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没有下去,他白天亲眼看到几个同事在这附近安放了一台隐蔽的大功率探测仪,专门探测异常生物的精神波动。他虽然很有把握一般的探测仪无法察觉自己,因为当初就没探查出孔雀,但也没打算下去试试。
他站在地板上,以废弃工厂为中心开始扫视周围,就算昨天那几道奇怪的白光是从很远的地方飞来,但总有个距离限制吧。
他的左眼瞳孔缩小再放大,看上去就像一个微型的齿轮在慢慢转动,这正是邪眼远视和透视功能全功率开启的效果。
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疯狂运算着邪眼收录到的数据,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电脑,迅速有效,有条不紊,而且一点也不累。
这就是陈浔升为二级神格的好处,他现在等于多了十七台分机的电脑,可以借用信徒闲置的大脑资源来计算,虽然都是些浅信徒,每个人能借用的资源非常有限,但也远胜普通人了。
就像你一个月除了领取自己的工资,还有十七个朋友会把自己工资的十分之一分给你用,那你就可以每天喝酒撸串而不用担心没钱还房贷了。
很快,陈浔就露出了微笑,他在东边三十米左右的一处屋檐上发现了一处异样。
一棵被拦腰截断的野花。
这棵野花也算命运坎坷,还是种子的时候随风落在屋檐上,居然能硬凭着水泥中的一丝缝隙顽强地活了下来,可谓身刚志坚的代表,却没想到一晚上遭遇了飞来横祸。
陈浔看着那整齐的断口,脑中将昨天那几个青年倒下的位置和这点连了起来,形成一条条直线。
这个不对,线的末端指向空中,除非这家伙是浮在空中。这个方向也不对,这个,应该不错了。
陈浔把头转向东南二十三度的方向,一公里外是一栋居民楼的二十三楼。
找到你了!
屋子里有两个人,但都不是普通人,其中一个更是让陈浔眼神一缩。
这是一个瘦削的男人,年龄看似不过三十出头,眉宇中带着一丝忧郁,正是当初陈浔在那个山洞里见过的飞天盗团的成员,被其他几个人称为副队长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另外一个确实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人,确实坐在一个智能轮椅中,从他的神态和周围东西的摆放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残疾人。陈浔用邪眼观察着他的灵魂之火,发现他的双腿处一片漆黑,显然是真的站不起来。
这就有点意思了,一个灵能操控者和一个残废,居然是于千米之外杀死四个青年的凶手。
陈浔慢慢来到楼房的上方开始倾听两人的谈话,由于对那个男人有所忌惮,他用神性静静地包裹着自己,生怕再次被察觉。
事实证明他显然谨慎过头了,那个男人显然无法察觉身处一又四分之三界的陈浔,他正在和那个青年人交谈。
“做得不错。”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朋友,我教导你也只是一场交易。”男人打断青年的话。“我不是同情你的遭遇才教你这些的。”
青年却不以为意,激动地道,
“不管怎么说,你让我见识到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男人微微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昨天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青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要是当年我能做到这点,或许小娟就不会死了。所以对那几个渣滓,我杀起来一点都没有愧疚。”
陈浔露出诧异之色,听两人的对话,昨天出手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这个新手青年。
男人点点头,
“叶铭,你很有潜力,甚至比我想象地更有潜力,我只是稍微激发了一下你,你就能做到这样。”
青年叶铭道,
“还不够,我感觉自己可以做到更好。”
男人不置可否,接着道,
“但你现在还有很多不足,再把你的能力展示给我看。”
叶铭抬起头,
“师…哦,又要动手吗?”
男人抬手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点开一个软件道,
“我已经布置好了摄像头,你可以开始了。”
画面上是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妙龄少妇翻滚成一团。
叶铭推动轮椅来到电脑前,开始操作起来,这原来是一个直播软件,他设置了一个带密码的直播房间,然后邀请了几个人进入房间。
“大侠,今天是什么?”
“又有坏人要制裁了吗?”
“好激动啊。”
房间上出现了几条弹幕。
叶铭点开一个变声器,结果男人给他的一张纸,看了看然后念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第三建设局的一名小官员,工资是每月1200G,名下却有六处房产和足够你们一百个人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
正是昨天晚上在废弃工厂出现的声音。
“该死的贪官!”
“我最恨这些家伙了,我住过最大的房子才二十个平米,这家伙却有六处房产!”
“大侠,你有证据吗?”也有谨慎者。
“大侠说的,肯定没错啦。”
“话虽这么说,还是要谨慎点。”
叶铭把一排文字和数字输在公屏上,
“这是他的账号和受贿信息,你们有条件的可以自己去核实。”
“我就说大侠绝不会不教而诛。”
“既然有证据的话…”
叶铭等这几个人打字完成了,才慢悠悠地说道,
“贪污不是死罪,但是他贪污造成的豆腐渣工程,导致了一处楼房开裂崩塌,导致九死十三重伤,其中还有一名孕妇,这就是罪无可恕了。”
“什么,那次的事故居然是他造成的?”众人一听炸了锅。
叶铭清了清喉咙,
“安静。”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叶铭又点开一个喇叭图标,说道,
“汪秩涛。”
正在房间里做双人运动的中年人忽然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坐了起来,把身下的女人一把推开,那女人头撞在墙壁上,顿时大声抱怨起来。
中年人汪秩涛哪顾得上理他,紧张地扫视着周围,颤声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