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都开始话胡话了,”郑韵馨愤愤跺脚“这都如此严重了还没事啊,赶紧跟我回去吧。”
郑韵馨急了,伯母可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要是在她手中受了点点委屈,还不得将家中闹个天翻地覆。
这会已经十分后悔将她带来宴会,心里愤愤不已,这时候也顾不得近距离接触双绝公子,为了维持好姐姐的角色,面上顿时急切,硬拉硬拽要将她带离谢府。
郑芷颜被扯着往前走,却还转头一直望着后面,对着郑韵馨不断催促,恋恋不舍移开目光。
人群中的凌易,轻轻松松躲过攻击他的公子哥,一脚将人踹下水池,下手丝毫没有留情。
面对时嘉志不停拿着时家恐吓威胁,对面几人可谁也不将他放在眼中,皆是充耳不闻。
随着怒吼声是伴友们的痛苦哀嚎,欺软怕硬是他的本质。
但今日被各位贵女围观,时嘉志挺着胸膛硬是不肯轻易揭过。
大口喘气,不断同自己打气,他们不敢同他动手的。
青扬提剑来到他面前,时嘉志这才有些慌了,不停往后退,颤抖着指着青扬“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我是时家嫡子。”
冲着君默言大喊“要是今日本公子出了任何问题,小心你家君家不得安宁。”
“呵”他何时在意君家了,君默言凌凌的眼神刺在他身上,真是无趣。
明明十分惧怕青扬手中的兵器,还是嘴硬反抗一番,“啊,走开,你一个侍卫好大的胆子,敢动我,老子要将你五马分尸。”
“啊,都给我滚开…………”
幽暗镂空虎纹剑鞘仅仅搭在时嘉志肩膀,用力向下压制,时嘉志本就是一普通男子身板,哪里能承受住青扬故意施压,摇摇晃晃咬着牙还是扛不住被按倒在地。
一圈纨绔子弟望着老大,轻而易举就被青扬将人吓得瘫倒在地,心中已经惊慌失措,还是克制面露紧张,怕被君默言他们看了笑话,谁说他们花花公子不要面子的。
崔瑾瑜提着衣摆蹲在他面前,点点时嘉志的胳膊,面前人狼狈的样子可真是过瘾,以往如此嚣张,当前的几人中有哪位没有遭受过他的挑衅,不愿与这不三不四的人计较。
他可倒好,当真以为时家这块盾牌能够保护他多久呢。
“啧啧,不愧是名扬都城的时公子,着实不一般。”
刚才那狂妄的劲头呢,现在瘫在地上当成一只死狗,时嘉志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嘿,”崔瑾瑜放开衣摆站起身俯视他“时公子这是怎的席地而坐,谢府的座位已经盛不下你了!”
看着他不时偷望着女客那个方向,恍然大悟,呵呵一乐“也对,世间也没有几人能比的时公子,这滚圆溜胖身材,要想落座还得重新同你量身制作。”
“哈哈。”看他如败犬伏在地真是太过瘾了。
“闭嘴,”当着这些人的面,时嘉志备受奚落和嘲笑令他难能忍受。
那些狗腿子都被扫落在地,现而没有一个当英雄露头的,指望他们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崔瑾瑜让他们看时嘉志的脸色,“哈哈,你们看,还生气了。”
时嘉志听着崔瑾瑜的奚落,面上一阵红白十分精彩,脑中早就想过几百种方式来找回场子。
“咳咳,”司空清墨见已经引起主桌上的注意,便让他收敛些,毕竟要给谢家这主人家一些面子……………………………………。
事情已经闹出,也给他们明显的教训,不要再继续找麻烦。
他们一行人如此阵仗,整个园中客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此次动静闹大了,一会如何收场呢,司空清墨轻皱眉头,时嘉志一帮人加上侍卫,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撂在地上,望着一地的“伤残弱兵”不停的哀嚎。
君默言从头到尾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对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
谢家主匆匆而来,刚从上面看不真切,走到此地,一地哀嚎的公子哥让他顿生恼火。
“这究竟怎么回事,谢家宴会怎得各位不满!”谢家主挥袖指着地上受害者大发雷霆。
青扬和凌易他们本是想小小教训几人,根本没下重手,等谢家主出现后平白的哀叫声阵阵,如同将他们重伤一般,深受疼痛折磨,装的可真像。
啧啧,这变脸绝活,不愧是都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斗鸡走犬公子哥,歪门邪道学的还挺好,还能找机会上场演示一番。
谢家主脸色微红本身喝酒已有些醉意,情绪低落烦闷时又看到这一幕,早就收不住火气。
他辛辛苦苦亲手筹办的宴会,就是想让老父高兴一番。
为缓解下父子之间的小误会绞尽脑汁,却被这些人生生破坏。
“元思,你身为主人家,怎能和他们一同疯闹,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故意在宴会之中闹事,是给我这个父亲没脸吗!”
