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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洲好不容易才哄方雪菱喝了些粥，“乖，再喝点，好不好。”

“要给木木喝，看着这小嘴撅的，小家伙不乐意呢。”方雪菱捏了捏枕头笑道。

“好。”顾彦洲应了一声，假装把汤勺递到枕头边，然后哄着方雪菱道，“好了，木木喝了，该雪菱吃了。”

方雪菱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看着顾彦洲道，“彦洲也喝。”

顾彦洲手的动作顿了顿，笑着开口，“雪菱先喝，我等会再喝。”

“来，再喝一口，好吗？”

方雪菱这下乖顺许多，好歹又喝了几口，“不要了，我吃不了了。”

“很饱了。”

顾彦洲见方雪菱吃了小半碗粥，也没再逼她，放下手的碗，抽了张纸巾，轻柔地替方雪菱擦了擦嘴，又顺势摸了摸方雪菱的脑袋，其实，雪菱这样也挺好的。

陈紫菀他们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场面，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彦洲倒是无比自然地收回手，“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多多休息吗？”

“我们不放心雪菱，过来看看。”陈紫菀走前，“雪菱，还认得妈妈吗？”

“妈，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啊，我连爸都认得。”

听到方雪菱的回答，陈紫菀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方雪菱开口道，“木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看木木了，木木要叫人哦。”

陈紫菀脸的表情僵了又僵，却没敢再刺激方雪菱，“木木乖，雪菱吃了吗？”

“刚吃过了。”方雪菱指了指柜头的碗，想了想又道，“不过彦洲还没吃。”

“没事，这下子让他饿两顿不碍事，雪菱吃过就好。”白女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插话道。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老天爷怎么舍得。

“不能这样说，彦洲也很辛苦的。”方雪菱柔声开口，“一直照顾我跟木木。”

顾彦洲苦涩地笑了笑，“我不辛苦。”

陈紫菀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埋在方荣升怀里哭了起来。

“咦，妈怎么了？爸你又让妈不开心了？”方雪菱皱皱眉头，一脸不悦。

方荣升勉强笑了笑，没敢说什么，只道，“是，是爸不好，以后决定不会再惹你妈不高兴了。”

“那就好，妈你别太伤心，要是爸再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好好骂爸。”

“妈没有不开心。”陈紫菀走前，摸了摸方雪菱的脸，“乖孩子，我家雪菱最贴心了。”

“那是，木木也很贴心呢，是不是啊，木木。”方雪菱微低头，逗弄枕头。

陈紫菀闭了闭眼，捂住嘴再次哭了起来。

顾彦洲见状，赶忙前，把陈紫菀扶到方荣升身边。

“爸妈，雪菱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能认人，各方面生活不是问题，就是她还以为木木还在。”顾彦洲苦涩地开口，“医生说，现在能顺着就顺着，至于雪菱能不能醒来，就看她自己了。”

“彦洲啊，辛苦你陪着雪菱了，她……”陈紫菀话都说不下去了，她疼宠长大的女儿突然精神失常，任谁都是受不了的。

“我不辛苦。”顾彦洲摇了摇头，“爸妈，你们也别太担心了，雪菱这样也好，至少还好好地活着。”

“是啊，能活着就好。”白女士喃喃道，到这地步，谁也不敢奢求太多。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雪菱这里我会守着的。”顾彦洲安慰道。

“可……”陈紫菀是想留下来的，自己的女儿现在这情况，她怎么放心回去。

方荣升就理智许多，“我们在这也帮不什么忙，我们先回去吧，一堆人堆这里，雪菱也不自在。”

“就是要麻烦你了，彦洲。”方荣升叹了口气，道。

“不麻烦。”顾彦洲看着专心致志哄木木的雪菱，轻轻笑了一声。

“洲洲啊，雪菱情况现在不明朗，你多看着些，不要让雪菱做啥傻事。”白女士前嘱咐道，到底还是不能够放心啊。

“我知道的，妈。”顾彦洲点了点头，他当然不敢不心。

“那我们就先走了，雪菱，就拜托给你了。”

“妈放心吧。”

陈紫菀看了方雪菱一眼，开口道，“雪菱啊，爸妈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啊，妈要走了？”方雪菱偏了偏头，看向顾彦洲，“彦洲，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雪菱乖，我们再留院观察观察。”

“可是，我都觉得我没事了，木木也好着呢。”方雪菱嘟囔着开口，语气有些不满。

“可我不放心，雪菱就当作为了让我安心，好吗？”顾彦洲轻声哄道，现在的雪菱很乖，像个小孩子似的，很好哄。

“好吧好吧。”方雪菱没好气地开口，低头摸了摸枕头，“木木啊，为了你爸爸安心，我们就在这里再待会，好吗？”

陈紫菀跟方荣升见状，心里稍稍安心些，自木木出事后，顾彦洲做的一直很好。

顾彦洲将长辈送出门，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顾傅礼突然提醒道，“彦洲啊，木木的后事也要办了，你注意点，还有雪菱，要看紧些。”

顾彦洲眼里闪过一抹伤痛，“我知道了，爸爸。”

“那我们先走啦，你好好照顾雪菱吧。”顾傅礼叹了口气，一家子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好。”

顾彦洲回到房间时，方雪菱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

“雪菱，怎么了？你在看什么？”顾彦洲前，温柔出声。

方雪菱听到顾彦洲的声音，回头看了看顾彦洲，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彦洲啊，你回来啦。”

“是啊。”顾彦洲握着方雪菱的手，轻轻揉捏。

“那木木的积木呢？你不是回去帮木木拿积木了？”方雪菱质疑道。

顾彦洲一噎，不知道方雪菱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停顿半响，才道，“放家里了，等回家再给木木玩吧。”

方雪菱点了点头，低头戳了戳枕头，“听到没有，要回去才能玩，木木可不许闹。”

顾彦洲看着方雪菱的样子，心不由得一滞。

方雪菱完全不知道顾彦洲的想法，把枕头抱给顾彦洲看，“快看，木木是不是很像我？”

“是，跟你一样好看。”

“也不是，木木还是像你的，你看他的眼睛，跟你一样好看。”方雪菱小心翼翼地看了顾彦洲一眼，确定他没有因为木木比较像她而不开心，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