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逸阁内，男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桌边的酒杯空空如也，混乱的丢在一边。

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沾染了酒的痕迹，衣领上的褶皱俨然有些微微发黄。他的眼眸微阖，手中的折扇下意识的来回轻扣着桌沿。

直到听见女孩的声音他才缓缓睁眼眼眸，此刻面前幻化的灵界中俊秀非凡的少年正牵着小姑娘的手，眉眼中满是熠熠温柔。

这样的眼神他再了解不过了。

抬杯将仅剩的半杯剩酒一饮而尽，他喉结微颤压抑着早已暗沉嘶哑的嗓音。

门外的男人重重急促地敲着门，一下一下永不停歇。

“白宸，你给我开门！别以为你封了结界我就进不去，我只是怕强行破结界会乱了你的灵力。你再这样你就废了，赶紧给我开门！”

楚攸眉眼中满是担忧，但还是拉住了月老的袖子摇着头，“月老，我们还是别打扰仙尊休息了。”

“我要是再不来，再过几日他就疯魔了你信不信！楚攸，也就是你护着你家仙尊，我现在恨不得一拳揍他脸上！”

自从嘉芙走了，白宸仙尊已经多少日没有睡觉，每日只靠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的七情六欲。

却只是添愁。

屋内，玻璃碎地的尖锐声让还在敲门的月老停了下来，耳朵趴在门上认真听着里面的声响。

又了无声息。

哐咣！

“哎呦——！”

楚攸揉着撞疼的肩膀瞪了月老一眼，月老这一推着实用了八成力道，他这整个身子都扑到了门上实在没忍住痛嚎出声。月老环视着凌乱无序的桌子，叹了一口气，这哪里还能看出来是个有洁癖的人。

“好了，楚攸你先出去吧。”月老长眸倏然眯起，目光幽幽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慵懒颓废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齿：“你家仙尊我得好好教训教训。”

很显然，楚攸也被这幅状况吓了一跳，顾不上其他直接从屋内退了出去。

眸子紧紧盯着白宸面前的幻境，月老抬手一挥将幻境收起，语气冷冽不像平日那般玩世不恭。

“白宸，既然你决定让她走了，就不要再纠结过往。”

躺在地上的男人邪魅一笑，“你以为我想看？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这些就能想到我们过去经历过的那些事。

一点一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我的心里。我明明知道结果，却永远都不能改变，我要一遍一遍看着她去死啊！”

这种感觉，谁也不会懂。

“我懂。”月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靠在桌子上，“但这就是你们的宿命。”

“宿命？”白宸语气不屑，“是啊，我原以为十万年后的我们可以相依相守，可是呢？结果还是这样。我爱她，为何还要日日受尽这相思之苦。”

听见他的话，月老低垂着眸没再看他。

是啊，纵使他掌握世间所有人的姻缘命理，却依旧无法帮他们安稳度过这生生世世的情劫。

“那你也没必要吃这小屁孩的醋，毕竟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这小孩可是以前的你。”月老紧抿着唇，试探性地安慰。

白宸心中的占有欲疯狂的翻涌作祟，他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凛冽，想到其他人牵着自家小姑娘的手他就生气，差点忘了那个小男孩其实就是以前的自己……

“行了，行了，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月老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容，“万一这次，她可以改变你们的命运呢？”