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恶意的眼神落在青衣男子也就是——方正祥身上,如恶鬼附身,那凶恶的眼神让方正祥不由自主往后退却。
头一次孔明达身上感受到阴沉沉的感觉,不似以往精力旺盛,整个人蒙着一层灰暗。
他们是朋友啊,让方正祥不解的是,孔明达和他是好友,从幼时相识,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方正祥明白孔明达的向来自傲,有些清高放在士族中也并不是坏事。在他们眼中,这才是真正士族公子的样子。
可眼前的人把恨全都倾泄出来,“抱歉,是我没有阻止他们,孔兄不要生气,船板上寒凉,还是先起来吧。”方正祥苦着脸好意劝解,不能继续这种状况下让人议论纷纷,等他回过神来,心里不定如何懊恼。
孔明达对他的示好根本不接受,只阴沉着脸低头避开那些人玩味的目光,猩红的眼睛藏在衣袖之下,没有人能看到。
“滚开,别碰我。”方正祥遭到孔明达的怒斥,呆着一张不知所措的小脸,猛地推到胖爷身旁,正好撞在胖爷肥胖的肚子上。
胖爷知道是因为他方正祥才遭到连累,不好意思出手一把扶住,“你别管他了,这和你根本没有关系,用的着和他道歉吗。再说要不是他先出言不逊,哪里会有此一遭。”
就连一旁看好戏的胖爷怒气上头,如此情况还不知道收敛,真是活该。
要他说就是一个白眼狼,别人冒着有着性命之忧帮你,不说感激涕零也罢,还暗中记恨友人,根本就是给读圣贤书抹黑,
“不怪孔兄,他是突然受到惊吓。是我不好,应该早点劝他行事莫要张扬。”
方正祥一根筋的想要得到孔明达的谅解,不顾胖爷的阻挡,还是扒开人群追上去。
“孔兄,你听我解释啊,孔兄,你莫恼。”胖爷靠在厢房旁无奈的摇头,“真是个书呆子不会变通,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受苦了。”
船客可是知道全部是因为他才发生这一切,一次恶意的捉弄才促使这一对友人反目,遇到他真是倒霉催的。
面对若有若无的排斥,胖爷就是感受到了也并不放在心上,本来在船上主动和船客攀谈,就是太过无聊想找点乐子,谁知这次玩脱了呢。
胖爷周身突然干净寂静还真是有点失落呢,百里可是从头看到尾,望着此刻的胖爷还真是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让他抓耳挠腮的是想从他口中挖出一些实情。
胖爷一眼就瞥到那个尖嘴猴鼠的小子,时刻眼珠子滴溜转着,莫不是将坏主意打在他身上,伸手摸摸怀中的银钱,狠狠瞪向他,“还是找老慕聊聊吧。”
胖爷有点不放心,万一真的有看他不顺眼的,打他闷棍怎么办呢,又没有人时刻注意他的安危,还是缩到老慕身旁安全点。
百里不解的摸摸脸,他有什么可以防备的,难不成还能看上他那三瓜裂枣不成,“哼,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闷闷不乐的百里塌着双肩踱步到君默言身旁,“公子,”君默言靠在椅背上捧着一本书看的认真,根本没有给他一点反应。
小脑袋绞尽脑汁想了又想,还是有所期待的抬头眼巴巴望着君默言,盼着能给他一丁点的反应。
都说百里是小鸟脑袋,脑子中装不了多少东西,能忍到这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何事!”君默言还真怕百里想破脑袋,变成一堆浆糊,他暂时还没有换掉这个侍从的打算,所有唯有开口救他一救。
“那个胖子真的和船家演的一出双簧戏码,就是为了让船客主动拿出钱财保命,那船下刚刚怪物唱的那一出,万一真的吓出人命可怎么办呢。”
“你何时如此悲天悯人的想法呢。”淡漠的眼神落在眼前的侍从身上,他以往只知百里性格胆小怕事,有时却又会冒出不合时宜的想法。
就是有种天然呆,想不明白就有将脑袋掏出来晒太阳的想法。怪不得被那人欺负的团团转还以为占了大便宜。
“不是太把人命当做儿戏吗!就好似之前有很多人总会想方设法的欺负我们,胖子和他们有和区别。”
“公子淡薄名利,却受到如此冷遇,我们本来就没有觊觎君家的任何东西,可是还时刻被防备着,那眼神就像盯贼人一样。”
“不过,公子放心,百里不要月钱,省下来还能给公子多买些书籍来读,百里只要能填饱肚子便十分开心了。嘿嘿。”
“刀山火海里去,只要公子去哪里,百里誓死追随。”挺起胸膛便觉得自己有些先见之明,伴公子左右时日长了,定能取代他们在公子心中的重要位置,到时候,还不得称呼他一声百里哥。