这话有些锥心,谢元思没有及时制止事态的发展是他过错,这无可辩驳。
可父亲的话任他不敢应下,恭敬一礼“父亲,没有照应好宾客是我的失误,但时嘉志故意闹事,造成这一切并非他们本愿。”
谢家主扬起手制止谢元思接下里的话,皱着眉头根本不想听那些解释。
谢元思肃肃想同父亲解释缘由,可谢家主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知晓有错,还不赶紧同时公子道歉,知错就改还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教你!”
司空清墨与君默言面露讶然,谢家主对谢元思的态度也太过了,看样子根本不是为了给外人看的,而是真的对儿子使气。
从何时起,父亲已不是记忆中和善的面庞,对他只有无数的挑错和指责,不论是否有关他的过错,皆是他错。
谢元思十分失落,父亲匆匆而来还以为是关心这个儿子,竟是因为了扫他谢家主的面子吗!
“父亲,无错怎么道歉。”谢元思向前一步,面对父亲训责不卑不亢。
“你还拿我当父亲吗,为父的话都不肯听了。”
谢家主盛着怒火手指谢元思,这额头青筋毕露,明显对谢元思的态度不满意。
“那为父的话你肯听吗?”
谢家主听到背后的声音立即清醒过来,转身告罪“父亲,是儿之错,未有处理好宴会之事,扰了父亲的兴致。”
在谢家主离开亭子时,谢公早就让人将其他宾客引导别处观赏园景,就是以防万一出现这种情况让人看了笑话。
“呵,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可你还是如此愚不可及,你的事情稍后处理。”
谢公摆手,要不是看在孙儿的面上,他才不想同他心平气和说话。
就这,对谢家主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现面前有外人在,还是给他一点身为谢家主的面子。
“是谢家怠慢各位了,”君默言几人上前恭敬同谢老行礼,就连本在地上打滚嚎叫的公子哥,也囫囵爬起整整衣襟,低头不敢看谢公。
“谢公是晚辈不对,扰了谢府的清净,这同谢公子无关,还望不要怪罪与他。”
司空清墨知晓谢公对谢元思有很大的期望,看谢家主的态度,今天不论事大事小都会影响到他。
“哈哈,莫要担心,这地方太过杂乱,请大家移步厅堂中说话。”
见君默言他们都走了,可谢公连个眼神都懒得搭理他们。
时嘉志扭扭捏捏不肯动,被身后的小弟往前推动,“时公子,谢老的面子要是不给,回到家定是没有好果子吃,这可比打架还要严重啊。”
时嘉志想到家中老父的黑脸,浑身打个机灵,“去,谁说本公子不去,咱们可是受到压迫的一方,定要谢老评判一番。”
抬头望去,女客中已被安抚,看似都回到内宅,今日看到他狼狈模样,一定会非常失望吧,该死了,君默言害的他失去一个见她的好机会,他准备了好久,还没能同她说上话。现在她更加讨厌他了吧,是不是感觉他非常没有出息呢!“啪,”“不是说君默言对什么流言蜚语嘲笑都没有反应吗,今天怎么会突然爆发,害的小爷我丢了面子,”“砰砰。”手下就是用来发泄的垃圾桶,一纨绔子弟抱着脑袋不敢回嘴,不然揍得更加厉害。
他还想威风一次让她看看,什么都准备好了,可在君默言身上失误了。
“咳咳”时嘉志垮下双肩努努嘴,踹开身旁低头哈腰的狗腿子,拍拍衣袖,大步向前跟去。
挨揍的公子哥只敢在背后暗自念叨,本来同个缩头乌龟不肯露头,现在倒是勇气满满,装相。
