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滕戡把船舱门板瞧的震天响,叫道:“萧嘉穗,出来,与我比武。”
这已经是日常保留节目了,众人都已经习惯,都来看热闹。
萧嘉穗开门,探出头道:“兄弟,我都说了,马上我不是你的对手,步战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何必固执呢。”
滕戡不管,只要比试。
因为看萧嘉穗文武俱全,在他正式投效后,滕戡忍不住手痒,与萧嘉穗切磋了一番。
结果嘛,滕戡被虐了一顿。
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全无还手之力的那种虐。
萧嘉穗看着小白脸模样,让人以为是银样蜡头枪,其实一手剑法,真的是出神入化。
讲真,下马步战,都用短兵,哪怕是方天定,也不一定打得过萧嘉穗的,更不用说滕戡了。
被纠缠的头疼,萧嘉穗捡了根木棒,与滕戡一同上了甲板。
“开盘啦开盘啦,赌滕戡能撑过五个回合及以上的,一赔十,四个回合一赔五,三个回合及以下一赔一”
滕戣立刻坐庄开盘。
这赔率,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家兄弟留留。
其实也正常,赌场只有输赢,没有兄弟,有钱不赚才是王蛋。
李懹笑道:“兄弟,那便不客气了,我押三合以下一千贯。”
白钦、卫忠、卫亨、蒋印、吴升、高可立、张进仁纷纷下注,都是选择了三合以下。
只是他们没有李懹财大气粗,少则三五十贯,多则三二百,也凑出了两千贯的赌注。
滕戣看向庞秋霞,问道:“夫人,要不要押一些?”
虽然没有经过册封,也还没有同房,可是方天定已经允诺要娶庞秋霞,因此众人都改口称了夫人。
庞秋霞看到方天定笑而不语,按捺住下注的心思,板起脸道:“军中严禁赌博。”
众人皆囧。
军中赌博,按律当斩。
幸好,方天定道:“无妨,尔等都是大将,当对自己眼光有信心才是。”
庞秋霞眼珠子一转,道:“即如此,我押两百贯与四合,两百贯与五合。”
滕戣立马傻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
赌注下完,萧嘉穗手持宝剑,滕戡手持虎眼竹节鞭,相对而立。
“萧兄,请了!”
滕戡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一鞭对着萧嘉穗砸了过去。
萧嘉穗正要举剑刺去,却逢船只遇浪,打了个晃,身子不由地歪了歪。
等他稳住身形,再想反击却已经迟了,只得一个懒驴打滚避过了一击。
滕戡占了先机,只是强攻,萧嘉穗只能退闪,待到缓过气,两人已经打了三个回合。
萧嘉穗已经稳住,一剑刺出,正中滕戡手腕。
砰,竹节鞭落在船板上。
幸亏宝剑未曾出鞘,否则他这手腕肯定不保。
萧嘉穗团团作了个揖,道:“对不住众位兄弟,刚刚脚下不稳,害的大家输了钱。”
看着萧嘉穗萧索的背影,众人能怎么办?
虽然他演技略显浮夸,解释却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没奈何,只得认赌服输。
滕戣、滕戡两兄弟喜笑颜开地收了欠条,把其中一千贯给了庞秋霞,道:“夫人好眼光,末将佩服。”
说完,两人美滋滋地回船去了。
找到萧嘉穗,滕戣道:“仁兄,被夫人刮去了一千贯,我等三人只能分一千贯了。”
滕戡道:“按照约定,仁兄四百贯,我俩人一人三百。”
萧嘉穗搓着手,嘿嘿笑道:“正好囊中羞涩,得亏兄弟妙计,才解了我燃眉之急。”
滕戣道:“可惜此等发财良机,只能用这一次。”
滕戡嘴角咧起,道:“若是回了泗阳城,倒是可以再来一次,别人不说,刘子羽肯定是要参赌的。”
三人相识而笑,甚是得意。
船板上,方天定问道:“你怎么知道三人捣鬼的?”
庞秋霞不无得意地说道:“我无意听到三人密谋,是故知晓。”
众人听了,无不义愤填膺。
张进仁叫道:“走,兄弟们,让那三个奸诈之徒把钱退回来。”
庞秋霞道:“诸位,愿赌服输啊,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作证。
哪怕你们说出我来,我也会矢口否认的。”
她想的很清楚,若是赌局失效,她赢的钱就必须退回去。
一千贯可不是小数目,她如何舍得?
李懹劝道:“夫人,你若作证,让赌局作废,我等宁愿凑一千贯给你。”
“不,当凑一千两百贯孝敬夫人。”李懹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宁愿把这钱给庞秋霞,也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输了。
庞秋霞听到能多得两百贯,不由意动。
方天定笑道:“秋霞,无功不受禄啊。”
庞秋霞撅起嘴,道:“这可都是我的嫁妆,还不是便宜了太子你,少了二百贯,实在可惜。”
虽是自言自语,其实声音不众人都听得到。
于是,众人再不好意思说赌局作废的事情了。
卫忠悻悻地说道:“即如此,我等便把这钱当做太子新婚贺礼吧。”
卫亨道:“也见的是,萧参谋都穷的卖唱了,我等便当给他接风了。”
众人齐齐颌首,表示赞同。
方天定笑道:“诸位如此,我心甚慰,趁着还有时间,每人给酒一斤。”
呼噜众人齐齐咽了口水,同时拜道:“多谢太子。”
方天定道:“不必客气,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打破宋军,美酒管够。”
蒋印拍着胸脯叫道:“太子说的是,这顿酒且寄下,杀退赵宋水军在喝不迟。”
叭
卫忠给了他一巴掌,喝道:“蠢货,不喝酒,哪来的力气杀贼?”
方天定哈哈大笑,道:“明天去淮安汇通水军,后天才到涟水,要想接战,还得十余天,一斤酒无妨。”
方天定心情愉快,不是因为这千把贯钱,而是众人状态良好。
这也是胜利之军的应有状态。
从与宋军接战起,明军偶有挫折,然而整体占据上风。
百战百胜,自然心情愉快,心情豁达。
所以,众人才能有闲暇来一次赌注,当做消遣。
船只顺流而下,经过盱眙而不停,又到泗州城。
水军大将费保、诸能已经从泗阳城来到淮河,还有原本负责淮河防务的瞿源、倪云,四人同来方天定座船上。
虽未交战,准备工作却已经开始。
特别是后方的水军船只,络绎不绝地从运河北上,齐聚淮安城,准备迎战宋军。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