已经迫切那天的到来,好似变成脑海中想象的情形。
百里挠挠脑袋,表达了一番忠诚,公子定然非常感动,看他们还小瞧他。
“那你认为本公子是落得一种什么田地呢”君默言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身边人,真不知道他还有如此本领,胡思乱想还能给他按上一个落魄公子遭到不平待遇,从而被发配离开都城。
如此戏码真是令他扶额,现在已经非常后悔带他出行。
“啊,公子,”百里小心打量君默言神情,怎么感觉公子并不高兴呢。
百里立即闭嘴,向来对这危险感知很快,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木桩子,任由君默言打量,就是不出声也不将眼睛乱飘了。
君默言没有听到回答并未再次问答,就是想让他直接闭嘴而已,算他机灵一回。
侍卫打开门走到君默言面前行礼禀告,“公子,方才那两人分别是庶族方家和孔家的嫡子,此行是要去参加游园会,应该是有人专门将他们引去的,各士族中并没有人收到请帖,他们是由其他人邀请而来。”
“他们的目的地是哪。”君默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淡淡望着江面沉思。
“临渊城。”放在窗架上的手抓紧,一望无尽的江面或许不似表面一样平静,暴风雨便要来了。
“首领,根据追踪,君默言一行人隐于厄运船上,便要横渡惊龙江。”
站在树下的黑衣袍男子并没有惊讶,“君默言向来剑走偏锋,越是危险的方式,他越喜欢挑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呢。”
“既然他如此慎重选择葬身之处,如何不能伸手帮他一把呢。”
黑衣袍男子伸手接到落下的树叶,放在阳光下查看可是被吸引过去的目光总是会落在那双手上,白的透明,如此娇弱真让人有种冲动收藏起来。
“这,…………。”“哼”黑衣人立马跪倒在地,明显知道是惹得首领不快,可也不能装成哑巴,不然首领发火真有可能将他变成真正的哑巴。
“首领,厄运船上的人我们动不了,属下无能,首领饶命。”
低气压环绕在周围,趴在地上的黑衣人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虽然游走在刀锋之间,可谁也不怕活的时间长些。
他们这种人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在新首领面前,真的是有种难以招架。
“厄运船是谁的势力,”感觉冰冷的目光收回去,好似从阎王爷殿中走一遭,听到问话,赶紧回答。
“名为熙爷,可是谁也没有见过,惊龙江向来没人能活着渡江,厄运船一出世便有商客认可,唯有查出厄运船的管事姓慕,还有一个称呼为胖爷的人物有关联。”
“如此有趣的小东西,怎么能不一观呢,等船靠岸,便去瞧瞧热闹。”
将眼睛盯成针就是为了君默言,一个恍惚便失去了他的身影,有人带着他们一直转圈,就是为君默言争取世间。
引得暗中各路人马咒骂君默言的狡诈,他们怕没有顺利完成任务,任谁能好受,上面的命令不能抗拒,惟有想方设法打探,为了决定除掉君默言,全部撒网,明里暗中双下进行,完全不怕被他发现。
江水滔滔,谁也不知在惊龙江中还有如此隐秘的地方,无人知道这里才是惊龙江的正中央,一块凸出的小岛,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风景别具一格,就连岛上的建筑都非常精致,一草一木彷如融入画中。
明明不远处便是一座非常有意境的竹亭子,可那戴着面具一身红衣偏偏懒散的躺在草地上,从侧面就能窥得此人身姿优雅,不惧草汁沾染外衣,席地而趟颇有世外高人的洒脱,林中甚多的鸟儿在远处草地中蹦跳,如此景象必然能有吵闹的鸟鸣声,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一只鸟儿鸣叫,好像就是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哗哗,”水面波纹荡漾,才发现原来离着此人不远处地面上插着一根金黑色的渔杆,“:哗啦,哗啦”明显是有大鱼咬钩,用力拍打着水面想要奋力挣脱。周围形成不断的波纹,愈来俞大。
那人好似就没有听到一般,任由鱼和渔杆争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