后面的小弟们面面相觑,怎么看都不靠谱啊,只能耷拉着脑袋跟着一同进厅中。
看样子,回家一顿竹笋炒肉片是没得跑了。
“你跟进来干什么,宾客被撇在一旁,你这当家做主的不去照应。”谢公语气淡淡,谢家主心里却有心思表明一番,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被老父亲训斥,定是没有面子。
“父亲,那我先去安抚宾客,一会再回来赔罪。”
谢家主被谢公被冷刺刺一句话噎的难受,讪讪的离开,转身肃面狠狠瞪谢元思一眼,让他老实些。
谢元思只对他恭敬一礼,并未抬头看他,谢公看那孽子当着他的面就如此对待孙子,心里更是失望透顶,剔透玲珑的儿子怎么长成如此蠢笨模样,根本不配谢家当家人。
“哼”谢家主感到谢公不耐烦,赶紧离家前厅,也顾不上训斥谢元思。
“好了,你们这些小辈啊,有什么事情都说说吧,我这次倚老卖老同你们分辨一回。”谢老点着他们几人,对这些出色的小辈们还是非常喜爱的。
此刻对着他们丝毫没有对谢家主那一面,任由谁看都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者。
“如何,老朽插手可有不愿的。”
“谢公向来公正,无有不可之事,本是我们小辈打扰谢府的清净,先同谢老表达歉意。”
司空清墨率先出口,此事也关乎君默言,向他看去,士族家家关系向来暧昧,他们虽说关系一般,可幼时也是一同长大。
“谢老,此事因我而起,让谢家宴会出了篓子,小辈愿意听从谢公训诫。”
谢公抚摸胡须望着仪表堂堂的君默言,这君家还真是歹竹出好笋啊,顿时抚掌,哈哈大笑。
君家后继有人了。
“你还真不愧你爹的儿子,没有给他抹黑。”
“性格可是一模一样啊,哎,就是可惜,可惜,如此有才之人英年早逝,不然有几人能和他相比。”谢公突然发现人老了多了些感慨。
“就算同龄之中也比不上你爹的才能。”
“谢公同我父亲很熟吗?”提起早逝的父母,眼睛认真的盯着谢公,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父亲更多的事情。
谢公看着君默言仿佛透过他看向已逝的君家主君玉珩。
“玉珩年轻时名声响彻都城,有多少大儒想要将他揽入门下,为此私下还有争斗一番,就是为了让你父亲拜入门下,大家对此非常有兴趣,还让赌坊开盘下注,看他愿意拜入谁家。”
“老夫当时还在中间插一杠子,想着两家彼此熟悉,就算不同意也得婉转拒绝。”
“可是呢,你父亲只想一人研究学问,不成想拒绝任何名人名士,所有人颇为遗憾,可是没有一人心中有怨,反而格外对他称赞不已。”
君默言记忆中的父亲向来就是淡薄的人,对其他外物很少关注,属于温润君子型,总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当有人围绕在他周围,自己从别人口中听到赞叹声,总是提起胸膛,感到与有荣焉。
外事纷纷扰扰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也符合父亲的脾气,毕竟君家嫡子有这个傲视一切的资本。
就是向来不争的人,被最亲的人背叛,他始终不相信亲人倒戈相见的时候,就是那所谓的一家人,将他们一家推入深渊,如此没有一个好结果,
兮兮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