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还好他来得及时,否则老人都快要变成风筝了。
陈浔也来不及说话,直接一把抱住老者的腰,深吸一口气,像拔河一样整个身体下沉发力。
“哎呀,断,断了,你他x能不能别抱我的腰,都快被你扯断了。”老人再次叫了起来。
陈浔顿时无语,看你这样也不像是普通人啊,怎么腰杆子脆的和麻花一样。
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争辩,直接抓住鱼竿开始用力。
鱼线那头不知是什么怪物,力气大的惊人,陈浔感觉拉住了一个火车头。
他想了想,正要像钓鱼一样先放松一下鱼线,熬熬这猎物的力气,老头已经又叫了起来,
“不行,对付这东西必须一鼓作气,一松懈就跑了。”
只不过说这话的同时,老头已经松开了鱼竿,站在旁边搓肩揉背,一副重担全交给你的样子。
喂,什么时候你就变成了指挥者,我倒成了卖苦力的?
老头也毫不客气地指挥着,
“沉下腰,双脚分叉,身子往后倾,你是不是没吃过饭啊,连这么个东西都拉不上来?”
喂,刚才是谁都要被拖走了啊?要不是看你是个老人,我都想揍你了。
但现在陈浔也只能道,
“老人家,我力气只有这么大。”其实他要是吃下格斗胶囊,倒是有把握解决,但是他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老人摸了摸胡子,笑道,
“看来只有便宜你一次了。”
他往地上一坐,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只类似毛笔的东西,在空气中舞动了起来。
陈浔一边努力拉着鱼竿,一边斜着眼看着老人,发现他的笔居然在空气中滑动地滋滋有声,透明无形的空气仿佛积雪一般,居然在他笔下呈现出了纵横交错的图案。
不一会儿,一只惟妙惟肖的老虎图案已经出现在空中。
老人大笔一甩,然后指着陈浔道,
“去!”
那只老虎一甩头,居然活了过来,四足摆动,朝着陈浔跑了过来。
陈浔下意识地感到这老虎没有威胁,也就没有闪避,看着这老虎一头撞进自己的后背消失不见。
老虎消失的一瞬,陈浔觉得一股外在的力量注入自己的身体,像一股清泉一般从后背一直分布到四肢,自己的力气陡然增了一截。
老人叫道,
“给你加持了一虎之力,你倒是快点啊!”
陈浔闷声吐气,两道白茫茫的气息从他的鼻孔中喷出,宛如两道白链。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陈浔一字一顿地说道,然后腰肢下垂,整个人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呈弓箭步的两脚上,猛地一拉鱼竿,来!
随着他这下蛮力发作,鱼竿那边的猎物终于吃不住劲,一个丑陋而巨大的头被从空气中拉了出来,这头部就至少有两个人合抱那么大。
陈浔脸一抽,
“这什么玩意?”
老人喜道,
“这么大的河虱,可有的吃了。”
“河虱?”
陈浔看了看这怪物,头像巨大化的甲壳虫附着一层坚硬的外壳,两侧长着四只复眼,和其他的怪物一样也几乎是透明的,整体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陈浔忍不住道,
“这玩意能吃?”
老人道,
“螃蟹你没吃过?这玩意吃起来滋味可美味得紧呢,就是有点废柴。”
陈浔点点头,你说能吃就能吃吧,反正我是不会吃,他继续发力,终于把这只巨大的河虱拖了出来,这怪物脑袋很大,身子却像蝌蚪一样拖出十多米,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河虱掉在地上,就像脱水的鱼,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老人拿起第,在它身上画了几个图案,它就不动了。
陈浔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你是复仇之笔的…..”
老人抬起头,奇道,
“你认识我?”
怪不得我听你声音那么熟悉呢。陈浔想起来当初自己和林晨接受抓捕孔雀的那次,自己最初就是站在门外,听这老头和队长们说起案件的始末,他咆哮的声音自己还记忆犹新。
陈浔道,
“我是特事科的….”把自己的身份详细解释了一下,还指了指身上的制服。
老人哼了一声,
“原来你是警方的人,不是我说你们啊,抓一个诈骗犯花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是让他给跑了,可惜了我那笔钱啊。”
我是特事局不是警视厅的,不过想想那次的确是几方联合行动,老人这么说倒也不算冤枉他。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叫木恩,复仇之笔的教导主任。”
陈浔倒是知道,复仇之笔的架构有点奇怪,他们的成员总共分四个年级,另外还有教员,这个老人既然是教导主任,那基本就是一二把手了。
木恩抬起头,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陈浔大致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木恩听完哼了一声,
“果然你也遇到了奥利姆神教那帮疯子。”
“您知道他们?”
“遇到过一个什么叫火天使的,被我折断了他的翅膀,但是还给他跑了。”
火天使?那就是和艾德蒙是一个级别的,听木恩的语气解决地似乎相当轻松,果然不愧是复仇之笔的高层。
“喂,别发呆了,帮我扛上这个回去吧。”
“回去,回哪去?”
“当然是回基地,那里还有一帮人嗷嗷待哺呢。”
陈浔一喜,
“您是说,还有幸存的人?”
“有,不过也就百十号人,以我的能力也就只能庇护这么多了。”木恩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虽然他不是长湖共和国的人,而是从南方的雨之国逃亡出来的,但看到同为人类遭难,心理也是不好受。
陈浔看了看地上那只十几米长的河虱,正想问问怎么抗,木恩已经又拿出笔在地上做起画来。不一会,一辆三轮车的图案出现在地面,木恩笔锋向上一勾,那辆三轮车居然从地面上被拉了起来变成了实物。
陈浔摸了摸那个三轮车,老木打造的手柄坚硬结实,车轮上还附有橡胶外圈,这种无中生有的手段让他也暗自心惊。
木恩扫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地道,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陈浔点点头,把那河虱拖到三轮车上,开始拖拽着前行,而木恩则拿起那个地上的鱼篓,走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