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白显往大殿里走,无不心上一惊。
少年着一身锦缎华袍,宽肩窄腰,线条优美流畅,身段劲瘦而有力,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少年的姿态显得有些慵懒,仿似漫不经心地闲庭散步,却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少年内心的醋坛子倒了一大片,异样的目光一闪而过,嘴唇微微勾着,带着点点笑意。大殿内的不少闺女看到这少年,因为少年实在容色出众,不禁脸都羞红了。
就在少年快要走到凤晓娆身边时,凤晓娆终于感觉到了大家的异常,从自己津津有味的叙事中回过味来,看到了白显,不禁惊喜道:“白显哥哥!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想着明天去找你呢!”
众人听到白显两个字,不禁又都是一惊。原来这位少年就是白显。
如此风流倜傥、风华绝代的公子配三殿下,没给三殿下丢脸。
想到此前经满说的那些凤晓娆不敢让白显来的话,真是讽刺,啪啪打脸,不少人都看了经满一眼,经满真是丢脸死了。
“本来不打算来的,”白显薄唇轻启,嘴角微弯,精致的容颜仿佛泛着如瓷玉般晶莹剔透的光泽,“可是不来,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少年极力将醋意隐藏得不让任何人感受得到。
“说这一路上是如何避开无数官兵跟大祭司的追杀的。”凤晓娆毫不掩饰道。
穆远霄对白显抱拳道:“听三殿下一席话,穆某对白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哪日有机会的话,穆某想跟白公子比试一番,希望白公子不吝赐教。”
原来是在说他!原来晓娆是大大方方地跟这些人说他的事!白显心里翻江倒海的醋味霎时烟消雨散。
白显冲穆远霄微微一点头,就转头看向凤晓娆,眼里无限柔情蜜意:“能陪我出宫走走吗?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好啊!”凤晓娆爽快地回答,“但我得先跟皇祖母、祖父说一声。”
“去说吧!”白显语声温柔,目光里都是宠溺,“我在这等你。”
凤晓娆点点头,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凤绮雅走到白显面前,一副无辜的样子玩笑道:“白公子回避众人,是要跟我妹妹晓娆单独说情话吗?”
凤绮雅一直都想得到北堂展的支持,就不想北堂展支持凤晓娆,就想让北堂展知道凤晓娆喜欢白显,他跟凤晓娆没戏。
谁料白显仿若斜睨众生一般斜睨了凤绮雅一眼,慢悠悠道:“只是为了回避你,你看起来实在讨厌,你在的地方,我没有心情多言。”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是一惊。
凤绮雅到底是皇孙女啊!有可能成为新帝的尊贵女子啊!抛开她的身份不说,凤绮雅也算是个美貌的娇滴滴的女子,这个白显怎么如此不怜香惜玉?
一大票贵女在暗搓搓等着看好戏。乐看lak
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凤绮雅何时被男子说过这么重的话?当场就呆了。再无往日那种娇滴滴可以用开玩笑的姿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神气,只呆呆地难以置信地道:“我令你讨厌?初次见面,我哪里得罪你了?还是有人事先跟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她这是要把脏水往凤晓娆的身上引。
“自我来到大随,”白显漫不经心,语气闲适,“只想见晓娆,刚见到。此前,从未见过任何人,谁会事先跟我说你什么坏话?
只见这一面,还不足以讨厌你吗?”
凤绮雅气结。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她想着自己不美吗?这个白显怎么如此对她?她接不上招了。
右摄政王经满怒道:“白显,你一介草民,怎么能如此对皇孙女二殿下不敬?你一介草民,有什么资格讨厌二殿下?”
“哪条律法规定,草民就非得喜欢你的二殿下了?”白显根本不把经满放在眼里,语气戏谑,“本来我只想把讨厌默默放在心里,给彼此留点颜面的,可是你的二殿下偏要问我,我总不能撒谎吧!我这人最讨厌撒谎了。”
经满有一种对上无赖的感觉,偏偏这无赖还生得这般风华绝代,说得叫人无言以对,气结:“你”
白显因为知道凤晓娆一直在背后夸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就皮了起来,勾唇笑着说:“比二殿下漂亮可爱本性纯良的小姑娘,我见多了,我如何还能将二殿下放在眼里?诸君给我评评理,我不喜欢二殿下,何错之有?
非得有什么错,那就是错在我认识的姑娘太好了,而二殿下太平庸了。”
一大票平时见惯了凤绮雅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贵女可乐坏了,拼命忍着笑,偷着乐。
自然不会有人真的给白显评理,白显也不打算真让谁给他评理,他目光转向经满,语气慵懒,“你喜欢二殿下,你就呆在这里慢慢看,慢慢拍马屁,我不喜欢,我离远点,还有错了?”
凤绮雅又羞又恼,无计可施。经满要发脾气,凤绮雅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说得越多越丢人。白显口中一句一个他的的二殿下,刺得凤绮雅头疼。
经满能当上右摄政王并不是靠他的能力,凤绮雅不想让北堂展以为,经满跟她交好,若是她为储君,经满就是她的准皇夫。
凤绮雅看着这个第一个将她气得无计可施的男人,心情很复杂,他明明把她气得够呛,可是他又摆出一副无辜模样,举手投足都那么风华绝代,让她一边恨恨地骂,一边又忍不住再看他一眼。
就在这时,凤晓娆从楼上下来了,道:“好了,可以走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白显跟着走。
凤绮雅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到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眼里却只有这个刚回来就要抢她皇位的凤晓娆,心中妒火中烧。
北堂展眉头微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对今天自己在美人凤晓娆面前的表现失望极了。
楼下大殿的一幕幕,楼上的女皇陛下、四位皇夫都瞧见了。
女皇陛下是与苏誉呆在一个隔间内,那个位置能清晰地看到楼下发生的一切,却又不容易被楼下的人发现。
“翩翩少年,郎艳独绝,”女皇陛下轻轻一笑,带着两分有趣道,“晓娆有艳福了。千金易得,忠心难求,这少年眼中没有别人,只有晓娆,若能辅佐晓娆,也是晓娆的福气。”
苏誉完全没有女皇陛下的这番乐观,眼中的神色深沉,道:“他是不会辅佐晓娆的,”顿了一下,道,“只怕他今天晚上是想带晓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