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我看到咱们宛姐儿,她刚才就在那里坐着,她长得真漂亮”
老国公赵冶将妇人拦在怀里,按住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对,她很漂亮,她是我们最漂亮的孩子”
卫氏其实是赵冶的第二任妻子,了赵冶整整二十多岁。
两人老夫少妻,当年感情确实极好,只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
赵冶将卫氏送回了房间后出来,便询问下面的冉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嘉柔的状况明显改善了不少,如今这样倒是更加重了几分。
那边清平跪在地上,“老爷,是奴婢的错,没有看住老夫人,她一心要过来给老爷送些吃食,奴婢想着老夫人今日状况也好了不少,便带着老夫冉书房去,没曾想老夫人一见到那宋姑娘便开始发狂……”
赵冶叹了一口气,抬手让清平起来,“你是惯伺候她的,但是做错了便是要罚,三个月月俸,以后若是再出这种岔子,你就莫要待在赵家了。”
清平一哆嗦,赶紧谢过退下去。
赵冶到了卧房,喝过药的卫氏明显情绪低落了几分,但还是心心念念这刚才所见的宋二。
“国公爷,你也见到皖姐儿了吧?”卫氏拉着赵冶的手,尽管年轻时那手上便布满老茧,如今老了更不如以前,但是她就喜欢握着,感受到那手心传来的力量。
“嗯。”赵冶点头,“很漂亮、很聪明的一个姑娘。”
卫氏的眼睛也都是光芒,“可是她怎么坐在轮椅上?是不是摔下山去了?”
卫氏的神情突然狰狞,“肯定是他们将皖姐儿摔下山了,他们明明拿到赎金,为什么要伤害我们的皖姐儿,她才十四岁!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卫氏的脸上满是泪水,指尖却是插进肉里。
没有办法,赵冶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休息。
出了房门,赵冶便下了死命令,不准让老夫人见到宋姑娘。
孔梅落拾了那珠子后便回了亭子,只闻亭子里都在谈论一位姑娘,不免蹙眉。不愿参合的他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独自赏味着池塘里的金鱼。
“张生,你怎么识得刚才那位姑娘?”
众人纷纷看向张生,就连刚才明显有些不悦的陆澜柯也抬眼看了过来,是要张生出格子丑寅卯。
“你们都没听吗?”张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
“听什么?”陆澜柯满脸的嫌弃。
“国子监隔壁的那条昌安街要开一家偌大的书局,那里面的书全都不卖。”
众人皱眉头,他们都是勋贵子弟,虽也在国子监读书,但是并不靠科举出仕。
父辈的荫蔽足以让她们施展拳脚,那里需要非那些个劳什子功夫。
这里面真正要通过科举的,怕也只有张生一人罢了。毕竟他家是文官,以后张生只要高中,不出意外定然顺分顺水。
至于还有一人,众人看向那坐在一边,显然没再听他们言语的孔二。
衍圣公府本就在士林顶端,他们家的人去科举,这不是要闹笑话吗。
你是给孔夫子的子孙榜首呢还是榜首呢?
孔家子弟的学问自然不用,听闻就是他们家的姑娘也是博览群书,拿吟诗作画当消遣
“好好的书局开来不卖书难道卖点心不成?”中间一个不起眼的家伙笑话道。
陆澜柯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连声告罪,不敢再一句。
赵梓逸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眉头,陆澜柯这副模样,莫非真的对她上了心思?
他心底有些不太舒服,好像是自己第一个发现,但那宝物或是美玉如今却被别人窥视一般。
“这就是这间书局的奇特之处!”张生的眼睛都是光芒,十分雀跃。
“这昌安街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在长安城中,那拐子胡同里的一间房子那岂是寸土寸金,那姑娘一抬手便买了整整一三进的院子。”
在场的虽然都是勋贵子弟,但是到自己手中的闲钱虽是不少,但真的细数起来,那也不多。
上面长辈所赐之物,看似华贵,可是那些只能放着,哪里敢动,要真起来,在这银钱方面,他们也很是羡慕这位大手笔的女子。
“这也太豪横了一点,这姑娘这般使银子家里面不管吗?”实在是有些羡慕,不免有些人犯酸。
“这我不知道,不过敢这么花,肯定是家里面众着呗,有钱就是豪横!”张生也很是羡慕,那宅子他也曾路过,虽是三进院,却是极大,比一般的四进院子还有宽敞些。
“了半,那宅子到底是作何用处?书不卖难道免费给人看呀!”有些个心急的再度问道。
“诶!”张生一拍大腿,朝那人一指。“利害!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回就连孔梅落都被惊了一下,手中的鱼食悉数掉进池塘里,翻涌的鱼浪惊起阵阵水花。
“不过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书罢了,也就骗骗一些寒门学子。”嘴里泛着酸意的人越来越多,就是陆澜柯这回也不拦着,因为他也有着这般同样的想法。
不过,尽管是那些可以所出可见可买的书籍,这般聚拢来做个书局,也是极其难得。
“不不不,怎么可能只是这个。”张生卷起衣袖,从位置上起来。“难道你们以为仅仅是一件书局便能让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姑娘如此出名?大错特错!”
瞧着张生那得意的模样,想起之前那女子唯独理了张生一人,陆澜柯便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花生壳就扔了过去,“要就,买什么关子!”
张生赶紧避开,然后笑着作揖道,“陆公子莫要着急,这不是正准备讲吗。”
陆澜柯见他又要长篇大论,立刻作势又要动手,这边张生才作罢。
“这姑娘着实利害,接连拜访了不少大儒名仕,求取他们的着书释经,还为他们的收稿编书校正。”
众人纷纷摇头,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就是方夜谭!
“怎么可能?”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出声的孔梅落,只见他眉宇之间皆是不解,“她没有声名,那些先生怎会轻易将这样重要的孤本心血交给她?”
这句话陆澜柯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学术的传承本就慎重,他们都知道这将毕生心血交给别人这意味着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女子,怎么能让长安城内的名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