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主拍拍右边的座位叹息,楚楚你到底在哪呢?
随风飘零的落叶打着旋儿飞出高高院墙,飘荡至远处。
“谢公子,”司空清墨见几人都不愿与谢元思率先打招呼,惟有他上前问候。
谢元思携着清雅俊秀的笑容回首,“原是司空兄,这边请。”
崔瑾瑜歪歪嘴,真是牙酸的一批,这咬文嚼字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读过圣贤书一样,呕,要吐了。
每次见到这样的谢元思他都感觉牙疼,最可怕的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只能别开脸不想看他装作,就怕他忍不住呲他两句。
谢元思从小在谢公膝下长大,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乃是谢府的荣耀,谁人见到不称赞一句才貌双绝的美男子。
翩翩公子行走之间可见鸦青色玉锦袍下摆微荡,绣在其上的银丝莲花纹路若同活了一般,随风摇曳,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不愧是都城女子对他赞誉青莲公子的美称。
当是如腰间束着一根青色缠枝纹带,与飘逸的发丝之簪在头上的羊脂白玉发簪,交相辉映,真是一位世间灼灼公子。
与人交谈间彬彬有礼,淡淡的笑容配着一双澄莹明亮的俊目,体型修长清逸,当真是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竟让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司空兄今日可是迟迟不肯露面,可是怕被贵女们看煞了去。”
谢元思与司空清墨两人在都城被大家一同常常拿出来比较,可他们关系虽然不似太近,可也是常有往来,两人皆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一同出没很是惹眼。
“谢公子一则话语,可是让人无地自容啊!”司空清墨向来谦逊,不为世俗所惑。
谢元思含笑望着司空清墨,仿若不经意间扫过随后的几人,面上不变。
两人努力着活络着气氛,可君默言这边却没人给个面子搭腔,这尴尬功夫也未有人救场,只有各自落座才缓解了冰冷的氛围。
“有人可是牛气的很啊,就连郑老都看不上,这样能耐的人世间绝无仅有的英才啊!”
“时兄说的及是,可依在下而看,那人根本就是沽名钓誉之徒,怎么配成为郑老的弟子呢。”
“要我说,郑老要是选择有真才实学的弟子,那还不是非时兄莫属啊。…………”
不时的有小弟在一旁拍马屁,时嘉志听着顺耳,默默的端着酒杯轻品,有人替他出头,当然能稳住。
几位公子哥对视一眼,高谈阔论的皆奉承拍马哄得他飘飘然,整整衣襟,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间轻嗅。
“还有啊,身为世家大族的嫡支居然落魄到乞求郑老的收留,可当郑老看他可怜心软才要收下那人,这时候还不赶紧叩头感谢那…………。”
一位公子哥站起身对他们狐朋狗友扬手。
“你们说是不是,”“就是就是,”“反而装模作样推却,真是无耻之徒。”“哼哼,不知所谓。”
几人淡定的站在原地,耳边听着跟班不时为贬低那人来赞扬自己抬高声音,冲着左边桌前落座的那人,轻蔑的眼神扫射,臭屁的样子就像他们所说的那般优秀。
君默言几人才刚坐下,旁边的桌前一圈人就开始他们的表演。
一圈人流流呵呵来回开始一唱一和,阴阳怪气的乱说一通。
虽没有指名道姓,可当场的人哪个都不是聋子。
这么明显的讽刺之言让人侧目。
在都城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各世家皆是知晓的一清二楚,所以没有秘密可言。
他们的目光直接在人群中准确的寻定目标,而但当事人,对那些言语和奇怪目光却充耳不闻,仿佛不是说的他本人。
“不知好歹。”“活该沦落这种地步,定是报应啊。”
“咔嚓”手中的酒被被人用力捏碎,放在桌下的左手握成拳头咯吱作响。
最后的话语着实有些诛心,就连主桌上的各家家主都看了过来。
这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寻得就是开心,才不管他人是否接受,怎么样痛快怎样来。
“哟呵,看看,还生气了,哈哈”这些公子哥笑的前俯后仰,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哄然大笑太过刺激。
青扬听面露凶气,抬脚就要上去教训那些人,君默言却抬手示意他退回来。
“呵呵,君默言,你还真是对的起你父亲起的名字啊,莫言,就是告诉你当个哑巴吧!”
