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继续拨打着叶铭的电话,但是得到的提示还是“对不起,对方不在服务区内。”
他现在能隐约地感到“幸运石”的卡牌的神性,本来他回到长湖共和国之后,与卡牌的联系应该清晰明了起来,可现在这种联系却断断续续,仿佛被什么遮蔽了一样。
这让陈浔十分不安,但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于是陈浔想了想,掏出电话打给赵香菱,
“香菱姐,你最近有见过叶铭吗?”
电话那边传来赵香菱的声音,
“没有,发生什么了?”
“我联系不上他了。”陈浔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你现在在家?”
“嗯。”
“你等着,我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后,赵香菱敲响了陈浔的家门。
“来了来了。”
陈浔一边开门一边忙着把家里的东西收拾,毕竟一大堆没洗的衣服袜子让一位美女看到了还是相当尴尬的。
赵香菱进入屋子,看了一眼屋子内不禁暗自好笑,她就是干调查工作的,陈浔这种欲盖弥彰的整理在她眼里实在有点幼稚,一只被遗忘的袜子像只吊死鬼一样搭在床边,一个不知多少天的没洗过的杯子盖上的灰尘把主人懒惰的性格暴露得结结实实。
赵香菱接过陈浔倒过来的一杯水,
“阿浔,你最近出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衣角上还有残留的血迹,上班前记得洗干净。”
陈浔低头一看,自己衣角,裤子上还真有不少血迹,这是在竹子林里青竹大开杀戒时沾上的,他还真没注意到。
陈浔道,
“就像我在电话里说的,叶铭不见了,也没有在游戏里登陆。”
赵香菱点点头,
“我在路上就已经查过了数据库,他的流量表很奇怪,呈现出了奇怪的峰值,但已经超过30个小时没有登陆网络了。”
做为三科的行动队长,赵香菱是有资格查询一个普通二序列公民的流量统计表的,这点陈浔可做不到。
陈浔皱起了眉头,
“出现了峰值?现实里?”这说明叶铭应该在做着剧烈的运动,而且至少还活着,死人总不会还有这么大流量波动吧?
他又静心下来感受了一下“幸运石”的卡牌,还是隐隐约约十分模糊,于是说道,
“他现在的情况很奇怪,连我都感受不到他身上卡牌的情况了。”
“你问过张狂吗,他们最近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陈浔一拍额头,
“我怎么把这个牛肉丸忘了。”
半个小时后,接到电话的张狂来到了陈浔家。
陈浔开门见山道,
“叶铭消失了,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张狂一惊,
“铭哥失踪了?前天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喝酒啊,就是赢了那场比赛后,我们很高兴,就在他家喝酒,还聊了很多…..”张狂把那天晚上的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赵香菱皱眉道,
“就这些?还有别的什么发生了吗?”
张狂偷偷看了一眼这位游戏中的“女王大人”,心下暗自赞叹,女王大人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位气质优雅大美女啊,也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游戏中那种气势…..
陈浔看着张狂两眼冒星星,好像开小差了,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喂,想什么呢?”
“啊,女….不,没想什么。嗯,那天晚上…..对了,我们正喝着,忽然来了一个客人拜访铭哥。”
张狂摸着脑门回忆道。
陈浔和赵香菱都是微微一惊,
“有人拜访叶铭?”
陈浔更是想到了那个死鬼棱,不会是他的同伙找上门了吧?很可能是这样,叶铭这个宅男一年到头深居简出,怎么会有人上门拜访?
张狂努力回忆着,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那个人……嗯,是个男人!”
陈浔两人一起翻了个白眼,
“说重点!”
“哦,那个男人说特地来拜访铭哥的,说话很客气,还笑眯眯的,还有,还有…..”
赵香菱实在听不下去了,提示道,
“说了名字没?多大年纪,多高,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口音?”
张狂傻眼道,
“他没说名字啊,就说要和铭哥单独谈谈,我就走了,还和铭哥约好了下次再一起喝酒。那个男人长得……”
说着他努力陷入了思索,半分钟后抬起头苦笑道,
“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陈浔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怒道,
“你猪啊,那么个大活人,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狂懊恼地摸摸脑门,
“可是,可是我想了半天,真的就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
赵香菱眉毛微微一皱,
“不对劲,张狂虽然做事有点大大咧咧,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前天晚上才见过的人,现在居然就一点不记得了,这事有点蹊跷。”
她直视张狂,
“你仔细想想,看着那个男人时有什么感觉?”
“感觉,那个男人说话很客气,似乎很有风度,肯定不是第二序列。奇怪,我连他的脸都不记得了,怎么这感觉还记得?”
赵香菱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你是不是在他面前觉得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
张狂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女….您怎么知道?”
赵香菱回头看了陈浔一眼,后者也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赵香菱深吸一口气,一股幽静深远的气势从她身上蔓延出来,这是她发动了“梦者”的神性。
张狂忍不住后退一步,嘴里说道,
“对,就是这种感觉,但是似乎又有点不同。”
赵香菱对着陈浔点点头,
“没错了,那天来的不是凡人,张狂感受到了他的气势才会无意遗忘了他的相貌。”
所谓的气势似乎有点玄乎,其实就是较高等级生命体比如南枫散发出来的生物电磁场对较低等的生命体比如张狂的生物磁场产生的干扰和压制,所以赵香菱一催动“梦者”的力量,才会让张狂有了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陈浔道,
“灵能操控者还是代行者?”
邪眼曾说过,灵性和神性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但都不是凡者。
赵香菱摇摇头,
“光从这点资料看不出来,但从他毫不忌惮地压制张狂的感官来看,显然未必带有善意。”
陈浔摸着下巴,
“看来找到问题点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从调查叶铭的行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