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张狂觉得好像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还有一阵话语声在耳边传来,
“喂,醒醒。”
张狂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现在他好像喝多了酒宿醉的感觉,头还晕地厉害。
一张小男孩清秀的脸在他眼前终于缓缓定格,张狂努力地摇了摇头,
“你,你是谁?”
“我叫青竹,是陈浔叫你来的?”
张狂身子猛地一震,头脑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抓住青竹的双手,
“快,快把东西给我。”
青竹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
“七月七日长生殿。”
“夜半无人私语时。”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要是白居易和李商隐知道自己的诗词在另外一个世界被陈浔用来当接头暗号,不知会是什么心情,读这诗词的两个人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念得是什么意思。
青竹点点头,
“对上了。”他双手往自己胸口一插,然后再次伸出来的时候,已经夹着一张银色的卡牌。
张狂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接过这张卡牌,触手一片冰凉,毫无重量感。他挣扎地要起来,却被青竹拦住了,
“你被抱脚妖精咬了,我刚给你喂了点草药,要不你还得睡上一整天。”
“啊,谢谢你。”
“但你失血有点多,需要休息一会。记得以后别这么做了,你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小男孩用脚踢了踢脚边,张狂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两只狼不像狼,猪不像猪的野兽,但光从嘴边露出的尖牙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猪獾,还好我来得早,要不你就被咬死了。”
“这是你干的?”张狂吃惊地看着小男孩,对方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嗯。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完全恢复了再走。”
“不行,我的朋友还处在危险之中,我每在这待一分钟,他就在那里待上一个小时,所以我得赶快回去。”张狂挣扎着站起来,但还是感到一阵头晕。
“朋友?”青竹咀嚼着这个很陌生的词,看着张狂摇摇晃晃要往外走,一把扶住他道,
“既然这么赶,我来背你过去好了。”
张狂还来不及说“你背不动我”,发现自己一百五十多斤的身体已经被小男孩轻飘飘地背到了背上,后者说道,
“没事,我经常背猎物,你不比他们重。”
几分钟后,看着两边的树木飞速地向后方移动着的张狂,目瞪口呆地问青竹道,
“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牛吗?”
小男孩腼腆地一笑,
“我和他们有点不一样,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色的影子闪电般从旁边的树上直扑而下,带来一阵腥臭的风。
青竹视若无睹,右手轻轻向上一翻,几根竹子从地上交叉着冲天而起,立刻把那像豹子一样的野兽扎成了悲鸣的肉串。
小男孩接着道,
“我是这大山之子。”
张狂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几分钟后,青竹就带着张狂赶回到了昨天的着陆点,蕈还安静地矗立在树林中。
青竹用手摸着蕈的表面,羡慕地说,
“陈浔答应过我,以后有机会让我坐着这个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惜我现在还走不开。”
张狂想了想,终于道,
“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陈浔的吗?”
青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一刻张狂觉得自己面前站着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小男孩,而是一个男人。
青竹开口道,
“我已经整合了寨子,但是由于寨子里的男人死了很多,食物严重不足,我正想方设法打猎来弥补,但目前还是远远不够。另外,别的寨子发现了我们少人的情况,正试图攻打我们,我已经打退了好几波。所以,你告诉陈浔,我需要食物和武器,越多越好。”
张狂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男孩居然还是一个山寨的主人?
他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带到。”
“谢谢你。”
钻进蕈的张狂,在蕈的开口还没关闭之前,又看了一眼外面正在挥手的小男孩,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情绪在升起。
我,是不是应该再努力一点?
个小时后,张狂跳出了蕈,将那张“盗窃”递给了正在等待的陈浔,
“幸不辱命。”
陈浔接过卡牌,看了看张狂,
“你没事吧。”
要是以前,张狂一定会觉得自己简直是死里逃生,忍不住要滔滔不绝地说上一通,但此时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了兴致,只是道,
“老大,青竹让我带话给你。”
“什么?”
“他们需要更多的粮食和武器。”
张狂把青竹的话仔细地复述了一下,关于自己的遇险倒是一句未提。
陈浔把玩着“盗窃”,缓缓道,
“那边我会去处理,但还是先把叶铭救出来吧。”
张狂登时来了精神,
“找到铭哥了?”
“嗯。”
深夜,南枫的住宅。
陈浔睁开了眼睛,感受着卡牌传来的信息,
“他已经睡着了。”
赵香菱道,
“我已经施展了神性,这点刺激他是不会醒过来的。”
陈浔点点头,召唤出透明的阶梯,从一又四分之三界里直接夸了出去。
张狂的额头满是汗水,
“老大这么进去,真的没事吗?那可是代行者的家啊。”
赵香菱骄傲地抬起下巴,
“只要不是拿刀捅他,他绝对醒不过来。”
“………”
陈浔来到房间,按照白天所看到的,径直来到了墙壁边,用手在上面一按,一个隐蔽式的保险柜展现了出来。
“4537212,没记错吧。”
保险柜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里面是一个苹果大小的小屋子,正是南枫的法宝“游戏屋”。
“幸运石”卡牌已经被南枫纳入了体内,不在这里。
陈浔强忍着把这个“游戏屋”拿走的冲动,开始施展“盗窃”。
一道紫色的闪电从虚空中一闪而过,陈浔虽然早有准备,但身体内的血液那有如沸腾了一般的疼痛还是让他差点叫出声来,他整整休息了半分钟,才终于取回了身体的掌控。
“盗窃”虽然好用,但这副作用也太大了点。
陈浔一边暗自嘀咕,一边借助“盗窃”的力量,将自己无声无息地投射到“游戏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