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娆道:“没事,快要犯了但没犯呢,出来透透气就好了。”
北堂展、白显都放下了心,白显接着道:“也就是你心软,有耐心听他废那么多话,直接给他一个处置算了,何必还要他愿意?他本来是王爵,陡然一下降到那么低的官职,如何都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这次营救官员家属,”凤晓娆道,“他毕竟是有很大功劳的,看他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我就不忍太强硬了,我有几次都想松口给他升两级了,但是他始终都不承认自己有心造反,全怪成是钭杰逼的,我就不想给他升官了。”
北堂展:“好端端一个王位没有了,哭得能不伤心吗?”
三人都是寻常聊天的语气说话。
凤晓娆想了一下,看向北堂展:“后面他若是再求你,你就松口说会为他向我求情给他一个伯爵之位,但是没有封地。”
北堂展:“好,如此也显得陛下心怀宽广善待叛军,又会吸引不少叛军自动归降,到时候我们不必出太多的兵力就能将叛军剿灭了。从旭东,陛下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计较吗?”
“不计较了,”凤晓娆道,“说起来都是各为其主,他是真的很喜欢绮雅,所以很想拥护绮雅为帝,但是他也是有原则的,勾结钭杰、扈超造反,用这种方式,让绮雅称帝,他确实是不赞成,也没有参与。
以前虽然挑刺跟我作对,但他起码还会挑刺,不会无中生有。此次钭杰杀了从子玿,让那么多世族大家的人或不敢或不愿意呆在帝都,说明从子玿虽然狡猾,但也确实很有威望。
虽然从子玿一直有私心,但这世上的人,能有几人没有私心呢?从子玿还是为了给那些被囚禁的官员家属求情才丢掉性命的,所以,不处置从旭东了,他们的问题不大,可以原谅。”
北堂展服气地点点头:“那淳于珂,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他怎么处置,”凤晓娆道,“等得空了,我会问祖父。”
北堂展又点点头,正想问白显是不是跟释轻轻说了什么,就见凤晓娆驻足道:“北堂展,我需要去大安一趟。”
北堂展顿时惊得眼皮一抬:“皎然与不留盟联手,还不能刺杀安世玮吗?”
“这么长时间,其实部署的差不多了,”凤晓娆道,“但是安世玮死了,得是对我们有利的人成为新帝,这场刺杀才有意义,不然,就便宜了大安别的皇室成员了。
现在大安的安世瑾很得人心,我与他算起来有些交情,但是他这个人很恨大祭司联盟的人,不愿意与皎然联手,皎然想跟他好好谈谈,他不愿意见面。
皎然当了那么多年的权臣,也不愿意低声下气地求他。我亲笔写了一份信也不管用,说到底就是双方积怨太深,互不信任。所以我必须得亲自己过去一趟。”
北堂展:“那陛下得过去待几天?”
“不确定,”凤晓娆道,“因为一些原因,安世玮现在特别谨慎,此事说来话长,就不多说了。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马上就会去大安。
也很有可能待几天,就会回营州,但是不管离开营州几天,我都很有必要先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我为何人不在营州,心里有个数,免得敌人知道我不在营州,做出什么文章出来。
我人不在营州,你要辛苦点,日夜兼程,尽快回到营州主持大局了。”
北堂展点了点头,声音温和:“不辛苦,陛下才辛苦。”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担忧:“陛下一定要小心啊!千万记住凡事都没有陛下的性命重要。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行刺的事情万不可着急。”
“放心吧!”凤晓娆道,“有白显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卞机一直都在集结百万大军,随时都会打仗,你也要千万小心,对了,我送了一个礼物给你,放在你寝宫的床边了,你回去就能看到,其实也不是我的东西,是白显的。”
白显:“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北堂展:“……”那礼物是什么,忽然就不想细问了。
先前还想质问白显是不是跟释轻轻说了什么,才导致释轻轻说要在他的手底下寻份差事,现在也不打算问了,现在的形势很紧张,很多大事就在眼前,等着彼此去做,北堂展不想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些细枝末节影响感情。
他观凤晓娆的反应,肯定是不知道白显跟释轻轻说了什么的,只要不是凤晓娆嫌他碍眼,不是凤晓娆想给他扣上与某位女子私通的帽子从而废掉他皇夫正君的位置,他心里就不会太难受。
现在凤晓娆要去做的事情也是很危险的,他发现凤晓娆面容还有一丝疲惫,就更不想说出来让凤晓娆分心了,至于他跟白显之间的账,等白显回来,私下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