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帆没有去扶蹲在地上的可怜,又瑟瑟发抖的女人,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
席帆不明白既然如此痛苦,如此不堪忍受,如此惧怕,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容忍呢?
可是席帆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明白,因为她所同情地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所厌恶的也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已。席帆,你今日护得,明日呢?后日呢?余生呢?
如此一想,席帆立即转身离开,不再做任何逗留。
可是在席帆离开的那段小路上,又传出杀猪般的惨叫。
再定睛一看,原来席帆是一蹦一跳的从那施暴男的长躯上过来。至于这蹦跳的力道,倘若没有施暴男的惨叫,想必也是不得而知吧。
袁景回到小区,正沿着往日的路回家,迎面碰上了一对夫妻。
“哎!你说那个姑娘是谁呀,竟然把那精英男人打成那样?哎呦,我都不忍心看。就那脸,都快被打成筛子了!”
“谁知道呢!不过我倒觉得那姑娘打得真好。一个大男人,隔三差五地打自己的婆娘,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一对夫妻并排走着,听着这话,妻子用手肘捅了捅丈夫,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心疼那个被打的女人?”
丈夫连忙陪着笑,握起妻子的手,真诚的开口:“哪能呀?我心疼我老婆还心疼不过来了,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心疼别人呢?”
妻子听着这话,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们边聊着天,边从袁景身旁经过。
有个女生把那个总是虐待自己妻子的男人收拾了一顿?袁景心里泛起疑惑,不过他怎么觉得收拾得挺好呢!
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竟这么嫉恶如仇?真想见一见啊!
想到这,袁景浅浅地一笑。
袁景走到自家门口,正拿出钥匙开门,头一偏,瞧着隔壁原本布满灰尘的门把手,被擦得明亮明亮,想必主人是把房子租出去了吧。
“咔哒!”
门开了,袁景进去了!
可电梯也刚刚打开,席帆正提着一大袋东西朝袁景的隔壁走。
就这样,一个往来走,一个往里走。来的来了,走的走了。
席帆望着刚刚进去的新邻的背影,只觉得好熟悉,还在想要不要打声招呼,可回应她的是“砰”的关门声。
席帆摸了摸耳朵,心想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问好吧!
深夜,袁景在睡梦里听到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有人在撕心裂肺地痛哭着。
袁景立马被惊醒,坐起身来,一听,便知道声音是从新邻居那里传出来的。
要不要过去看看?好像是个女生。可是自己素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再说,万一只是人家女孩子有什么伤心难过之事,他一个陌生人,去了,又有何用处呢?
在袁景的犹豫中,女生的哭声停止了。袁景又犹豫了许久,最终蒙着被子沉沉地入睡。
好不容易进去睡眠,又被一声声“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惊醒。再细细一听,又是隔壁邻居的声音。
搞什么?从如丧考妣的痛哭中变成欢声雷动,这女孩,到底在做什么?
袁景无语地想着。笑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可是,没一会,又听到了某人大喜若狂的声音。
“啊!”
袁景抓狂地把被子蒙在头上,翻来覆去,就这样,好不容易有的睡眠时间就在某人的欢笑声中殆尽。
早上,袁景凭借严格的自律起床,这边的袁景是一夜未眠,一夜不爽。
但隔壁的席帆,刚刚才关了视频软件,意犹未尽地合上了笔记本,打着哈欠,心想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天啊!太好看了!可是我好瞌睡呀!”
席帆躺在床上,眼睛慢慢闭上,宛如死鱼般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