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儿叹了口气,终究是这样的了,“没想到那狗皇后身边还有这样的易容高手。”
高瘦沉默,倒也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不敢接话,万一到时候引火烧身的话……那场面绝对很可爱不是么。
说着说着又笑了,“就是这被派过来的小丫头智商貌似不高啊,露出来的破绽简直多的让人眼杂。”
瘦高连忙道:“就是就是,把谁当傻子呢。”
娉儿:“……”
“那个啥,就是这个人就是跟寻菲的身材相似才被拿过来做易容的,而且,就一天一夜的时间,你觉得她能教唆出来什么样儿的呢?”
娉儿笑了,“你错了,这个人应该是狗皇后培养了好久,但是她太注重模仿寻菲的神态、体型,甚至是寻菲与公主相处的点点滴滴,唯独忘记了教导她要有脑子。”
看来高瘦一眼,“可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女人,她这次出错也不过是地下的人办事不利罢了,这个小宫女从底层一下子爬到了皇后的身边,心中的傲气可见一般,今儿若不是梅落压制一下,恐怕就爬到我们主子的头上了。”
微风轻拂,高瘦有些慌乱,“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寻菲之前跟小姐那般亲近,若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赶走她的话……岂不是惹人非议,何况我们现在就是要掩人耳目,低调再低调才好,现在这样的话……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分析完了所有,娉儿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既然我们赶走不是,那就直接把她弄死,最好是借狗皇后的手,打她自己的脸,手爪子伸得太长了就干脆剁掉吧。”
高瘦笑了,小声道:“好,我都听你的。”说着就径自离开了。
其实娉儿说的倒也不错,他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出现,毕竟……没有一个合离的身份。
屋子里火炉已经开始燃烧起来,孙乐渝身上的被子盖的挺厚的,屋子里又没有开窗子,气温慢慢的就上来了。
孙乐渝转身,目光有点模糊看着眼前的时越,微微一笑。
“乐乐,你怎么样了?”
孙乐渝还是笑,她说不出来话,也不想说话。她怕自己现在一开口就是一声声质问,现在这样倒也好,自己开不了口,也不能质问任何一个人。
就让自己当一个哑巴,真好。
她觉得现在自己好像是就对不起自己亲生的娘亲了吧,居然和杀死自己亲娘那个人的儿子混在一起,虽然这里面肯定有皇后的手笔,但是……
她就是无比在意时越的母亲。
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
脸颊慢慢冒出细密的汗珠,鼻尖也是,孙乐渝笑了一下就收回了笑容,她……还是觉得自己貌似是不尬笑的。
但是又哭不出来。
“王爷~”
梅落低声再门外道:“小姐该沐浴了,擦药的事情耽搁不得。”
时越这才回过身来,面对孙乐渝那近乎懵懂的眼神,让他有点儿峰芒在背的意味,忙不迭的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还带到了坐着的的椅子。
慌乱道:“好好好,我这就为你们腾地方。”
看都不敢看孙乐渝一眼,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外走。
梅落始终站在门外低着头,然后目送着时越离开,目光沉沉,看不出来喜恶。
随后推门进去,感受到里面的温度之后眉头一跳,快步往孙乐渝的床边走,撩起驱挡蚊子的帘子,一抬眸就看见孙乐渝脸颊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忙不迭的剑被子往下拽拽,盖在胸口的位置,孙乐渝也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梅落摆布。
心里暗恨时越,照顾人就那么不精心的。
可是他一个从小到大都金娇玉贵的人儿,哪里会照顾别人。
说到底都是孽缘啊。
直起腰身,走到窗子边,开了一点儿,留出一条缝隙来,通风用的。
果然,那处口子流出来的时候,外头的冷风就不住的往里灌,屋子里沉闷的气息倒是好了不少。
梅落叫喊道:“将洗澡水给我们家小姐备好。”
外头早有机灵的丫头叫道:“梅姐姐,侧妃娘娘的水一直备着呢。”
说着就有人源源不断的往屋里抬水,一桶一桶的往巨大的水桶里倾倒。
听见侧妃娘娘的时候,梅落下意识看了一眼乖觉的孙乐渝,看着她半分反应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梅落有点儿庆幸,幸好小姐听不见,幸好。
她心里憋着气,也不回话。
那丫头敢直接回话,想必身上是有些职务的,自己何故要先惊慌,等着她自己跳出来就是了。
果不其然,等水倒好了,那小丫头片子进来要赏赐了。
伶牙俐齿的,就是面像一看就是那种刻薄不好相处的,梅落也懒得跟她废话,“以后再这个院子里没有侧妃,只有孙府大小姐。”
那丫头抬头,眸子里满是震惊,还有些不屑。
呵,圣上赐婚又如何,还不自重,竟然是一顶小轿就抬了进来,谁不知道抬进来脸堂都没有拜的人是妾?况且进来的当天王爷连留宿都未曾。
哪儿来的资本个我这里豪横。
当下就不客气道:“梅姐姐这话可讲不得,王爷听见了使用不高兴的,咱们都是在王爷手下讨生活的,咱们哪儿能让主子不开心不是。”
梅落当即就笑了,“你觉得这王府之中,我豪横不得?”
那丫头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看见梅落已经将孙乐渝面前的纱帐放了下来,心下正纳闷的时候,梅落来到了她的身边,抽出腰间的软剑毫不客气的对着她砍了下去。
血,溅了梅落一身,连脸上都沾了些,血顺着梅落的下巴往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渍。
梅落笑得残忍,“这儿是小姐当家作主,一只狗也敢教训小姐?”
余下的丫头都不敢动了,眼眸惊恐,看着梅落的身影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
“在这儿,孙乐渝才是主子,若是你们不愿意的话……那就滚。”
软剑还滴着血,地上躺着的丫头身子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来,很快就浸湿了地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