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百九十 太子临朝(1 / 1)江湖无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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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天未亮,鸡已鸣。

吱呀,朱红的大门打开,在二十余兵丁的护卫下,刘韐的马车出了府。

此时,街道上已经有小贩摆了摊,只是行人不多,生意不甚忙碌。

“停车。”刘韐轻声道。

车夫回头,道:“相公,今日乃是太子临朝,还是直接赶往宫中吧。”

“无妨,不会耽误事情。”刘韐道。

下了车,刘韐走到一个卖汤饼的摊前,要了二十碗。

点了餐,刘韐问道:“老哥,最近生意如何?”

摊主也认识刘韐,回道:“托相公福,每月也能收入五六贯。”

五六贯,相当于普通士兵一月军饷,确实不少。

再看摊主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此乃朝廷善政,于我无关。”谦虚了一句,刘韐又问道:“可有官吏滋扰,或者泼皮捣乱?”

摊主道:“每日军兵巡逻,哪有泼皮敢横?官吏嘛,倒也还好,只是每月五十文的卫生费,着实让人不解。”

刘韐暗暗记在心头,又问了些问题。

只要上朝,他都如此,以此了解民生。

汤饼煮好,刘韐吩咐护卫吃了,再次启程。

官员护卫,皆非亲兵,而是应天守军中每日调拨。

刘韐请他们吃汤饼,也只是体恤他等辛苦,实在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

这二十人,也许只有这一次护卫他,收买了有甚么用?

上了宫外御道,车马多了起来。

文臣车,武官马,都是朝廷安排的福利。

随行护卫的军兵,皆是轮流调拨而来,以此绝了官员私蓄武士的由头。

寅时末,禁卫甩鞭,喝道:“太子临朝,各臣公进殿。”

方天定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方大臣鱼贯进入。

当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感觉妙不可言啊。

难怪人人都要做皇帝,方天定暗暗想到。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众臣拜下。

方天定起身,道:“众卿平身。”

众人起来,各自站好。

倒是没人对他坐在龙椅上发表意见,因为这是方腊的旨意,宰相府也是通过了的。

虽然未曾登基,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诸卿,可有事奏?”方天定问道。

刘韐出列,道:“殿下,臣问枢密院,两万大军屯兵南剑州沙县城下半月有余,消耗钱粮无数,是何缘故?”

杜进臣出列,道:“赵宋委派之监沙县税务李纲,率城中百姓坚守不出,为免士卒百姓折损,伤害民心士气,因此围而不攻,正在招降。”

方天定道:“李纲乃是何人?”

杜进臣道:“李纲祖籍邵武,自祖父一辈起迁居无锡县,父亲李夔,乃赵宋龙图阁待制。

政和二年,其进士及第,五年,官至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不久即因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改任部员外郎,迁起居郎。

宣和元年,汴京大水,李纲上疏要求朝廷注意内忧外患问题,被宋赵佶认为议论不合时宜,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

听了杜进臣汇报,方天定终于想起来李纲是哪路大神了。

李纲是真正的抗金名臣,民族英雄。

宣和七年七月,李纲被召回朝,任太常少卿,其年冬,金兵两路攻宋,完颜宗望所率东路军直逼宋都开封。

在宋廷一派慌乱情况下,李纲向宋徽宗赵佶提出了传位给太子赵桓,以号召军民抗金的建议。

赵桓即位后,升李纲为尚书右丞,就任亲征行营使,负责开封的防御。

李纲率领开封军民及时完成防御部署,亲自登城督战,击退金兵。

完颜宗望见开封难以强攻,转而施行诱降之计,宋廷弥漫了屈辱投降的气氛。李纲因坚决反对向金割地求和,被宋钦宗罢官,由于开封军民愤怒示威,迫使宋钦宗收回成命,李纲才又被起用。

完颜宗望因无力攻破开封,在宋廷答应割让河北三镇之后,遂于靖康元年二月撤兵,开封守卫战在李纲组织下获得胜利。

能够让皇帝退位,可见李纲胆略和谋略,他也因此被忌惮,导致之后不能重用。

讲真,若是赵桓重用李纲,也不会有靖康之耻的发生。

只是赵怂太怂,也是无可奈何。

想清楚来头,方天定道:“着人持孤旌节,招降其人。若其不从,告知其北方战事之详细,由其决断。”

杜进臣诧异,问道:“殿下,如此是否过于宽容?”

如此名臣,当然值得如此宽容,因此方天定独断专行一次,坚持招降。

此事说完,方垕说了皇陵建设事宜,刘韐又说了登基筹备事宜。

两件大事说完,又讨论方腊的谥号和庙号。

庙号好定,作为开国君主,定然是高祖。

谥号却不好确定,非得一个字一个字推敲不可。

看大臣们说的口干舌燥的模样,方天定停下此事,道:“诸位爱卿,孤宣布两事,于下次朝会执行。

一,以后朝会,由寅时改成辰时末……”

“殿下,此举不可!”刘韐出列,打断道:“辰时末上朝,岂非耽误大事?即便无事,也是怠政懒惰……”

一阵狂喷,全部顾念方天定对他等的体恤。

寅时末上朝,丑时末半夜三点便要起床准备,其实十分辛苦。

只是在刘韐眼里,恨不得整天处理政务才好呢。

被喷了一阵,方天定忍了,捏着鼻子道:“即如此,改成卯时末上朝,此乃以后定律。”

看刘韐还要喷,方天定提高声音,道:“卿等下去,商议其中利弊,再行施行。”

太子踢了一脚好皮球。

官员也是人,在睡的最香得时候爬起来,能愿意?

肯定不能啊。

所以,众官商议,大概率把上朝时间改到卯时末。

方天定又道:“卿等或是百姓父母官,或是国家安全之基石,焉有站着议事之道理?

明日起,殿中设桌凳,各卿坐着上朝。

此乃孤体恤尔等辛苦,孤也希望,尔等能体恤百姓士卒辛苦。”

“多谢殿下体恤。”众臣齐齐拜谢。

坐着,不止是轻松舒服,更有一种平等感。

而且,这是太子恩典,哪怕刘韐这头倔驴,也不敢反驳。

他要是唱反调,怕是要被集体抵制。

杜进臣又出列,奏道:“闻风司转枢密院情报,金**队大规模调动,怕是要攻辽国,请殿下指示,国朝如何应对?”

方天定道:“以辽国不灭为基础,我国由海路出偏师,牵制其后路,使其不得全力南下。”

参谋使鲁安出列,奏道:“殿下,辽国亦为中原之大患,何必救之?”

方天定起身道:“国朝欲统天下,辽金乃是大敌。

辽,国力不弱,然其内患重重,日薄西山,翻手可平。

金,方兴未艾,朝气蓬勃,军兵敢战,然而地狭人少,缺钱少粮,若其获得辽国土地,定为国朝之劲敌。

因此,阻碍其灭辽,乃为国朝全取天下之前奏。”

“殿下英明!”众臣拜服。

不管想没想到这点,大家都给点了个赞。

好歹是太子第一次临朝理政,不给些良好的体验,太子厌烦了怎么办?

其实开始的新鲜感过了,的确挺枯燥的。

事情太多太杂,远没有沙场厮杀来的痛快。

不过,谁让他是要做皇帝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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