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凤晓娆的脸上没有找到一丝害羞、不适的神情,凤晓娆几乎是一个顿都没有打,就意味声长地笑着回道:“无妨无妨,你开心就好。”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令花纤云冷不丁地又是一噎。她本来是做足了准备来挑拨凤晓娆跟群臣的关系的,没想到自己倒成了个笑柄。
现在被凤晓娆这么一说,她倒成了白白给别人睡,还要倒贴给钱给权的贱货了,虽然自己方才那么说,自以为能给自己找回点颜面,可是凤晓娆那意味声长的笑,分明是不信嘛!
花纤云自认自己是个大美人,那自然是应该男人又想着她又给她送钱,才有面子。
那凤千歌委身男人,那男人可都是要为她拼命的。
不说凤千歌,就说凤晓娆,凤晓娆的这两位皇夫,都是人中龙凤。不仅生得人面桃花,清新俊逸,才华也是盖斗的,性情上也不是谁都愿意侍候的。
凤绮雅一直在对北堂展示好,北堂展无意凤绮雅,这些,花纤云都是知道的。白显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妖孽眼里只有凤晓娆。
所以,不管凤千歌的男人,还是凤晓娆的男人,那都是能帮她们大忙的男人,而花纤云的男宠,对花纤云极尽谄媚,都是些没有骨头的软货,哪天花纤云落难了,这些男人不往她身上丢石头就不错了。
花纤云受不了自己被看成是一个极其廉价的女人,但是她也自知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辩,她也讨不了便宜,恼羞成怒至极,要不是事先准备充分,这会儿她真的会气得乱了分寸。
“我今天来是诚心求和的,”花纤云的语气不再像最初时那么娇滴滴了,有些生硬,“刚才有些着急,有些话说得可能就没那么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说实话,我很厌恶战争,真不想打仗,你问问在场的大臣,有几人真心想打仗?你年纪小,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可怕、艰辛,打仗不是闹着玩的。”
花纤云的视线从凤晓娆的身上滑到苏誉的身上,义正言辞地指责:“苏誉,若不是因为你,凤千歌这一辈子也不会这么惨,你拖累了凤千歌一辈子,现在还想拖累你唯一的孙女吗?
你若是条英雄好汉,现在就该站出来,坚定不移地去大乾当质子,而不是躲在一个小姑娘背后苟活。
你忍心你唯一的孙女风餐露宿,万里长征?你忍心看着到时候将士们吃了败仗,哗变,你唯一的孙女被人赶下皇帝宝座?
你忍心大随的百姓都怨恨你的孙女穷兵黩武,你忍心大随的文武百官、全国百姓整日忧心有一天自己会当阶下囚?
大随没有大乾强大,光是大乾就打不过,又怎么打得过十一国联军?大随与大乾作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她这一番话说得很有气势,在场有些官员听了,心不由得颤颤的。
苏誉想要开口说话,凤晓娆忙道:“祖父你不要中计,不要气我。”
苏誉想到凤晓娆有心疾,能气到她的人只有她最在意的人,刚张开的嘴巴只好合上。
经满忙道:“陛下,只是需一人去大乾当质子,并不是送命,就能避免残酷的战争,陛下万不能因小失大啊!倘若陛下想让臣去大乾当质子,臣必定首当其冲,花首辅的许多话是不好听,但确实话糙理不糙。
大随经历了多年战事,实在该修生养息了,这么多年,大随打了不少胜仗,但也打了不少败仗,大随实在折腾不起了。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啊。”
此言一出,有一小部分官员都附和让凤晓娆以大局为重,看起来真的好为大随考虑。其余好多官员虽然没有发言,神情却也是忧心忡忡的。
凤晓娆从容威严道:“不是朕想打仗,而是敌人欺负到家门口,朕只能以血还击。”
“不,陛下,现在敌人明明在求和。”经满纠正。
“只要脑子没有被虫子咬了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凤晓娆抬高声音,“花纤云之所以挑这么个时间求见,就是想离间朕与群臣的关系,朕明明知道这一点,还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她想说的话,就是想光明磊落处事,省得有些人私底下再传各种谣言。”
少女的声音宁静而又威严,眼皮微微一抬,却有极强的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