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外,看着狼狈逃窜的厢兵,索超呸道:“端的胆小如鼠,当杀!”
燕顺道:“只是在城头nn射程范围内,不好下手。”
马麟道:“都怪童相公太过苛责,致有此事发”
“令”话音未落,只见一游骑飞至,道:“相公钧旨,立刻截杀叛逃兵丁。”
马麟道:“我军背后有棱堡,城头守军又多,实无法冲击。”
游骑喝道:“此乃相公军令,即刻执行,”
“直娘贼!”燕顺大怒,举枪喝问道:“欲让我兄弟送死乎?”
他是一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主,若是游骑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要杀人。
马麟也喝道:“滚回去,告诉童相,此乃乱命,实难接受。”
“主将军令,立刻截杀逃军!”又一游骑飞至,道:“主将有言,安全为上!”
这是个梁山骑兵,待遇可比禁军游骑好太多了。
索超接过军令,喝令道:“都有,随我截杀逃军。”
他是看不上这群逃军的,杀不杀和他关系也不大。
让他冒险奉童贯命令,那是不可能的,宋江的命令却一定要执行的。
他心里有数,这只是做做样子,不必冒险。
随着索超命令,三千骑兵开始加速,向着逃兵杀去。
砰地一声巨响,吸引了索超的注意力。
抬头一看,原来却是城头放下了吊桥,再看,城门也在缓缓打开。
索超大喜,立刻喝道:“全军都有,随我抢城门!”
马麟急劝,道:“兄长,无故开城,必有奸计。”
燕顺道:“贼将昏庸,此乃接应逃军,机不可失。”
驾索超一踢马腹,道:“莫管他,抢夺城门,好助兄长破城!”
主将加速,副将当然也要跟上,只是马麟不敢大意,令人去通知宋江此间情况。
方天定看到宋军冲城,喝令道:“喊话城下厢兵,跳河暂避,放马军进来。
再令,严守沿街内墙,全歼这伙马军,注意,我要活马!”
命令下完,方天定又道:“来人,随我下城,我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入虎穴。”
说完,方天定提起方天画戟,噔噔下了城头。
他以为,能冒险直接抢门的,也就一些臭鱼烂虾,却没想到三只大鱼自投罗。
刘子羽把守城事宜交给其他人,随之下城。
“厢兵兄弟,跳河暂避,等待救援。”
听到城头呼喝,已经踏上吊桥的陈朕鹏,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城门,一咬牙,喝道:“兄弟们,跳下去!”
说完,他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立刻呛了两口水,手臂胡乱挥舞中,忽然觉得身体浮了起来。
原来城头扔下来许多葫芦,倒让他捡了一命,随后祝小弟游过来,拖着他泅渡到了岸边。
不是所有人都头脑清醒的,许多厢兵凭本能向城门洞里冲去,希望逃脱生天。
只是两条腿哪有四条腿快,索超已经带人冲到。
金蘸斧挥舞,挡路者全被劈飞,又被马蹄踏过,立刻化为肉泥。
马麟燕顺,也是各持刀砍枪刺,紧随其后的马兵也是砍杀不停。
看到城门近在咫尺,索超担心城头关门,猛地一踢马腹,速度骤然加了一截。
不一刻,吊桥逃兵被杀戮一空,三将冲进了城门。
迎面是墙,瓮城的承重墙。
索超绕过,只见瓮城内门洞开,索超大喜,喝道:“兄弟们,破城就在今日,随我冲!”
“冲啊”
呐喊中,宋兵骤然提速。
一瞬间,全军穿过了瓮城,来到城内。
索超喝道:“全军下马,抢占城楼”
完蛋鸟索超哀叹。
三丈宽的街道两侧,是一丈高的矮墙,绵延出去三十丈,尽头已经被封死,只有两个小铁门。
没法抢城。
登城的马道和楼梯,都在矮墙后,矮墙上,是密密麻麻箭头。
吁索超勒马,喝道:“撤”
轰一道闸门落下,把三千马军隔成了前后两截。
那些正站在闸门下的几个骑兵,立刻被压成了肉饼。
看到后路断绝,索超大怒,喝道:“抢上城头!”
咻咻咻
无数箭矢平飞而来,射的宋兵人仰马翻。
索超三人左遮右挡,倒是全然无伤,身后的骑兵,还能立在马上的,不过千余。
突然,箭矢消失,无数明军喝道:“下马,抱头蹲下,可保无恙。”
叮咛桄榔,兵刃落地声响成一片。
“叛我梁山者死!”
啊
原来,锦毛虎燕顺看到有士卒扔了兵器就要下马,挺起一枪刺杀了。
方天定喝道:“深陷绝境,尤自负隅顽抗,端的不知死活。”
索超看到方天定出现,喝道:“方天定,急先锋索超在此,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铁笛仙马麟在此,谁敢来战!”
“爷爷燕顺在此,谁来受死?”
方天定闻言大喜。
既然送上门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至于挑战,不值一哂,他们三个一起上,方天定也能应付。
而且,自己的地盘,只有自己放冷箭的份,绝无自己被暗算的可能。
不过,方天定想招降三人。
这三人被困墙内,插翅难逃,不论是挠钩招待,还是困到他们无力,都可以拿到活口。
只是群殴的话,怕三人不会服气的。
必须亲手打败他们,才能让他们认清现实。
方天定道:“来人,准备坐骑,我当亲自出战。”
刘子羽道:“太子殿下,末将久居城内,手痒难耐,还请让我出战。”
此话一出,众人都熄了出战的心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好意思争抢。
自从宋军到了城下,刘子羽并未出手过,出城一次还坐镇中军了。
其他人,要么随着方天定出去搦战,要么出去劫营,唯有刘子羽在城内空虚寂寞冷。
所以,方天定喝道:“索超,且让你麾下儿郎投降,清出地方来,我派人与你斗将。”
索超听到方天定不出战,不怒反喜。
他可是知道方天定的本事的,清楚自己不是对手。
他也知道,自己三人不可能有围殴的机会的。
看看两侧墙头,就知道三打一的机会又多渺茫了。
“即如此,或可趁此机会杀他一两个大将,也算不冤了。”索超暗暗寻思一阵,做出了决定。
索超喝问道:“方天定,若是儿郎投降,可有危险?”
方天定回道。“无妨,不会有危险。”
索超道看向身后马军,叫道:“兄弟们,因我冲动,失了计较致使被困城内,其罪在我,兄弟们自去下马。”
不一刻,大部投降,被墙头用吊篮替走了,只有不足一百的亲兵跟在身后。
燕顺喝道:“方天定,可敢下城?”
方天定笑道:“莫急,自有人陪你。”
回了一句,方天定让刘子羽去准备出战。
能够活捉三人,方天定很兴奋,决定要重重嘉奖厢兵,特别是领头逃跑的那个家伙。
若非他们,怎么合情合理地放吊桥开城门,诱使宋军来抢城门呢?
尽管索超进城,是因为他性格急躁,然而,厢兵投诚,才能引动宋兵出动。
宋军又不是傻子,也都知道城内防御森严,无缘无故城门洞开,肯定不敢进城的。
厢兵的配合堪称完美,尽管他们是为了求活。
所以,必须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