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当即否决:“不行!怎能对主公下毒,这可是杀头大罪。”
“放心吧,只要不告诉他,他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有人给他下了毒。”秦玊儿自信满满道,毕竟有过一次得手的经验了。
“不行,不行,”鲁肃连连摆手阻止,只劝李云幕,“李兄,你可不能糊涂,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李云幕当然知道使不得,但现在已经兵临城下,刻不容缓,连周瑜都无计可施,只能棋走险招,寻一线生机。
“玊儿,你手上可有摄魂香?”李云幕问。
秦玊儿点点头,鲁肃急赤白脸道:“你们你们胆大包天,不行,我要告诉公瑾去,这要惹出大乱子。”
李云幕一把拽住鲁肃:“子敬,此事你不帮忙,也就不要搀和,当不知道算了。”
“我耳朵没聋,眼睛没瞎,怎么能当不知道?”鲁肃大声质问,被李云幕一把捂住嘴,不让他惊动外人。
“子敬,你听我说,如果孙策敢杀我女儿,我一定与他为敌。”李云幕改了那副病怏怏的柔弱书生样,目露出罕见的凶光。
鲁肃气沉沉看着李云幕,又看了看秦玊儿,秦玊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转着大眼珠在旁看着,闹得越欢腾她看得越开心。
“弟妹,不管你要怎么胡闹,我劝你先跟公瑾商量,你们现在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若东窗事发,他怪罪下来,要办你,我再帮不了你了。”鲁肃转头对秦玊儿板着一张古铜色脸,一字一顿道。
秦玊儿听了也有些胆怯,不安的望向李云幕,李云幕道:“子敬,此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又是不去杀人放火,只赚一条军令来救人,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对啊,对啊,我们是救人又不是害人。”秦玊儿点头道,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咳咳!”门外传来周瑜的咳嗽声,三人不约而同紧张起来,都将话打住,“嘎吱”一声门开了,一阵冷风灌入,吹得三人心凉透底。
“我已吩咐下人去准备了,新杀一只黑山羊,子敬是爱吃羊肉的。”周瑜心情颇好,笑着进来把门关上,见三人脸色皆不对。
“我不爱吃,膻得很。”鲁肃没好气道。
秦玊儿上前亲热的攀住周瑜胳膊,看了眼阴沉着脸的李云幕和铁青着脸的鲁肃:“夫君,我跟你说个事。”
“恩,你说。”秦玊儿少叫周瑜“夫君”,若是叫这一声,必有缘故,周瑜耐心听着。
“你知道摄魂香吗?”
“听你提过,不是说比迷香还厉害的东西,”周瑜隐隐觉得不对,警觉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秦玊儿笑眯眯道:“叔叔找你帮忙,你帮不了,那我来帮他。”
“你?你要怎么帮?”周瑜好笑道,突然想到刚说的“摄魂香”,脸上肌肉瞬间僵硬,但还是耐心听着。
“只要用摄魂香迷住吴候,赚得一条军令,命将士收兵,落红帮的女子便可脱难,叔叔的女儿也有救了。夫君,你说这个法子好不好?”秦玊儿轻声征询周瑜意见。
周瑜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秦玊儿捏着自己胳膊的手,柔声道:“玊儿,你能跟我商量,很好。但,不行!”
“为什么啊?”
周瑜道:“这还有为什么,我怎么能对伯符用毒呢?这不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吗?”
“夫君?”秦玊儿还要再说。
“不用说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周瑜道。
李云幕道:“玊儿,我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你帮我救救我女儿?”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塞,秦玊儿的摄魂香是现在唯一可行有效的办法,是他唯一可见的希望。
秦玊儿望着周瑜,周瑜冷着一张俊脸,似没听见李云幕的哀求。
“夫君,帮帮叔叔吧。”秦玊儿心软道,周瑜背过身置若罔闻。
“玊儿,”李云幕哀求道,“我女儿因为她娘的死不肯认我这个父亲,十几年了,我们没说过一句话,这是她第一次求我,也是我父女唯一一次有机会复合。如果我不能救我女儿,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的,玊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送死,你们有什么条件,只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秦玊儿也有所触动,微红了眼眶,鲁肃眼神悲悯,期盼的看着周瑜,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不必说了,落红帮罪有应得,你女儿误入歧途,死有余辜。”周瑜狠心道。
“周公瑾,你你”李云幕话没说完,捂着剧痛的心口一屁股坐倒,鲁肃忙过去将他搀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秦玊儿看着悲痛欲绝的李云幕,想到自己当初哀求母亲饶过马骁时,也是这般绝望和无助,触动前景,有同病相怜之感,心也跟着痛了。
秦玊儿走到李云幕身边蹲下,眼中泛出泪花,带着哭腔道:“叔叔,你不要伤心,我秦玊儿一定帮你救回你女儿。”
“秦玊儿?”周瑜扬高声调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秦玊儿抹了把快流出来的眼泪,转头对周瑜骂道:“我才不管你呢,你就是个见死不救的混蛋。”
“秦玊儿,你敢骂我?”周瑜转过身冲秦玊儿怒道。
秦玊儿起身指着周瑜鼻子道:“就骂你了,你这个自私自利,没有感情的伪君子!你根本就不知道失去最重要的人是有多痛苦,不知道看着那个人死在你眼前你却无能为力是有多么绝望,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维护你的那个混蛋兄弟,”秦玊儿想到马骁惨死,眼泪就止不住流出来,周瑜见秦玊儿哭了,知道自己做戏过分了,忙上前将秦玊儿搂在怀里抚慰。
“玊儿别哭,别哭。”
秦玊儿倒在周瑜宽厚的胸膛,握着拳头用力捶了他几下:“你个混蛋,不要碰我。”
周瑜搂紧秦玊儿,用手帮他擦着眼泪道:“我是混蛋,大混蛋,你别哭了。”
绝命医女从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