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曹氏正要卧床休息,孙匡进来,双目迷离,脸颊红彤彤的,好似喝醉了酒。
“你来干什么?”曹氏不客气道。
孙匡上前探头问道:“你床上是谁?”
“你疯了吧,问的什么话?”
“是不是周公瑾?我听人说,你把周公瑾救出来,就是为了借他生个孩子,你嫌弃我,甚至不愿为我孙家传宗接代。”
“你哪里听来的闲话,”曹氏面红耳赤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曹氏几个贴身丫鬟一向都是为虎作伥,瞧不起孙匡,当真过来推攘着孙匡道:“侯爷喝醉了,别惹怒了夫人,到时没好果子吃,快出去吧。”
周近和周远躲在门外听着动静,捂着嘴笑。
“滚开,”孙匡一挥手,将丫鬟甩开,骂道,“狗奴才,给你们脸了?”
众人面面相觑,孙匡好似变了个人,骂人都硬气了。
“侯爷,打狗还得看主人,你骂奴婢不要紧,可别搭上夫人。”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道。
曹氏冲到孙匡前质问道:“孙匡,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坠儿?”孙匡红着眼问。
“坠儿死了?”曹氏心中诧异,“怎么死的?”
“被人推下水塘淹死的,”
“哦?”曹氏淡定道,“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死了。”
“你这个毒妇,”孙匡红着眼眶,抽出佩剑,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曹氏瞅着十分不屑:“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你同男子勾三搭四可以,我要个丫鬟都不行?”孙匡说了憋屈在心中多年的实话,“你把我逼急了,我跟你同归于尽。”
“孙匡,你说话可要有凭证,不要侮辱我清白。”曹氏怒道,“我看你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我这发酒疯,来人,用冷水帮侯爷醒酒。”
“是,”丫鬟们用金盆端来冷水泼向孙匡,孙匡被冷水一惊,心口一凉,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人呆呆傻傻,茫然无措。
周远推了推周近:“怎么还不动手,”
周近气道:“这个孙匡,太没出息了,他从心底就怕曹氏,中了摄魂香也只是敢将几句心里话讲出来,要他动手杀曹氏,比登天还难。”
“那怎么办?”周远从窗户外观望道。
“夫人,我我怎么在这里?”孙匡冷的抖了个机灵,爬起身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刚才发酒疯,要杀我为死丫鬟报仇呢。”曹氏气冲冲道。
“丫鬟?哪个丫鬟死了?”
“当然是坠儿那个贱婢。”
孙匡大惊失色,根本不记得此事,不敢相信的问道:“坠儿,坠儿死了?不可能啊,刚才还好好的。”
曹氏也被孙匡弄糊涂了,自己跑来问罪,现在反来问她真假。
“侯爷刚才是不是梦游呢?”一个丫鬟提醒道,现在被我们冷水一泼,这梦就醒了,所以怎么来这,说了什么话,发生什么事,通通不记得了。”
孙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明明跟坠儿在房中休息,就算梦游,也不会来曹氏这里找骂啊。
“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回书房睡了。”孙匡告辞,两夫妻已经客气的像陌生人。
“站住,”曹氏叫住转身欲走孙匡,“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睡吧。”
“啊?”孙匡是一百个不情愿,低声道,“夫人最近不是在养生,需要好好休息嘛。”
“养生是养生,不妨碍夫妻恩爱啊,”曹氏使了个眼色,丫鬟们都识趣的退出房。孙匡已是“羊入虎口”,没柰何的留下。
“糟糕,”周远道,“这二人耳鬓厮磨,曹氏若是通风报信,我们也没办法。怎么办?两个都杀了吧?”周远不确定问道。
“夫君说一定要让曹氏死在孙匡手上。”
“可摄魂香都不管用,这冷水一泼,人就清醒了。你还说有多厉害呢?”周远抱怨道。
“摄魂香什么都好,就是香味易散,”周近也在心里嘀咕着,也不至于这么快吧,莫非孙匡体内有耐药性?
周近冻得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想办法,”
“你回去,我在这看着。”周远摸了摸周近冰凉的手,“快去吧,别冻坏身子。”
周近“呵呵”笑着凑到周远前道:“我想去找夫君。”
“找他做什么?”
“这么冷的天,一个睡太冷了。”
周远轻轻拧了下他耳朵:“色迷心窍,周瑜那好多人把守,你怎么进得去?快点回房去睡,别胡思乱想了。”
“哦,”周近乖乖应道,自回了下处。
第二日,周近还没睡醒,已被周远从床上摇起来:“玊儿,快醒醒。”
“怎么了,你手好冷啊,”周近扭捏着身子重新钻入被子。
“孙匡孙匡把曹氏杀了。”
周近一下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房中没有点灯,看不清周远的表情,但是听急促的呼吸声知道他现在情绪紧张。
“杀了?”
“恩,原来孙匡那小子还有点聪明,那会是故意装的,等熄灯后,大概三更时分,我见孙匡从房中蹑手蹑脚走出来,进去查看,发现曹氏已经死在床上了。”
“那孙匡呢?”
“杀了人,肯定藏起来了。”
秦玊儿高兴不已,不惧冷的从被子里出来,摸索衣服穿上:“我要去告诉夫君。”
“玊儿,曹氏死了,我们要快点离开这,免得夜长梦多,走不了了。”周远劝道。
“恩,那夫君呢?”
“带他一起走。”
“好啊,”
二人迅速收拾了东西,来到关押周瑜的后院,现在天还没亮,又因为天冷,看管的人也都扛不住,去偷懒睡觉,本来有两个守夜的随军,现在也见不到人,二人随随便便就进了周瑜的厢房,将他叫醒。
周远告诉他一切都按计划完美进行,等今日天亮,发现曹氏死了,曹军一定有大变化。
周瑜点头,由衷夸奖道:“玊儿,你真厉害。”
周近得了表扬,十分得意:“当然了。”
“好了,好了,大功告成,都别墨迹了,趁黑早些出去。”
周近帮周瑜穿好衣裳,周瑜对侯府了如指掌,带着二人兜兜转转,进入一间堆砌杂物的杂房,这杂房南墙边修着一个土炕,将面上的草拂掉,发霉的木板揭开,里面居然有条通往外面的暗道,知道这条暗道的人寥寥无几,是孙策生前,为防备人暗算所修。
绝命医女从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