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陶元酩酊大醉,任风与缘溪将他扶上床睡觉。次日醒来只觉头疼,想起曹华结婚的事,更觉难受。得亏缘溪送来清粥,喝了点才好受些。
晚上缘溪自己端着酒菜送来,问起任风,缘溪道:“他说你喝酒太吓人,今个就不陪你喝了。”陶元道:“那我自己喝,要不你陪我整点?”缘溪见他心情缓和了些,不好拒绝,坐下自己倒了一点,说道:“四位老爷昨日已派人去准备船只和一应物事,估计后天就要起航了。”陶元对这些再不放在心上,只哦了声,转而问道:“你还没和耀阳兄表明心意?”缘溪脸一红,借着喝酒的姿势挡住脸,道:“我……明知不可能的,何必说呢。”
陶元叹道:“你看我,现在就后悔当初没向大小姐表明心意,否则,或者吧,可能还有机会。”缘溪苦笑道:“那是你,陶公子,你是自由人,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我一介奴婢怎么和你比?我若当真和少爷说了,只会被他看不起,让他嫌弃,不如就这样能一直陪在小姐和少爷身边的好。”
陶元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心想原来她比我还命苦,反而劝起她来,举碗道:“咱俩喝一口,缘溪,祝咱俩日后都能越来越好吧。”缘溪似是早已看开,笑了笑,喝了一小口。
果然第三天南宫白亲自上门,说道:“陶元,咱们该起航了。”陶元嗯了声,拿起沈茂林、沈修竹赠送的刀剑,随他来到冷香宫广场。原来属于沈浪的宝刀也托蒋云田带给了沈家哥俩,也不知他哥俩会不会因父亲的死而埋怨他。
此时梅雪山庄中许多人已在此聚集,皆是为出海人员送行。陶元见此次出海的人除了梅雪四老外还有任风、南宫耀阳、南宫月兄妹,缘溪、落英这俩丫鬟自也陪同。随他们到了门口,早有许多马车等候,按照安排,陶元与南宫耀阳一车,众人刚要上车,就见山路上跑来一人,正是济南汇波堂的南宫元辉。南宫寒冰奇道:“他怎么这时候来了?”南宫炙摇了摇头:“不知道。”
南宫元辉跑到近前,扫视一眼,咦了声:“你们要去哪呢?”南宫炙不想将上海岛的消息透露,说道:“要出趟远门,你来做什么?”南宫元辉道:“我看看陶元或任风还在不在,济南府又出了桩大案,还以为又是他俩做的。”任风哼道:“我和陶元一直在山庄中,别什么事都赖在我俩身上。”
问起又出什么案子,南宫元辉看着陶元道:“曹家大小姐刚嫁进刘府没多久,他全府上下几十口人便遭人灭门了!”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陶元更是震惊不已。任风问道:“都、都死了?”南宫元辉才道:“除了曹家姐妹和曹二小姐那孩子。”任风方吁了口气。陶元放心之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梅雪山庄中人也是催问,南宫元辉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大小姐嫁给刘守礼后,他两家产业合并,生意蒸蒸日上,原本都过的挺好,忽然在半个月前的那晚,全府上下遭到个神秘人物尽数屠戮,曹二小姐都给吓疯了,人现在也糊里糊涂的,只有曹大小姐还算明白,据她所言,来的是个用刀的黑衣人,她也不会武功,不懂得刀法,那黑衣人还蒙着面,也不知道是谁。亏得她临时拽着妹妹藏在菜窖里才躲过一劫。次日清晨出来后,就见刘府上下全被灭门了。”
南宫炙问道:“一点线索没有?”南宫元辉摇头道:“没有,我们去查过现场,死者的确是被利刀所杀,也有的是遭了重击,据一些死者身上刀口所见,行凶者用的很有可能是破浪刀法,否则我也不会跑来看看陶元还在不在。”南宫耀阳道:“陶元一直在山庄做客,这事肯定不是他做的。”
众人不禁稀奇,既然不是陶元做的,会是谁呢?南宫炙道:“你且回去再好好查查,我们有点要事需出门一趟,等回来再去济南看看。”南宫元辉道声好,转头告辞离开。
马车起航,一路往东海驶去,路上晓行夜宿,陶元也不禁寻思:“是谁杀了刘府满门?大小姐刚嫁过去就做了寡妇,她该多伤心?”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期望:“若如此,我、我又有机会与大小姐在一起了。”
不几日到了海边,南宫世家在此也有分堂,早备好船只,安排好了信得过的船手。出海后陶元指明了方向,向着海岛徐徐前行。
南宫世家许多人都是头次出海,见了海景不免兴奋,陶元见缘溪挨着南宫月、南宫耀阳兄妹俩身边,开心的与他们探讨着大海的各种景色,心想,但愿南宫耀阳会不计身份贵贱,能与缘溪结为连理。但也知此事希望太过渺茫,不禁又为她感到惋惜。
不日到了海岛,陶元与任风尽皆感慨唏嘘,当先带着众人来到那座院落,陶元道:“你们祖上南宫雪就是在这与沈浪结为夫妻,一起到老的,他们临死也没离开过海岛,怕的就是你们南宫世家会容不得他俩。”南宫家众人进了大厅,见了南宫雪画像,纷纷上前参拜,想起百年前这两位传奇人物在此的一生,也都唏嘘不已。
众人各处房屋转悠一圈,南宫东方道:“我听任风说起过,那山洞在瀑布边,悬崖下,耳闻瀑布声就在左近,那秘籍所在也离此不远吧。”任风道:“不远,咱们这就去?”
来到悬崖边向下望去,雾气腾腾,也不知多深,南宫东方吩咐道:“耀阳、小月,你俩留在上面,我们几个先下去看看。”南宫耀阳道声好,取出绳索拴好放了下去,南宫东方道:“陶元,你打头,老三、老四你俩随后,然后是任风,我和老二最后下去。”陶元哼的声,寻思这还不是不放心我么。他曾随沈来兮下去过,再不似先前般惧怕。闻听安排,主动来到悬崖边上,拽着绳索往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