“查克拉的感应,分明是他”
“小浅司啊,冲吧!”肥胖的独眼乌鸦从漫天凌乱的鸦群中俯冲而下,四散的鸦羽中,它狠狠朝那张白净的俏脸啄去!
“该死的东西!”婵怒喝一声,斥力发动,砰地一声将鸦先知打飞。
而在此之前,身后一道黑影无声出现,手中剑刃锋寒。
“这一招早就用烂了!”婵猛地朝后挥出黑棒,顷刻间便将身后之人洞穿。
但呼得一声,只有黑色的氅衣被刺穿,其中的人影却倏然不见。
婵瞳孔骤然一缩。
嗤!
雷电划破半空,并起如刀般的手掌一下刺出,入肉的细微声里,传来空气挤压,以及雷电穿透并撕裂血肉的声响。
咫尺之间,婵看着眼前之人,感受着胸前的剧痛,一下咳出血来。
但这还没完,突然是刺耳的风声,拉扯般聚集着,不等她去看,原本被刺入的胸前便出现了蓝白色的风球,挤压着,像是要钻进她的体内。
白色的羽织开始粉碎,苍白的血肉绽开,血液飞溅又消失,螺旋纹的伤痕逐渐蔓延,清冷得光芒下,映照着她扭曲且难以置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