时嘉志气不过,他让父亲帮忙见到郑老就是想当他的弟子,费尽苦心还是遭到婉拒。
可君默言凭什么被郑老另眼相待,那个扫把星怎么不随着他父母一块去死。
独自一人在他伯父眼皮子底下平安长大,居然还能长有一身本领,着实出来碍眼。
“哈哈哈,真是个哑巴,怎么还拦着侍卫不让他过来。”
“嘿,今个小爷我还真想开开眼,来来来,能拿我作何。”
“人人都说你是都要成道了,何时给小爷算算能娶到美娇娘,说的爷开心了,说不定心情好了给你一个铜板啊。”
时嘉志这根本就是羞辱他,拿君默言寻开心。
“莫要嫌弃这一枚铜钱,你也就是值得这个价位。”时嘉志坏笑。
“这还是看在你的相貌上得的赏赐,要是想要多的,也不是没有。”
时嘉志对君默言挤挤眼,一脸放荡不堪,“哪日约上你去聚贤楼换上女子装束给小爷跳支舞,说不得,那舞姿动人比闻香阁的头牌知知姑娘,还要动人啊!”
“砰”“啊”青扬实在忍不住一脚将那刚口狂言过的公子哥踢飞,重重撞在假山上滑入水流中。
青扬错过时嘉志直接将他身旁的一公子哥踹飞,也是给他杀鸡儆猴。
时嘉志乃是世家嫡子,贸然同他动手会给公子带来麻烦,只有对其他人撒气。
时嘉志惊诧,望着趴在水流中捂着胸口痛哼的公子哥一怔。
怒不可恕“君默言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我说了又怎的,真以为你还是君家的小君爷,白日梦做久了是会死人的。”
君默言淡淡瞄他一眼,“时家主知道他儿子现如今还是如此嚣张么,不知这时家的皮鞭又要更换了吧。”
时嘉志咬牙切齿“君默言,你好样的,是男人就不要告状,有本事面对面比划一下。”
青扬手中握剑抱在胸前呲笑“真是可笑,三脚猫功夫还敢在我们家公子面前卖弄,不知所谓。”
崔瑾瑜看戏不怕热闹的站出来,点头非常赞同青扬的话,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他观点一致。
虽然他也看不惯君默言,但与时嘉志相比且还算个人。
“这话说的在理,时公子真成了三脚猫,这堂堂时家嫡子成了小瘸子,那可是乐子大了。”
“哈哈哈,”崔瑾瑜越想越开心,他也看不上这群斗鸡走犬的败类们,有机会教训下还挺爽。
“崔瑾瑜,你竟然同他一起侮辱我,是看不上时家吗?”
时嘉志气炸了,崔瑾瑜和他们一样都是二世祖,以前可不是有谁看不上谁一说。
现倒好,他怎的会帮君家的小狼崽……
“貌似,时家大出名头的居然是分支的那谁谁来着,啧啧,真是可惜,可惜。”
崔瑾瑜呼呼扇着折扇,今个长着一张欠扁的笑脸,不停的刺激他,大有和他杠到底的架势。
“哪里来的犬吠声,真是聒噪,什么人都能在谢府放肆了!”
凌易隐在人后平时不声不吭的,为何多次出言维护君默言,崔瑾瑜缓缓扇着折扇不停的来回望着两人,满脑子问号,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他错过了?
这真相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他根本从两人口中都得不到任何答案,心里同小猫乱挠,痒痒的难受。
“凌易,关你什么事情,多管闲事!”时嘉志倒是惊讶凌易会为了他出头。
暗自猜测便露出讥笑“呦呵,”时嘉志上下扫君默言一眼,“凌易,你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奇特之处,还是已经品尝过他滋味!”
