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村上午的街道是最热闹的时候,买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摊位种类丰富,熟食、果物、土产、工艺品、无一不齐,感兴趣的行人停下了解,不感兴趣则挥手拒绝。
本地平民居多,也不旅者和行商人身影,罗怡与穹也融入为行人的一员。
村民为了更好卖出商品,通常在摊位上现场制作,展现出具有观赏价值的手艺。
穹看入迷了,呆站一处摊位前。
罗怡也好奇凑过去。
这娴熟的绕圈,黏稠的晶体!
是你,麦芽糖!
说起来这村子盛产小麦呢...
罗怡问价,也不贵,2铜币一份,卷麦芽糖的木签比起牙签稍大,分量比起自己以前吃过的要多些。
爽快付钱买了两份,反正钱是强盗搜刮来的,花的没有丝毫心痛。
罗怡分一份给穹,穹早就留着口水,微笑表示感谢。
今天的她身着白色碎花洋裙,在偏僻的日暮村里,是很吸睛的衣服了,引得不少人瞩目。
两人舔着麦芽糖,妹妹的继续逛街。
“啊,主人,请看那边。”
穹指向一处,一群本地的孩童在空地上玩耍,很普通的光景。
罗怡好奇问:“那群孩子怎么了?”
“他们在演话剧,刚才的台词有听到了么!”
穹模仿着刚才看到的孩子,认真道:
“哈哈,日暮村的粮食由我们沙福林家收下了。”
穹戏精上身,分饰主角:
“我是一般通过魔法使,日暮村的粮食由我罗怡来保护。”
“...”
看着穹童心未泯的认真演技,罗怡笑了起来。
很荣幸成为孩子们话剧的主角,拯救村子的英雄么,总感觉有些羞耻。
罗怡观察孩子们演了一会,发现这场话剧缺少女主,本该在场的穹却不在里面,可能是人数不够:
“怎样,要不要帮人手不足的孩子们完成这场戏?”
“嗯...我试试。”
穹确实想挑战一下,自己在日暮村未接触罗怡以外的人类,于是小炮过去。
只是她一靠近,孩童们都躲得远远的,慌忙掉在地上的风车也不敢来捡。
由于童年接触的书籍和教育,对于穹非人类的特征抱有恐惧。
穹感觉自己像瘟神,虽说习惯了,但仍然有些伤心。
这对猫耳朵和尾巴,明明主人很喜欢。
罗怡没有妨碍,以后肯定还有这种情况,偏见任何时代任何地点都不会消失,唯有穹自己去克服。
穹握紧双拳,我是主人的女仆,所做的一切也会对主人的风评有影响!
以后还是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情吧,必须克服,穹!
穹决定先征服小孩子,猫耳微微耸动,利用尾巴熟练的卷起掉地上的风车,来到缩在墙角的孩子面前,还给了他。
那名男孩害怕的紧缩角落,但是不拿风车,貌似穹不会离开...
男孩迟疑了会,还是伸手接过风车,无意触碰上雪白的猫尾,毛茸茸的感觉对他来说很是新鲜,玩心释然,又摸了一下。
穹直接让猫尾拂过男孩的脸颊,这下不得了,男孩上瘾了:
“可以再摸一下么?”
“可以哦!”
穹控制猫尾平放孩子面前,那名男孩抱在怀里,莫名的舒服感和温暖蔓延在心头,让他爱不释手。
孩子们见到这一幕,好奇心的作用下,先后接近,很快不少孩童围聚在穹身旁。
除了满脸不爽的孩子王,见到玩伴都围绕着穹,就像朋友被先来的家伙抢走一样,很不爽。
孩子王偷偷摸摸来到穹臀部后,一把掀起她的裙子。
穹连忙压下去,还好穿着长裙没露出**,亲生训斥:
“这么做将来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哦。”
“啰嗦,我将来可是要开后宫的男人。”
还没等孩子王再抛几句狠话,他妈就一把提起了他,尴尬致歉:
“他开玩笑的,我家孩子失礼了。”
一直看戏的罗怡凑了过来,脸上笑嘻嘻:
“没事,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惩罚不用太重,打屁屁一千次,再扣个三个月零钱花就行。”
“放心,一定照做。”
家长哪不明白罗怡生气了,又压着孩子脑袋鞠躬两下,这才拽着孩子离开,一路上的训话就没停过,孩子王的哭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孩子王回望一眼,罗怡的微笑简直比恶魔还恐怖。
幸好他妈及时带走他,不然罗怡肯定要亲自下场教育了。
......
灯塔城,简洁的房间墙上挂着交叉的双剑,家具和摆设又不失少女情怀。
瓦伦媞娜在书桌埋头审批文件,她失踪的期间,积累了一堆工作需要处理。
一阵敲门声过后,送信小哥得到允许后入内,把信件放在书桌的一角上恭敬退出。
瓦伦媞娜瞄见送信人是罗怡,先停下手头的工作,拆信。
阅览完信件内容,怀揣正义感的她非常愤怒,由于很少去到边境,那边发生的事情也很少传入她耳中。
瓦伦媞娜知道这么下去迟早被森罗家钻空子,毅然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骑马出城,往沙福林家的边境小镇赶去。
一个半小时的马程,瓦伦媞娜来到驻扎边境军的清水镇。
......
露天酒馆下,几名士兵慵懒依靠在椅子上,闲聊着近况。
其中就有从日暮镇狼狈逃回的骑士队长:
“明明是听说边境有油水来志愿的,结果油水没捞到,还碰上一名穿着奇怪装束的魔法使,但我发誓,憋屈要他N倍还回去!”
“季白骑士长,骑士统大人传唤你。”
负责传令的士兵打断了众人的闲聊。
“嗝,喝的正酣呢...我知道了。”
季白不满的放下酒杯,跟着传令的士兵前往。
......
清水镇接见间,宽阔的房间只有瓦伦媞娜与季白两人。
季白一脸难以置信,复述一遍处罚:
“降一级至‘兵长’,扣除半年薪资?”
“远离岗位去劫掠敌对势力的村镇,这是职务怠慢的惩罚。”
瓦伦媞娜缓缓回头,公事公办的她,威严满满:
“念在你初犯,处罚仅有这种程度就了事了。”
“那是间接削弱敌人的力量,村镇会给森罗家供应税收,您也明白吧。”
季白仍然据‘理’力争。
好不容易升上‘骑士长’的职务,现在又降回兵长,‘兵长’是武家最低的职务,落差实在太大,他哪能接受!
“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么?”
瓦伦媞娜也是无语,驻守边境的骑士长依旧稚气未退,边境真让人担忧:
“你身处的是军队,而军队需要的是纪律,我要说的就这些。”
“我无法认同!”
季白握紧拳头,指甲都陷入掌肉,所做的一切,既然打击敌人的财政,也是间接性帮助沙福林家族,有什么错?
瓦伦媞娜反问:
“万一外出期间,森罗家趁机侵攻,或者趁防守薄弱时派人混入城内,怎么办?”
“我们判断森罗家没有反击的力量,所以才...”
季白还未说完,就被瓦伦媞娜的一记眼神堵住了嘴。
瓦伦媞娜冷笑,如同嘲弄被半桶水的智慧利用的弱者:
“你的判断?敌人会一直遵从你们的判断就好,清水城也不需要所谓的边境和驻军了,出去!”
季白刚出接见间不久,额头已是青筋密布,忍耐到达极限的他彻底爆发:
“可恶!”
季白一脚踢翻了桌子,恨得直咬牙。
为什么灯塔城的骑士统大人会知道...情报走哪走漏的?
难怪是那小子?
怪不得无所畏惧,原来上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