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焕生一愣，下意识开口，“露露，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你，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申以露一怔，随后微转头，避开薛焕生的视线。

两人对坐无言，就在薛焕生想主动开口打破静默的时候，申以露低声开口，“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薛焕生。”申以露看向薛焕生，轻轻开口，“我外公是国黑道老大，我妈妈是他唯一的女儿。”

薛焕生心情瞬间有些复杂，他虽然也确实是想听申以露坦白，但是当申以露出来的时候，他却没有很开心。

申以露从来都没想过要瞒他什么吧，只要他想知道，她什么都会告诉他。她对他这样直接坦荡，他却试探她。

“我不知道你听谁讲了多少，但我想，那个人讲的应该大部分是真的。我出生的时候，环境已经好了许多，但仍是免不了一些事情。”申以露平静地开口，“我很的时候，就开枪打死过人了。”

“薛焕生，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只要别人不来招惹我，我也不至于就多狠绝。”申以露轻轻笑了一声，“所以，我是做事不留情，可也不至于对谁都下狠手。”

“这样，你懂了吗？”申以露偏头看向薛焕生，“还有什么想问我的？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薛焕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在他面前的申以露虽然一直冷冷的，但是从未像此刻这样，看似在笑，却无端让人背脊发凉。

“没有了。”薛焕生摇了摇头，这样就够了。申以露愿意告诉他，已经就很好了。

“那换我问你。”申以露轻轻开口，“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我只给你这一次拒绝我的机会。”申以露认真地看着薛焕生，“你怎么想的。”

“当然要。”薛焕生脱口而出，语气有些急切，他可以听出申以露话里的决绝，如果这一次，他不要了，想跟申以露分手，那么他跟她就真的这么完了。

“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薛焕生轻笑出声，“我从没有过不想要你啊，不管家庭背景怎样，我喜欢的是你，就只是你。”

申以露一眼望进薛焕生盛满笑意的双眸，心不自觉颤了颤，申以露穷其一生，大概只会爱薛焕生一个人了。

“你考虑清楚了？如果……”申以露抿了抿唇，“如果以后，你敢离开我，我是会毁了你的。”

薛焕生轻笑一声，走到申以露身边，把她拥进怀里，“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离开我，否则我决不跟你分开。”

直到把申以露抱进怀里，薛焕生菜知道这个面上强硬的女孩，身体在颤抖。她心里也是害怕的吧。

薛焕生轻叹口气，“我很抱歉，提了你不愿回答的问题，但是以后不会了。”

“我很喜欢你，不会改变。”

申以露闭了闭眼，心里蓦然一松，这就够了，薛焕生没有介意就好。

她不是没有想过隐瞒，可是她不愿意啊，她向来直来直往，没怕过什么。坦白那一瞬间，她是害怕的，她很喜欢薛焕生，真的很喜欢。

那，薛焕生帮她理论的时候，像是一道光，让申以露不得不受吸引。像她这样的人，从经历的太多了。

各种黑暗的事情，她都见过，所以她越来越无心无情，但其实，她也越来越孤独。

薛焕生的出现，带动了申以露的喜怒哀乐，她才真正活得像个人。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不快乐的。

“薛焕生，我也喜欢你，很喜欢的。”申以露轻轻开口。

“我知道。”

薛焕生拥紧申以露，重复道，“我知道的。”

那一瞬间，申以露只觉眼睛有些艰涩。她之前是害怕的，不然也不至于顾彦洲找上她的时候，她会答应顾彦洲。虽然，那个交易其实可有可无，但是，她妥协了，是事实。

“好了，快吃饭，等下菜该凉了。”薛焕生低头亲了亲申以露的红唇，道。

“好。”申以露轻应一声，凑上前，亲了亲薛焕生的脸颊。

薛焕生好笑地摸了摸脸，申以露表达感激的方式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变了，但他觉得心里觉得很甜，是怎么回事？

薛焕生转身走到自己座位的一瞬间，忽略了申以露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她想知道那个跟薛焕生讲这些的人是谁。

……

“顾总，宋姐来了，您见吗？”季清辉将一杯煮好的咖啡递放到顾彦洲的桌上，开口询问道。

顾彦洲一顿，冷声开口道，“不见，让她走吧。”

“是。”季清辉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宋姐，你不能进去。”蒂娜企图阻止，但是无奈还是让孟清兰闯了进去。

“彦洲哥哥，他们居然敢拦着我。”孟清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你一定要解雇他们。”

“抱歉啊，顾总，我没能拦住宋姐。”接收到孟清兰挑衅的眼神，蒂娜完全没在怕的，她老在就看孟清兰不顺眼了。

这个女人作就算了，还一直给人甩脸色。呵，无非就是仗着顾总的宠爱作妖呗，装什么清高啊，蒂娜最是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顾彦洲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们都先下去吧。”

“好的。”季清辉从善如流，看都不看孟清兰一眼，就出去了。

蒂娜撇了撇嘴，应了一声，也出去了。

“彦洲哥哥……”

孟清兰嘟了嘟嘴，想开口什么，就被顾彦洲打断，“有什么事，你直接吧。”

“彦洲哥哥，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彦洲哥哥，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的。”孟清兰急急地开口，她是怕了。她原以为，顾彦洲最多生她几气，然后就原谅她了，以后还会对她很好。

可是，这次不一样，顾彦洲是真的气狠了，因为方雪菱，顾彦洲不理她了。

“如果，你是来这些的，那你就走吧。”顾彦洲有些疲惫地开口，对孟清兰的宠爱，在知道孟清兰真面目的那一刻就停止了。

他难以想象，他一直疼爱的人居然会是那样的人，而他助纣为虐，纵容了孟清兰伤害方雪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孟清兰，也无法原谅他自己。

“彦洲哥哥。”孟清兰眼眶红了红，“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行不校”

“原谅你？”顾彦洲冷笑一声，“在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今。我顾彦洲眼里容不得沙，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那些事，现在就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