此话一出,跟在他身后的公子哥们抱着肚子指着他俩人狂笑不止,“你们还真是绝配呢,哈哈哈……”
“一个凌家的弃子,另个君家还整日做着成为小君爷美梦的傻蛋。”
时嘉志拍着巴掌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真是太配了,绝了!”
凌易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恶语伤人,右手端着白瓷温润的酒杯,被他两指微微用力捏成碎片,仅存的酒水撒落一桌,右手握拳破碎的酒杯瞬间化为粉末。
凌易因家族原因受过很多伤害,可是为了报仇,他从容易被人一句话就可以挑唆暴躁的小儿郎,将所有不堪与软弱冲动按在心中。
如今长成一个更能忍受别人不还好意的内敛的少年。
时嘉志最喜欢看他们这些所谓的有才情的翩翩公子变脸,都是士族的公子哥,可在外面总是标榜同他们一群人不一样,处处占在上风,不将他们看在眼中,就是如同一群蝼蚁不可相比。
“这都城的大热闹可非你们莫属了,可是让都城的贵女喜闻见乐,就不知哪位是同她们做姐妹!”
只要逮住机会,时嘉志才不管在任何地方,仅有能抓住一点机会,定要找搽,每次都想将他们从所谓高高在上的位置拽落神坛,凭什么被人仰望,他们只配跪在他脚下跪舔。
“嘿嘿,反正都是一路货,不如我们见证替你们做个大媒,让二人成双成对,此乃善事一桩。”
时嘉志阴阴笑着,两指相并在半空划过,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对着他们哼唱“比翼双飞在人间。”
狗腿子狂妄大笑“赶紧的,应下啊,也好让大家观礼随份子呀。”
“本连饭都吃不上了,有了礼钱也能逍遥几日,以免都城多了两个饿死的孤魂野鬼。”
“时公子太过,时家主也会为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蒙羞吧!”
“虽说你们平日中不学无术喜好顽了,可不成想。”哼,谢元思不屑将他们一个个点出,“都是一群贪人败类。”
谢元思皱眉,见他甚是过分,忍不住怼他,“时家主如此高洁,怎会教出这样的无耻无赖之人。”
时嘉志最讨厌被人说起父亲,在士族圈中,谁家不知时家主不喜时嘉志,嫌弃他愚钝不堪,不堪为才,就算是身为世家第一顺位继承,可往往得到的全部是训斥和冷脸相对。
时嘉志脸色阴沉,本顾忌谢元思的身份不与他计较,可是今个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被人戳了肺管子,晦暗的眼神落在谢元思身上,明显是恨上谢元思。
只消有机会便不会放过他,谢元思向来是光明磊落之人,谢公教养十分严格,所以不曾有其他心思,因而以后的日子中吃了不少时嘉志他们的暗亏。
也是用身体力行教给他,世间有些人不论你的努力和艰辛,他们只能看到你活的畅快的一面。
那些不同的缘由,总是别人优秀因为嫉恨出手毁掉他的借口。
“谢元思,我是看在谢老的面上给你一丝面子,你就狂的不知是谁了吧!”
“小爷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和你有毛干系,不要充为能耐人,往常大家称赞你为都城才子一绝,那些虚名将你抬得发飘。”
“哼,”时嘉志没心情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纠缠,最讨厌所谓的大道理,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天下为他为尊了。
“哼,”时嘉志没心情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纠缠,最讨厌所谓的大道理,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天下有能之士以他为尊了,还想代替所有人吗!
扭头望了很久,可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她的一眼,她,也是对自己失望的吧,也如同他们一样看不起他吗!
谢元思惺惺作态如此行事,居然比他还狂妄,那隐藏的小九九,大哥莫要说二哥吧!
他是真小人,可谢元思也别装真君子。
“你,不知所谓,”谢元思没想到时嘉志如此的没脑子,居然公开在谢家如此狂妄不知,
兮兮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