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死死盯着卫臻,只想卫臻像当初拒绝她一样退掉这门亲事,可惜事与愿违。
卫臻跪地感激不尽:“属下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流落江湖,后来遇到师父,一心习武,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今日主公肯给在下这个机会,在下一定好好珍惜,不负厚望。来世结草携环,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孙策微微点头,特意瞟了一眼气得面色煞白,双目喷火的秦玊儿,笑道:“不用了,你好好对小妹,便是报恩了。”
卫臻道:“属下遵命。”
孙小妹满面羞红,不敢再听下去,满心休息的跑了。
孙策道:“秦玊儿,你也别傻站在这了,还没吵够不成,去找你夫君吧。”
秦玊儿冷冷看着卫臻,走到卫臻前:“你当真要娶孙小妹?”
卫臻点点头,因知道秦玊儿的性子,劝道:“夫人,吴候宽仁,夫人还要适可而止。若要校尉知道了,影响你夫妻二人感情。”卫臻借孙小妹之事隐晦的提醒着秦玊儿。
“你原来,要娶的是郡主,是高官厚禄,对吗?”秦玊儿再问,对卫臻感到深深的失望。
卫臻不耐烦了:“夫人,这是我卫臻的私事,没必要跟你解释。”
秦玊儿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什么都不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乱糟糟的情绪,冷笑道,“好,那我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你选的,永不后悔!”
“我卫廷明做事,从不后悔。”卫臻没有表情答道,秦玊儿愤怒撞见他这座没有温度的冰山,也没半点气焰。
秦玊儿再无话可说了,出了议事堂,一人站在走廊,倚靠廊上柱子,冷风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痛,听里面传出暖烘烘的笑声,粉饰着“天下太平”。
“夫人,宴厅在那边。”门前侍军过来引路。
秦玊儿跟着侍军来到宴厅,周瑜已陪曹不兴喝了一巡,曹不兴是当代名家,周瑜十分敬重,二人聊得是琴棋书画,切磋的是艺术境界,秦玊儿在旁根本就听不懂,也没心情听。看着满桌的菜肴,一口一口,大口大口的吃着,不管是鸡鸭鱼肉,还是瓜果蔬菜,拼命的只往口里塞,试图把空落落的心填满,把腹中的怒火覆灭。
周瑜从未见过秦玊儿这么吃东西,并且她一向饮食清淡,今日这桌上都是下酒的荤菜,平时她都不沾的,今日大快朵颐,好像跟这菜有仇一般。
“玊儿,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了。”周瑜劝道。
秦玊儿终于还是没把气憋住,把手中的箸一扔,干脆不吃了。
“你干嘛?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周瑜问。
秦玊儿也知自己不该对周瑜发无名之火,收敛了气性,低声:“我吃饱了,我要回去。”
“别没规矩,你没看见曹大人和我还在吃吗?”周瑜低声道。
秦玊儿委屈巴巴看着周瑜,周瑜便有些于心不忍了,想秦玊儿是因听到她父亲的消息所以心情不好,体谅道:“好吧,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但你不要乱跑,乖乖呆在家里等我。”
秦玊儿听话的“恩”了一声,曹不兴听见二人谈话,道:“校尉,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回吧。”
周瑜看着曹不兴桌前几乎没怎么动的餐盘,知道他是为了顺着秦玊儿的意思,握着秦玊儿的手,居然是冷冰冰的,更心疼了:“也好,曹大人现在没胃口,晚些我再备酒食款待。”
秦玊儿问曹不兴:“你也跟着去?”
曹不兴笑道:“夫人,在下还想你帮我把把脉,看看旧疾,若是能替在下扎几针,那是最好不过了。”
周瑜道:“玊儿,曹大人这几日会在周府歇脚,准备妥当后,我们与曹大人一起出发去许昌。”
秦玊儿没有什么异议,仿佛置身事外,整个人沉浸在一种莫名烦躁的心事中。
周瑜向孙策请辞后,带着秦玊儿和曹不兴回了周府。周瑜先为曹不兴安排住处,秦玊儿直接回了梅园,美娘现在也暂住在梅园中,秦玊儿来找时,人却不在。
秦玊儿派丫鬟在周府内找了半圈,才报来美娘人在后院,丫鬟带秦玊儿找到美娘时,她正同一个大高个黑汉说笑,说得是风花雪月,笑得是花枝乱颤,一如既往的张扬。
“你在这做什么呢?”秦玊儿走过去问。
美娘见秦玊儿神情不同寻常,讪讪问道:“怎么了,又受气了?”
秦玊儿翻了个白眼,盯着被美娘相中的大高个,汉子抬起一张黑脸,五官坚毅,十分有男子气,因被美娘挑逗得羞涩,红晕从黝黑的皮肤中透出来,带着几分不成熟的可爱。
秦玊儿将汉子瞟了一眼,对美娘道:“东西呢,给我。”秦玊儿看似平静的表情,眼角却泄漏出一股杀意。
汉子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虽跟周夫人不熟,但这眼神似曾相识。
秦玊儿见汉子盯着她看,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在下吕蒙,吕子明。”吕蒙跪地答道,“是校尉手下的一个小兵。”
“小兵,不就是跟前跟后的奴才吗?”秦玊儿不客气道,吕蒙不敢顶撞,把方才的闲意收了,整个人肃穆起来。
美娘推了把秦玊儿,扶起跪在地上的吕蒙:“玊儿,有气给你夫君撒去,别牵连旁人。”
秦玊儿现在也没心情欺负人,只是记得吕蒙曾经不愿给她做奴才,现在不也做了周瑜的奴才?
“东西给我。”秦玊儿催美娘道。
美娘挑高眉,妩媚的笑着问道:“想清楚了?”
秦玊儿不吭声,用犀利的眼神作答。
“不怕了?”
秦玊儿沉默半刻,反问美娘:“你以为,我是因为怕?”
美娘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你啊,早被周瑜收服帖了,他一个眼神递过来,你就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他是我夫君,我是尊重他,并不是怕他。”秦玊儿道,伸手到美娘前,“没时间听你废话,拿来。”
美娘抬手取下挂在左耳耳洞上的黑珍珠耳环,将圆润饱满的黑珍珠捻下,放在秦玊儿手心。
“这就是?”秦玊儿问,却没说出具体是什么东西。
美娘点点头:“小心点用,珍贵着呢。”
“知道了。”秦玊儿收好黑珍珠,转身便走了,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美娘不知她又受了什么刺激,看这气性,杀人泄泄愤也好。
吕蒙在一旁听不明白,凑上前问:“美娘,是什么东西啊?”
美娘笑道:“你没看见,女人的东西啊。”
绝命医女从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