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终于对卫臻用了银针,将不能动的卫臻推开,起身下了床,蹲坐在床边,无助的握着卫臻无法使力的手。
“哥哥,我不可能离开夫君,我真的很爱他。上次是我一时糊涂,我很后悔,很害怕,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在乎他。虽然我们经常吵吵闹闹,但我知道他都是为我了好。我真的很幸运,才能嫁给他,我不想失去这份幸运。哥哥,他是我的夫君,我要跟他一辈子。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秦玊儿趴在床边哭了,卫臻眼角也流下一滴苦涩的眼泪,原来有些东西,真的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他当初因为刚刚燃起的血海家仇,因为她父母的百般刁难,轻易的放弃了秦玊儿,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秦玊儿哭过后,重新收复了情绪,要继续为卫臻上药。
“别碰我!”卫臻冷冷道。
“哥哥,”
“没有什么哥哥,我也不会做你的哥哥,”卫臻突然就像换了个人,变得无比陌生,冷漠无情,“你如果再碰我,就是卫臻的女人,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秦玊儿真的不敢碰他了,她知道卫臻做事,没有底线,他什么都能做,也敢做。
“你走吧。”
秦玊儿对卫臻不是没有感情,她会珍藏在心中,但她更珍惜的是周瑜,她早就被周瑜降服,已经离不开他了。
秦玊儿抬起卫臻的头,将插入后颈的银针抽出来,卫臻闭着眼睛,只有眼角旁流下的一行已干涩的泪痕。
秦玊儿不知该说什么,伤心的离开,开门一阵冷风扑面,呛得她嗓子更难受了,周瑜站在门廊,他并没走。
秦玊儿忙低下头,藏住自己满面泪痕的脸,走出来将房门关好,周瑜叫下人去请大夫来为卫臻上药,用冰凉的手抬起秦玊儿的脸,温柔的擦掉她源源不断流出的眼泪,没有多问一句,默默牵着她回了厢房,二人一夜都没说一句话,只是亲密的依偎着,彼此在这个冷酷的寒夜取暖。
第二日,孙小妹才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跑来看卫臻,见到躺在床上,一夜虚弱得变了相的卫臻,泪水已忍不住流出。
“怎么会这样,曹操为什么要罚你?”孙小妹到床边,心疼道。
“我犯了点错,被罚是应该的。昨夜大夫来看过,只是小伤而已。”卫臻淡淡道,“郡主,我头有点痛,想休息。”
“哦,好,好,”孙小妹赶紧闭上了想问一大堆问题的嘴,坐到床边摆着的一张杌子上,看暖炉的火已不旺了,又去叫人来暖炉中添上炭火,一直在房中默默陪着卫臻。
卫臻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释怀,睁开眼,见孙小妹还在。
“什么时辰了?”
孙小妹忙跑出去问了外面的小厮,又跑回来道:“快到戌时了。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没有,我想喝点水。”
孙小妹拿起案桌上的茶杯,从茶壶中倒水,水已冷了,又叫人快泡一壶热茶,等热茶端上,才再倒一杯热的端给卫臻。
她不会伺候人,一手拿着茶杯,又想去扶卫臻起来,不小心将茶杯失手,泼在床被上。
“啊,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孙小妹自责道,想要把茶水擦干弥补,但这是棉被,水已被吸进去了,只能叫人再搬一床被子来感情换上,再重新给卫臻端了杯茶,卫臻自己起身,才喝到这口茶水。
“头还痛吗?一天没吃东西,想吃点什么?”孙小妹关切道。
“我没胃口。”卫臻双目无神,整个人失魂落魄般,更让孙小妹心疼了。
他真的太憎恨这个世界了,将他最后觉得唯一能带给他最后幸福的希望都剥夺走了,他一直以为秦玊儿在他身边,只要他愿意,秦玊儿就是他的,可现在,他一无所有。
“你怎么了?”孙小妹见卫臻神色不对,不像是因为病情,好像藏了许多心事。
“卫臻。”房外有人敲门,周瑜的声音,卫臻重新躺下,闭上眼不予理睬。
孙小妹去开了门,“还在睡?”周瑜带着春茗,春茗手上端了一碗刚熬好的热汤,二人进了房。
“卫臻,先别睡了,起来喝点骨头汤,熬足了时辰,很有营养的。你饿着肚子,伤口怎么能恢复得快呢?”周瑜到床边叫醒卫臻,让春茗将端汤盅的托盘放在桌上。
卫臻闭着眼毫不领情道:“我不饿。”
“吴候来信,让我们尽快回江东,”周瑜道,“我想和玊儿先回,你有伤在身,先在此养着,等伤好了再回吧,我已安排了几个手下留下照顾你,我也跟曹将军说好了。明日上午就去向丞相请辞,可能下午就出发了。”
卫臻淡淡说了声:“好。”
孙小妹急道:“那我呢?”不放心的望着卫臻。
“你要跟我们一起上路,”周瑜没得商量道,“等回去后,看你哥哥怎么罚你。春茗,你把汤给卫臻喂了,小妹,你跟我出来。”。
孙小妹劝着依然闭着眼,不问世事的卫臻:“卫臻,你好好的喝汤,你现在身子虚弱,一定不能饿的。”
“小妹!”周瑜在外催了一声。
孙小妹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不耐烦道:“干什么啊?”
“你跟我来,”周瑜带孙小妹回了自己厢房,秦玊儿正在里外收拾东西,那个叫雪儿的小女孩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走到哪,雪儿就跟到哪。
“你跟着我干什么啊?”秦玊儿心情也不好。
“我帮姐姐收拾啊。”雪儿乖巧道。
“不用你,笨手笨脚的,别弄坏我的东西。”秦玊儿推了一把雪儿,恰好被周瑜撞见,孙小妹也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女人?
“雪儿,你不用做事,你先在这外面玩着,我们进房有话说。”周瑜温柔的拉过雪儿的手,带她在暖炉旁坐下,又给她拿了块酥饼吃着。
“好的。”雪儿听话的接过酥饼,“谢谢哥哥。”
“真是个乖孩子。”周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起身揭开厚厚的蓝毡布帘子,将二人带进卧房。
秦玊儿知道是什么事,气哼哼的坐在床上,又生闷气了。
周瑜先不理她,对孙小妹道:“小妹,你吃的那粒芙蓉生颜丹,是毒药,我现在让玊儿给你解毒。”
“毒药?”孙小妹才不信呢,“那我怎么没有死啊!”
绝命医女从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