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只见炕上的桌子上放的酒壶便有两盏酒杯,仔细一看,其中一杯的杯口处还沾着口脂。
朝着清风所看之处,韩宇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
韩宇到底是江湖中人,很快就将藏在衣柜里衣裳不整的女子给逮了出来。
清风唤醒了李婶和明月,李婶到底是力气大些,直接将宋真抱进了屋子里。
明月赶紧烧了热水,给宋真擦洗。
清风安排了韩宇几饶住处,便像宋真禀告了此事。
偷情召姬居然到了主人家,宋真知道此差点没吐出来。
李婶责怪清风,这些事与姑娘听。
宋真倒是觉得清风做的对,便言道,“若是不,便让这黎大一直带着门房?咱们家的名声不知道得臭成什么样。”
屋子里的人一时静默,李婶倒也不是袒护黎大,“姑娘可有想过夫人那里?如今黎大的妻子在夫人面前极得脸面,这事着实不好处理。”
道宋母,宋真头微微有些疼,心中略微烦躁。
这段时间,姐姐宋霭在外谋生,倒是越发不愿意回家,若不是自己派着人暗中跟着,时常传些消息回来,宋真都以为她出了事。
长女不在身边,宋母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宋真身上。
可是宋真心中藏着大事,总是在外奔波,虽然晚间住在家里,但是白日也是极少见到。
宋母便觉得宋真一个女子不应该抛头露面,这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怎办。
她时常据着宋真,宋真倒还是依着她的意。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来串门的妇人,给宋母言语了几句。之后宋母便要据着宋真学习女工厨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女工厨艺那是什么鬼?
无论是李忻还是宋真,那都是活得无拘无束的性子。
厨艺那是喜欢便动一下,要是为了女德而学,别李忻,就是宋真都做不到。
更别提女工了。
宋真明言没时间,开始宋母也只是神情淡淡,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开始据着宋真,挑刺,一些别人家的闺秀。
情况初显的时候,宋真便觉得不对。
开始据着门房那边放进来的妇人,但是那黎大因着是宋母的人,时常对她的话阳奉阴违。
他的妻子黎嫂更是带着宋母在县上镇上,买了不知道多少不知所谓的东西。
宋真见买东西后,宋母对她的抱怨倒是少了不少,便由着她们造银子。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贪图方便隐忍,居然让这一对夫妻越发放肆。
可是,要处理他们,宋母那里便是最大的难关。
“先压下来吧,明日再,母亲那里没有惊动吧。”
明月点头,打湿了毛巾给宋真擦手,“夫人那里奴婢派人看着,没有人传消息过去。”
李婶叹了一口气,心道,“明明二姑娘这般好,夫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因为外面的言语刁难姑娘。”
屋子里的烧的热气腾腾,李婶和明月两人都汗水湿透了衣裳,宋真却还是感觉手脚冰冷。
李婶见此,便知道姑娘这腿怕是受了不知道怎样的磨难。
不就是出门十多日,怎么出了怎么大的事。
看着姑娘睡下,为姑娘捏好被褥,明月守在宋真床边,李婶出了门去。
找到清风询问情况,“姑娘这几日到底是去做什么?为什么腿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清风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被知州那边叫去的时候才得知姑娘被挟持的消息。
后面郑大人封锁消息,他更是一点情况也不知道。
只是知道姑娘是郑大人找回来的,回来时腿上就受了很严重的风寒。
“姑娘那腿,是不是赡挺重的?”清风声地询问。
李婶眉心间皆是愁云,叹了一口气,“就算是治好可能也落下病根了。”
“那怎么办?姑娘还那么年轻。”从姑娘的所作所为,清风便知道,自己主子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想做一般的事。
那样志向远大的主子怎么能因为腿疾折送这一辈子?
清风不禁气恼自己,“要是当初,我跟着主子就好了,主子就不会……”
李婶看着这大男孩,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姑娘不是一般人,这云鹤镇治不好,咱们就去广都县,广都县治不好,咱们就去益州……就是京都或是江南,咱们都去!姑娘一定会好的。”
清风点头,“对,还有那么多的名医,姑娘的腿一定会好的。”
夜幕的下的益州,郑祁写了一封信交给明叔。
“公子,这个?”明叔看着上面的字皱了眉头,“宋姑娘的伤却是严重,但是并不急于一时。如今公子您还未在朝廷上立住根本,若是私自动用郑家的人脉,就是侯爷帮着公子,怕是族老那边也不容易过关。”
郑祁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想到那刺骨的疼痛,他便顾不得这么多。
家族的地位他可以来日在挣,宋真的腿可等不得。
“明叔不用再劝了,让妥帖的人将信送出去,其他的我来办就好。”
明叔见公子态度坚决,在想到那个宋姑娘,叹了一口气,便安排人送信去了。
这时,另一封来自益州广都县的信也到了东都洛阳左佥都御史韩琪手上。
韩琪看着手上的信,蹙眉良久,然后让人备了一顶轿子出了府,直接去了镇国宫韩世邦的府上。
“叔父,陈润快马加鞭送来的这信上的内容若是属实,这宋真私藏这么多的粮食,怕是有反心。”韩琪眼中冒着光。
韩世邦年纪稍长,倒是冷静些。
“宋真不过是微末卒,还是女子之身,若是企图告他谋反之心,怕是没有人信。此言欠妥。”
韩琪摇头,“叔父,这女子没有,那女子背后的人呢?”
韩世邦皱眉,看向自己这个侄子,“大皇子那里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处处心谨慎。这女子这般乖张行事,应该不是大皇子一党的首笔。”
“而且,如今韦左岭一党被赵昊查了个顶朝,若是大皇子的首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韩琪嘴角上扬,“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了,只要二皇子想要她是,她就得是。”
韩世邦有些不舒服,但是如今外甥和妹妹在宫中处境看似鼎盛,却极其艰难。
想起之前妹妹送回来的信,满篇的心酸,韩世邦也忍不下心不帮妹妹和外甥。
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要从何处下手?”韩世邦眼中闪过狠决,那是久战沙场之人才会有的眼神。“既然要做,便要做成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